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雁大人,小的正打算将东西宋送回去呢,您看怎么就那么巧,在这里碰见您了。”
衙役转过身立刻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之前杀人的狠戾全然不见了。
然而那被唤作西雁的完全无视他的谄媚,只是冷淡的伸出手。
“西雁大人…”
“要我说第二次?”
冰冷的杀意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即便是衙役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也不禁浑身一颤。
尽管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衙役还是只能选择将东西交给西雁。
不过,即便注定与那惨死当场的人王三一个下场,衙役还是决定拼一次。
将东西交给西雁的瞬间,衙役抽刀砍向自雁。
事发突然,加上西雁要接过那个东西,衙役这一刀结结实实的坎在西雁的脖子上。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衙役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可西雁却毫发无伤。
“早就看出你有反骨,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啊。”西雁接过东西,笑得很轻松,“我给过你机会。”
衙役冷笑,“别忘了,我们是同一类人。”
“也对。”西雁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与你之间的差距,藏了那么久,你别告诉我最后就只有这一刀。”
“就是这一刀,你也要能接住才行!”
说罢,黑雾从衙役身体里涌向长刀,紧接着猛地用力,长刀终于破开了西雁的防御。
“就这样?”
西雁始终未曾动一下,衙役的刀再锋利也无法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机会给你了,到了下面替我向阎王问个好。”
衙役想逃,可他根本就来不及,西雁抬起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长刀,那柄他靠杀人,给殷子当狗养起来的长刀瞬间变成一地齑粉。
“永别。”
西雁食指轻轻一抬,那一地齑粉重组为一柄漆黑长剑,瞬间刺穿了衙役的心脏。
不甘,愤恨,绝望。
衙役至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意识模糊之际,衙役隐约看到了一只蝴蝶飞舞,却很快消失不见。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杀了张兄元兄的就是你吧!”
距离还老远,陆谨的声音已经传来,紧着这一柄剑破空而来。
“离刺?”
戴着玉面的白发男人--西雁眼睛眯起,随手一指柄刺进衙役心脏的黑色长剑,那剑便飞起与破空而来的离刺纠缠在一起。
“疾风听…靠!”
御风而来的陆谨突然摔了个跟头,场面一度很尴尬。
“你是什么人?”
“离巽!”
怒气当头,陆谨直接呼唤藏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老小子。
“有事?”
一团白雾从陆谨身上窜出,化作离巽的样子,揶揄的看着狼狈的陆谨。
“废话!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挺好的么,多挨点打对你磨练根骨有好处。”
“有你大爷的好处!”陆谨怒气冲冲的指向西雁的方向,“我要抓了那妖怪给我自己摆脱嫌疑你知不知道!”
“哦。”离巽看向陆谨指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嘛。”
“什么?”
转头看去,的确那里什么都没有。西雁竟然乘机溜了!
“气死我了!”陆谨怒视幸灾乐祸的离巽,“笑什么笑!”
“小子,你还管得着老夫笑了?”
“继续追!”陆谨懒得与离巽扯皮,这老小子仗着自己拿他没办法,得瑟得不行。
等我以后厉害了一定把你小子定在原地痛打一顿!
“有个坏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陆谨这会儿又郁闷又生气,一点也不想搭理离巽。
“来。”
离刺没回来。
“嗯?”
离巽笑道,“你的剑被那人拐走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嚣张了!
简直太嚣张了!
陆谨怒火更甚,恨不得现在立刻追上西雁暴打一顿。
“该死的白毛!”
杀我朋友,抢我东西,简直不把我当人,这白毛死定了!
怒气冲冲的就要追西雁去,离巽却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衙役道,“喂,小子,那边那个人你不管了?”
“怎么是他?”
这人陆谨认识,而且相当的熟悉,在牢里可是给他科普了那么多当朝律令呢。
“你认识?”离巽抱着胳膊,疑惑的看着陆谨。
“算是吧,不过他已经死了吧?”
“还没死透。”
陆谨瞪了眼离巽,将手放在衙役的胸口。
“这样还没死?”
“这人运气比较好,刺偏了一点,不然必死无疑。”离巽又一次翻手变出一块八卦镜,“救不救?”
“你有办法?”
“我哪来的办法,救人只能靠你了,我只能帮你盯着那个白毛。”
陆谨想打离巽,可这家伙是个灵体,与鬼差不多,物理伤害对他无效,至于法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憋屈!
“疾雷!”
如今受限于筑基都不到的修为,陆谨使用疾雷也只有手掌那么点,身体周围的白雾再也无法化作疾雷了。
“幸亏我以前学过医,不然这家伙今天是死定了。”陆谨小心控制着掌心的电弧,不禁感慨道。
“你在做什么?”
离巽疑好奇的看着陆谨控制疾雷将衙役的伤口烧焦止血,又用现代医学救命手段之一的电击除颤抢救这会儿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衙役。
其实这种事陆谨也是第一次做,虽然理论很充足了,可眼下连基本的仪器都没有,能不能救活全看这人命该不该绝了。
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
“别打扰我。”
一次又一次电击很耗心神,尤其精细控制电流这方面尤为困难,这会儿陆谨不指望离巽这老小子帮什么忙,安安静静的别打扰自己就好。
“好吧。”离巽觉着有趣,便没有在这节骨眼上抬杠,真的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连续五次电击,临床反应全靠掌心一股微弱的电流监控着,虽然恨勉强,可到底还是起到了监测心率的作用。现场条件实在有限,可用的东西几乎没有,不过最终还是在第六次电击后恢复了衙役的心跳。
“可喜可贺,我这也算是医者仁心了吧。”
陆谨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来到这世界十来年了,幸好以前的学的东西没忘,今儿也算是学以致用了一回。
“就好了?”
离巽没看明白陆谨的操作,救人不摸脉,不动针,不用药,这种操作闻所未闻。
“这样要是还活不下来他也就没救了,把他放这吧,我们赶紧去追那白毛。”
疲惫是有点,可陆谨还是更想暴揍那白毛。
“爷爷要那混蛋知道什么叫后悔!”
“你小子叫谁爷爷呢?”
“滚!”
陆谨变疾雷为疾风,在离巽叨叨不停的导航下紧追西雁。
从县衙出来,陆谨转眼变成了阿白。
“许孝杰没有和我们说实话。”县尉沉着脸,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期。
“正常。”阿白反应平淡,“告辞。”
“等会儿。”
“还有什么事?”
县尉郑重道,“这边我来想办法,能请你去那个王三家看看吗?”
“顺路。”
说罢,阿白消失不见。
县尉坚信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胡县令与县丞到底在隐瞒什么,他们与那些南城肆虐的妖怪有什么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胡县令突然很在意的东西上。
“希望能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