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出事了!”
陌北山旗南洞,这里曾经是笛妖的地盘,如今人去楼空,被紫阳道人看中当做临时据点了。
“慌什么。”一紫袍道人端着浮尘走了过来,“慢慢说。”
“道长,有人杀上门来了。”
“嗯?”紫阳道人诧异道,“鬼母都跑了,这新竹县还有谁有这本事?”
“紫阳小儿,滚出来。”
这边刚说完,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便穿了进来。
果真是打上门来了。
紫阳道人有些不悦,不过涵养还在,举止都还挺稳重端正。
“道长,那女子厉害得很,我们好多兄弟都没能在她手下走过一招,要小心啊。”
紫阳道人淡笑道,“无妨。”
同样的事情在紫竹道人的临时据点也发生了,一女子强势打上门来,指名要见紫竹。
二青心情不好,刚说完让紫阳出来的话便又强闯了,结果紫阳道人刚一脸淡定的说完“无妨”,两道影子飞了过来。
这脸打得有点太过分了,紫阳道人生起一股无名火,随手接下那两道影子后微迷起眼看向那胆大包天之人。
来人是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青衣,内秀外丽,眉间一点嫣红又添了几分妩媚。
“倒是个小美人。”紫阳道人呵呵笑道,“本道还真是舍不得下手啊。”
说罢,那些闻讯而来的邪道们附和着哄笑起来。
“你就是紫阳?”二青冷眼看着紫阳道人,一脸的不耐烦。
“自然。”紫阳一脸自信的笑容,“小美人找贫道可是为了合欢?”
那群邪道又哄笑起来。
言语如此轻佻,态度如此倨傲,别说二青现在心情不好了,就是心情好的时候紫阳道人这一番话也是找死。
“看来不用做选择了。”
二青抬手就是一道青虹砸向紫阳道人,出手之突然,以至于紫阳道人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飞了出去。
怒火正盛的二青一闪身追上倒飞出去的紫阳道人,一脚把紫阳踹进石头里,紧接着又一道青虹砸了过去。
咚!
一声闷响,刚才还哄笑的众邪道被二青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揍人给吓得呆在当场。
紫阳道人可是小金丹巅峰啊!就差一步就金丹了啊!
能把紫阳道人当沙包打,这人修为得多高?
众邪道怕了,当即就要逃。
“谁都不许走。”
然而二青看都不看那些邪道,一句话便镇住了他们。
“咳…”
呈大字形躺在一堆碎石里的紫阳道人一口气才顺上来,这会儿再看二青没了之前的轻视,直接认怂了。
“前辈,前辈,饶命啊!”
“哦?”二青抬了抬食指,碎石飞起合成一柄石剑抵在紫阳道人喉咙前,“刚才谁说要合欢的?”
“前辈,小道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小道知错了!”
紫阳心里苦,不是说鬼母带着陌北山一众高手离开了吗?怎么还有修为那么高的在?
“本来我想给你个选择,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
说罢,那石剑又近了一分。
“前辈,前辈!”紫阳被吓得一身冷汗,“小道真的知错了,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只要小道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求前辈再给小道一次机会!”
紫阳道人的求生欲可谓相当的强烈了,一众跟随者都在看着呢,能说出这么破坏形象的话来也是蛮拼的。
二青冷笑。
“前辈,小道贱命一条,不值得脏了前辈的手。不如这样,前辈让小道自己来?”
“听说你以前是长云观的道士?”
“是…有这么回事。”紫阳道人一阵心虚。
“听说长云观的观主是个龟妖,最擅长龟息之法,你是不是也会?”
紫阳道人冷汗岑岑,不敢说话了。
“看来你默认了。”
石剑已经刺破紫阳的皮肤,那要命的感觉太可怕了。
“前辈,小道但求死得体面。”
说罢,紫阳闭上眼睛等死。
“今天之内,新竹县所有邪道必须离开。”
二青留下一句话,转身化作一道青虹离去了。
“多谢前辈!”
紫阳感激涕淋,那真诚的样子,就差痛哭流涕了。
一众追随者跌掉了一地下巴。
稚禾那边,紫竹道人也惹到了她,结果连同紫竹在内所有邪道全都被灭了。
玉阳宫外,陆谨沉默着。
新竹县的问题远比看到的要复杂,南城竟然也只是冰山一角。
四千多人死亡,其中还以新生婴儿为主,那邪道已经丧尽天良,不可称之为人了。
“该不会…”
见陆谨如此反常,阿灰顿时明白了。
“鼠兄,你可知道这新竹县的绝对邪道是谁?”
阿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可他却不愿意告诉陆谨。
“不知道。”
“鼠兄,身为妖,我理解你,你们的立场,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阿灰叹了口气,还是摇头。
“鼠兄,不成仁便成鬼,那邪道必须得除掉!”
“她不该告诉你。”阿灰开口道,“最起码不是现在。”
“可我已经知道了。”
“你太弱了。”阿灰直白的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去杀那家伙根本不可能。”
“如果我的修为是金丹呢?”
“金丹?”阿灰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又摇头,“还是不行。”
“那邪道也不过金丹而已,为什么不行?”
“他已经离阳境了。”
陆谨又沉默了会儿,开口道,“我有办法。”
“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土地,那家伙跟他比有过之而不及,而且那家伙的修为也相当于金丹,你一个人能对付两个?”
筑基修为,以一敌二,一个金丹,一个离阳,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告诉你妖的立场问题,那我便告诉你另外一个立场问题。”阿灰为了让陆谨放弃也是多说了许多,“土地乃神职,神职是天上定下来的,妖天生受神职压制,即便邪道那些百无禁忌的也不能杀神职。”
“就算那神职作恶也不行?”
阿灰摇头。
“什么狗屁立场!”陆谨怒了,“凭什么!”
此乃问天,质疑天上那些神仙,是大不敬。
轰隆一声闷响,晴空霹雳,天威浩荡。
陆谨抬头看天,怒火更甚。
错了还说不得?
有本事你从天上下来,咱们来对对线,看谁服谁?
“谁在挑衅天威?”
刚回到玉阳宫的稚禾与二青正好碰上天威慑人,二人皆是一惊。
这里多少年没有出现这样熟悉的场景了。
“又见面了。”
县尉前方,许孝杰与一美少年突然穿墙而来。
“许孝杰?”县尉疑惑道,“你不死在牢里压着吗?”
“逃了。”
放着县衙三把手的面堂而皇之的说逃狱的事,也只有许孝杰能做得那么心安理得了。
“逃出来就好。”然而县尉更不像个县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送了口气道,“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你继续呆在牢里的话很危险。”
“危险?”许孝杰不以为意,“难不成宋砚池还敢杀我不成?”
县尉诧异的看着许孝杰,他的话佐证了他的猜测。
“你,赵文殊与宋砚池到底什么关系?”县尉又看向那少年,“他又是谁?”
“叫我王六郎就好。”少年笑道。
县尉点点头,又看向许孝杰。
“宋砚池曾经是我与赵兄的朋友,那时候他是土地,我是鬼,赵兄是人,我们身份不同却能聊得来,一起饮酒作乐,好不痛快!”
说着那些美好的往事,许孝杰脸上尽是苦涩。
“可惜宋砚池终究不是善类,为了赵兄手里的‘参闻录’竟然亲手杀了昔日好友,如今更是杀了王三一家嫁祸给你。”
“‘参闻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