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的金色凤炎还没来得及出手,四个骨架突然出现在陆谨身旁,它们举起寒冰巨盾,将陆谨与阿白牢牢护在其中。
“瞑骨?”
陌北山几个镇山法宝,离刺剑,瞑骨甲,万魂幡以及灵露葫芦。
离刺剑一直在殷子手中,她很少用,所以很多人只是听说过离刺却没有见过离刺,万魂幡是苏妖的东西,她经常拿出来与人斗法,外人对陌北山镇山法宝的印象多来自它。至于灵露葫芦,那东西是殷倩的法宝,知道的人都不多,见过的人就更少了。
瞑骨甲与其他三个法宝不同,它不是某个人的法宝,而是整个陌北山公用的法宝,它一套共六个,很多陌北山的人在与人斗法时都会召唤一只瞑骨作为防御法宝,因此瞑骨更加广为人知。
阿白这个对山下事情完全没有兴趣的人都知道陌北山瞑骨,那邪道认识离刺,自然也知道瞑骨甲。
阿白与那邪道又一次被陆谨震惊了,虽说这东西只要是陌北山的人都可以用,可它真的只有陌北山的人才能用,陆谨是如何用得了它的?
难道他也是陌北山的人?
阿白自然没有这个疑问,她知道陆谨的来历。可那邪道不同,他不了解陆谨,见到那独属于陌北山的瞑目骨,他犹豫了起来。
“收。”
有瞑骨护着,想锁住陆谨几乎不可能,且那邪道男子此刻也不打算与陆谨继续发下去了。
“你是陌北山的人?”
那邪道男子将血色锁链召回身边护体,抵御陆谨的暴雨侵袭,对陆谨灵气洗髓的贪念也被陌北山这三个字给压下去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邪道男子淡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与陌北山鬼母是旧交,既然你是陌北山的人,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误会而已,握手言和如何?”
“他到底是什么人?”
陆谨不相信那邪道男子的话,正好阿白就在身边,便转头问了收敛凤翼的阿白。
“他叫奚风,不是什么好人。”
“奚风?”陆谨想了想,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便随口道,“看着的确不是个好人。”
“你为什么会突然修为大涨?”
阿白还是关心这个问题,至于奚风那家伙,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应该只能再维持一会儿的金丹修为。”
阿白并不是很满意陆谨的解释。
“这位兄台,既然是误会一场,我们是不是能化干戈为玉帛?”
奚风指了指头顶那随时可能爆发的雷弧,笑容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
陆谨报之以同样的笑容,冷淡道,“不行。”
奚风笑容有些僵,虽然换位思考的话他自己也会给出同样的回答,可这种被怼的感觉还是太让人不爽了。
“那兄台的意思是…不死不休?”
“放马过来。”陆谨抬手握住变大的离刺剑柄,遥指奚风。
天空一声炸雷,暴雨突然静止,闷热感瞬间逆转,寒气再次席卷。
放眼望去,全都是冰。
金丹修为下,夏水与冬水的转换w如呼吸般随意,一热一冷间奚风再次被困在冰中。
奚风先行停手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尽管此刻又被陆谨给制住了,他还是决定不再出手,避免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白莹,好歹相识一场,看在往昔的情面上做个中间客如何?”
陆谨的担心奚风清楚,为了消除这个担心,奚风转而向阿白求助。
“你和他很熟?”陆谨瞥了眼阿白道。
“没你熟。”阿白反应平淡。
“我与他一点也不熟。”
阿白也瞥了眼陆谨,什么也不向陆谨解释。
“可以。”
这边阿白都开口了,陆谨不能在最后一点金丹修为的时间内斩了奚风的话便只有接受他的提议。
“此事我有错在先,我便先行赔礼了。”
说罢,奚风作了一揖,姿态放得真的很低。
“既然是赔礼,你的礼呢?”
阿白又瞥了眼陆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懂的都懂。
陆谨这样的话本是很失礼的,可奚风一心停战,对比也一笑了之了。
“兄台说得是。”奚风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瓶,“这里面有三枚解厄丹,作为赔礼如何?”
“解厄丹是什么?”
什么丹药法宝陆谨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手中的离刺之所以一直用也只是觉得比较顺手而已,根本就没有把它当作一件法宝来看待。
“就是解厄的丹药。”
“...”
这不是废话吗?
难道解厄丹还能是解毒的不成?
“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来解咒。”
“解咒?”
见陆谨一副每件事的样子的,阿白无奈的继续解释道,“咒是邪道最常用的一种术。”
然后呢?
陆谨眼巴巴的等着阿白继续解释,可阿白却不在做更多的说明了。
对阿白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了。如果这样还听不懂那就是脑子有问题,即便解释再多也没用,不如就什么都不懂吧。
被陆谨冰封困住的奚风见陆谨久久没有反应,以为他是觉得三枚解厄丹还不够,便又掏出一个小玉瓶。
“兄台,这里面是五枚百兽丹,与这三枚解厄丹一起作为赔礼,可够了?”
尼玛。越是不懂那些个什么丹什么丹的有什么用,非要赶着送,有毒吧你!
陆谨心中的吐槽如果让那些求丹而不得的人知道了一定有打死他的心,这八枚丹药的价值可不比一具瞑骨低,如果不是真的想停战,奚风一个邪道怎么可能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就这样吧。”阿白点点头道,“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奚风将两瓶丹药当在地上,又朝阿白作了一揖,转身用一条血色锁链破开了陆谨的冰封,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么算了?”
阿白抬手一招,那两瓶丹药飞了过来,沿途金色火焰将陆谨的冰封全部融化,可谓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原来自己的冰封根本就不能封住他们,难为他们卖力演出了。
陆谨有点受伤。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很值得,况且奚风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难得阿白一次说了那么多话,陆谨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有什么能力?”
“炼丹。”
陆谨转头要去追奚风。
“你干嘛?”
“不干。”
阿白没明白陆谨的意思,可看他一脸x笑的样子,阿白柳眉倒竖,很生气的样子。
“来个玩笑。”陆谨连忙收起笑容,正了正颜色道,“那家伙能炼丹好啊,抓回来当工具人用。”
虽然不是很明白陆谨所说“工具人”是什么意思,可阿白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陆谨比奚风还像个邪道。
“你不是说你的修为撑不住了吗?”
阿白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陆谨顿时泄了气,丹田的金丹再次被八卦镜压制消失。
陆谨又一次回到筑基修为。
“…”
“看来是真的。”
阿白一脸认真的打量着陆谨,看样子不像是在落井下石,可陆谨还是觉得很难受。
不仅是心理的,还有身体的。
强行解开压制暴涨修为的代价来了,陆谨最先感觉到的是全身无力且针扎似的疼。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我要晕了。”
说罢,陆谨直接向下栽倒。
县衙大牢里,县尉过了一道又一道关,终于见到了被石狮子镇压的许孝杰。
“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
许孝杰睁开眼,看向县尉。
“你再晚一点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我对你很有信心。”
县尉走近镇压许孝杰的石狮子,拔刀劈下了它们的头。
“啧啧,真是没有一点创意。”
角落的阴影里,一个让许孝杰抓狂的声音传来。
“宋!砚!池!”
恢复自由的许孝杰咬牙切齿,低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