贵族是这个时代的统治基础,因为自耕农真的很少,朝廷掌握的自耕农不足六十万户,相比大大小小的贵族掌握的人口只能算是毛毛雨。
帝辛不可能把所有的贵族排除在自己的统治之外,而且大部分贵族都为大商立过战功,少部分也是通过其它方式为大商立过功劳才被册封的。
这些人对大商也比较有归属感,这就是商朝六百多年的底蕴,而且现在人心还比较纯朴,绝大部分贵族都很讲究声誉。
有的贵族为了自己的声誉或者家族的声誉愿意以死证明,不愿做那些龌蹉事,不能因为几个老鼠就将贵族全部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就连禁卫军中也有很多是贵族子弟,这次朝廷招募禁军,他们都能不怕辛苦从一个小兵做起,说明现在的贵族子弟还是比较上进,还没有被优越的生活给完全腐蚀掉。
反而来自自耕农中的士兵因为平日营养跟不上,对服兵役也比较反感,所以平时也没有怎么想过磨练武艺,打熬身体,很多人都不合格。
要不是帝辛的不断降低考核标准,还按照最开始黄飞虎制定的招人标准,那基本上招到一半就不错了。
帝辛又反过来想,自己军队里这么多贵族子弟,也说明了现在商朝十分得人心,自己的威望也很高,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贵族子弟跑到自己的亲军中当一个小兵。
以前他们上战场都是自带侍从和奴隶作为一个军官参战,当然他们也看不上朝廷那点军饷和职田。
他们看中的是爵位,因为朝廷很多职位,爵位不到是不能担任的。
而且贵族的爵位只能传给长子,而其它的儿子们他们只能分几亩地,或者自己去经商,可是商人地位低下,加上从小接受的教育,他们也不能安下心来的去种地。
他们年轻气盛也想开创自己的事业,帝辛想只要有所求就最好了,如果操作的好,都可以把这些士兵后面的贵族家族都拉拢过来。
又想到现在的军队都已经规范化了,军械、训练、招募、军饷、职田、爵位都掌握在朝廷的手里,想通了这点,帝辛才会对赵穆还有陈蔡这么重视的。
至于李虎就是一个良家子弟,可是这个人很有天赋,学东西很快,他的父亲还有哥哥给他讲过很多战场上的东西,他都能牢牢记住,还能举一反三,经过这半年的训练还有剿匪,他可以说是表现最突出最优秀的。
帝辛最看中他,第一就是他是自己的自耕农出来的,背景不复杂。
第二就是像这种有天赋,灵气十足的人,往往比那些匠气十足的将领有更大的成就。
至于为什么在黄飞虎剿匪不力的情况下让他们只率领一千士兵去剿匪,就是想让他们单独干,培养他们的独立带兵能力。
第二就是对他们的考验,他们对付的不管多少人,都改变不了乌合之众的本质,这次任务有难度,但是也不会让人绝望。
帝辛对军队看的是比较重的,尤其是自己的禁卫军,他们想靠平时的训练和平平稳稳的剿灭几个臭番茄、烂鸟蛋就想成为镇将,成为大商最精锐部队的一个战术单位的领头人,帝辛表示他们想多了。
要是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么也不值得自己看中了,帝辛表示和自己遇到的困难相比,他们就是在过家家。
不过毕竟是自己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将领,自己也不想他们失败,想了想给他们写了一封信,不过只有四个字:大胆用兵。
黄飞虎的用兵不能说是失败,没有自己的干扰有可能他会成功,不过时间肯定比较长,这是一种老成持重的用兵方法。
帝辛就算不懂打仗,看到他的四面围剿,逐步压缩敌人生存空间的做法,也知道黄飞虎的用兵方式了。
可是现在他们只有一千兵,不能出奇兵的话,绝对没有胜算了,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新军招募后一直是黄飞虎在训练,自己不愿意黄飞虎对禁军中的将领有过多的影响力,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离间他们的关系。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黄飞虎的脸面往哪里放。
放下军队的事情,帝辛又把精力放在了朝政上,督促地方官员重视春耕,还派大臣去地方巡视。
最后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奴隶身上,因为朝廷颁布了赎买奴隶的法令,所以那些贵族就像苍蝇闻到屎了,帝辛表示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只有这句话来形容最合适。
短短半个月就收了近三万多不能劳作,满身伤病的奴隶,帝辛看着这群人,大部分都是老人,还有一些畸形儿童,偶尔有几个青壮也是缺胳膊断腿的。
帝辛当场宣布了解除他们的奴隶身份,让帝仁堂先给他们检查身体,再分配到善养院里去,看着一群衣不遮体、头发发白的老人还有畸形幼童,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动容的。
一些老人家哭着给帝辛下跪,想说一些感激的话,可是说着说着剩下的只有哭声了,这又引发了现场的连锁反应,引起了更多人哭,还有俩个老人抱着帝辛的腿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就像一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父母能够放下所有防备尽情大哭一样。
帝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的流眼泪。
他早就想好了该怎么作秀,现在不应该傻站在这里哭,要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让自己仁德圣君名声进一步的好机会。
可是自己已经和现场的人一样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