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赵玉真躺在屋顶。
望着漆黑的夜空。
满天星辰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不断闪烁。
小狐狸在吃饭的时候,被温琳悄悄抱走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赵玉真一口一口的喝着葫芦中的酒,整个人显得落寞又潇洒。
一直喝到下半夜,全身都暖洋洋的,丹田之中元炁充沛异常。
感觉差不多了,赵玉真一个翻身,从屋顶跳了下来。
动作轻盈的像是猫一样。
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歘的一下,钻了进去。
这里的生机虽然已经开始恢复,但元炁并没有那么的充盈。
想要更好的修炼,要么提前服下能够补充元炁的丹药。
用来补充修炼过程中,需要的元炁。
要么就只能拼命压榨空气中,所含不多的元炁。
不过元炁就这么多,再怎么压榨,也是不够的。
通常修炼一个晚上,还不足平日里一个时辰有效。
赵玉真带的丹药本就不多,早就已经用光了。
好在葫芦中的装着的,是参了灵液的酒。
其中蕴含的元炁比一品补炁丹,还要强上不少。
房间中并没有点灯。
赵玉真摸黑来到床上,盘腿而坐。
舌顶上腭,意守丹田。
双手环抱,放置在丹田处。
随着元炁,在身体之中不断流动。
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只大号的萤火虫。
身体,精神不断放松。
意识进入到精神内景之中。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光亮,幽寂的如同宇宙最深处一般。
赵玉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心中默念“太乙剑诀”心法。
头顶传来一阵滚雷之声。
一道金色的圆形光柱,忽然从天而降,照射下来。
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光柱之中,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缓缓舞动。
身上出现一道道白色的丝线,闪烁着银光。
这是体内元炁流动的方向。
随着最后一招的完成,身后忽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狮子。
这便是“太乙剑决”第二式,“太乙金狮子”的功法。
并不用在现实之中,那样拿着长剑不断练习。
而是进入到精神内景之中。
在这里,整个人都会进入到一种空灵状态。
可以将心脑之中的杂念,全部抛除。
微微一愣,光柱之中的黑影,又开始继续舞动下去。
赵玉真之前虽然能够使用这一招,完全是靠着大龙大龙象力的气运加持。
勉强算的是入门阶段。
现在到了筑基之境,可以正式修炼这一层功法。
一旦练成,威力将会比那天和巫长山对决时,强上数十倍。
赵玉真心念一想,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柄漆黑的长剑。
他跟在黑影身后,随着黑影不断舞动手中的长剑。
如同在水中一般,每挥动一下,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丹田之中的元炁,如同滴在火中的水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断蒸腾消耗。
如果不是在修炼之前补充了元炁,现在早就因为元炁不足,不得不终止修炼。
一串招式打下来,赵玉真气喘如牛,累的躺倒在地上。
对剑招的感悟收获却是颇丰。
现在总算是摸到了入门的门槛。
一剑挥出,幻化的金色狮子,比最开始强了些许。
等到休息够了,赵玉真爬起来,继续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自己。
心中稍一分神,立刻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
在精神内景之中,虽然会感觉时间比外面慢上很多。
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
只不过是自己的速度变快了,产生的一种错觉。
一个倩丽的身影,浮现在门口的窗户上。
当当的敲敲门,一声声传来。
还有阵阵叫门声不断传来:
“臭道士,你在干什么还不起床。”
“太阳都晒你的猪屁股了,你还赖在赖在床上。”
“你是不是要修炼成猪了?”
赵玉真无奈的笑了一声。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叫门的人是谁。
正好身体的元炁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即便是不被人打扰,用不了多久,也会因为元炁不足,从精神内景之中被迫出来。
“啊!”赵玉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股强烈的精神疲惫感传来。
一把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酒葫芦,一连灌了两口,失去的元炁顿时又补充了回来。
感觉精神十足。
起身上前,一把将房间门拉开。
一颗小脑袋,立刻凑了过来,正是温琳。
贴在赵玉真身上,用力嗅了嗅,得意的大笑道:“我说,我们的赵大道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原来是昨天晚上偷偷喝了酒。”
“你管我?”赵玉真笑道,故意用力的向前哈了口气。
“臭死了。”温琳伸出白嫩的手,在鼻子前用力的扇了扇。
一脚向赵玉真小腿上踢去。
赵玉真嘻笑一声,跳着躲了过去。
“小姐,还是别和道长开玩笑了,现在还有要事要做。”温伯站在温琳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大小姐不高兴,拿自己出气。
“怎么了?”赵玉真一把按在温琳脑袋上,向旁边扒拉去。
将她身后的温伯,彻底露出。
温伯立刻上前,道:
“宗家来了两位贵客,老爷正在接待,抽不开身。
所以特意让我来,给小道长说一声。
今天上午,已经按照您说的,选出了一批愿意去他处讨生活的灾民,每人给了十五两银子,让他们离开。
现在城镇中的灾民,差不多还有两三千人。
仓库里的粮食,如果按照昨天的分量,每一锅放十五斤米,最多还能够撑四天。”
温伯说的十分详细。
赵玉真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温伯继续说下去。
他才不信,温仁天就是想要告诉他这些。
温伯继续道:“刚刚去城外割荒草的人,已经回来了,将所有荒草磨蹭了粉,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原来在这等着我。”赵玉真心中暗道。
昨天自己已经将方法告诉了温仁天,现在故意又让温伯来问自己办法,摆明了就是想让自己负责整件事的流程。
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情,还能够将事情推到自己身上来。
商人本性啊,太过狡诈了。
赵玉真心中感叹一声,道:“从现在开始,每一锅里面,放三斤米就可。
剩下的用草粉代替。
装缸的时候,每一缸装七分满就行。”
闻言,温伯一双眼睛瞪大了,道:“小道长,一缸粥,至少要分给二百四五十人吃。
这多么草粉倒下去,恐怕连一个米粒都看不见。
留下的人,身强力壮者偏多,也不知道他们吃不饱。”
“没事的。施粥的时候,叫我一声,千万不要提前打开缸盖,我自有办法。”赵玉真听后心中一暖。
温伯刚刚说的十分隐晦。
自己这一举动相当于是给灾民喂草料。
留下来人,都不是善茬。
前两天他们吃的又是粥,现在忽然变了,这样会出事的。
只不过,他身为温家管家,又不能说的太过明显。
免得又将难题抛给了温家。
温伯听后,连连点头。
心中明白,赵玉真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