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之内,一对男女共处一室。
而一尘终究如玩物一般被封住了修为,而且手脚还被完全地捆住了。
至于没有反抗的因由。
一是有愧,二是不敢,三是不能。
“这位小姐,在下乃正人君子,是绝不可能玷污你的清白啊!”
“你若是不信,在下可以立誓!”
“甚至你可以让一心术高手来叩问在下的本心啊!”
一尘疯狂地嚎叫道,因为他分明瞅见眼前的那个女人,连刀都拿起来了。
“哼,我可不会叫心术高手来,万一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岂不是又多一个知道?”
“而且,你身上那么多怪异本事,连我的换颜术都能破解。”
“为了防止你后面行不轨之事,还是割了你的眼睛为妙。”
“我!”
在外表柔弱,内心凶残的小书生面前,一尘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眼看那刀越来越近,他不甘心地叫道:
“大不了我给你当陪玩便是!”
“但是,要有尊严的那种。”
“还要有尊严?”
“那还是把你眼睛给挖了吧!”
“士可杀不可辱!你干脆杀了我吧!”
随即那小刀便向着一尘猛地扎去,无力的他只是死瞪着那刀,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砰!”的一声,小书生闺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儒雅之气随身的青年人闯了进来,随即他便惊呼道:
“月儿,你在干什么!”
“二哥!”,见了来人,那人口中的月儿一下子将短刀藏于身后,脸上兀自憋出一抹善意的笑来。
“在玩,我和他在玩。”
“玩?你再玩下去都要玩出人命来了。”
“我方才经过你的院子,便听到了有男人的动静,你现在胆子是越来愈大了。”
“不但扮作男人模样偷跑出去,甚至还带了一个男人进来胡闹,真是成何体统!”
随着那儒雅男子的一声喝,这方空间之内,竟然显出了几分王者之气,令人不由地想要伏跪一般。
一尘初看之下,惊觉此人竟如此不凡,难道天族人都这么霸气?他心头暗暗想道。
“二哥,我错了。”
那月儿捞了训斥,眼中不自觉地聚起了一抹雾气,她哭声道。
“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谁让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而且,你们又不带我玩,我只能自己找找乐子。”
“嗯”,那儒雅男子像是自不该看的东西中,惊觉出了什么,遂出声质问道。
“你看见了什么?”
一尘被那审视的目光死死锁住,完全生不出说谎的气力,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兴许是个护妹狂魔,所以,他丝毫不敢托大。
“在下,看出了令妹女扮男装。”
“你竟能看出我妹妹女扮男装!”那人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直镇定自若的面色罕见地显出了几分讶异。
“是的,在下身上有诸般异术,所以侥幸窥得。”
“但请公子放心,在下只是窥得她的外貌,仅此而已。”
“哦,竟还有这等异术!”
“你还会什么?”
“在下有清心咒法,可解人心间烦闷,有玄妙之气,可诱发万物生机。”
“诱发万物生机,此话当真?”
“当真。”
“好,你且随我来!”
在那名为月儿的女人瞪大的眼神中,她的二哥竟然当着她的面,一把将她的玩物解开并夺了去,而他那一脸急切的表情,仿佛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二哥,他是我的人啊!”
“借我一用,很快便还给你!”
彼时空气之中,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对话,生命之危暂时解除的一尘却不知该不该笑,他发现:
自己似乎被当作工具人了。
而仅剩那月儿所在的闺房之内,她看着那道消失的白色身影,却在喃喃。
“先前我真要挖他的眼睛的时候,他最后竟然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而且目光依旧清澈,难道是我想多了?他真的没有做亏心事?”
“哼,臭二哥,我好不容易才有个玩伴,你就把我的给抢走了!”
豪宅另一处院子的长亭之内,一尘看着对面之人的殷切目光,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头脑有些发懵。
他原以为自己火急火燎地过来,是要救人的性命,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
一株将死的肥美绿植。
这!他惊呆了。
“我平生没啥其他爱好,就喜欢养养绿植,但这株名为‘清秋’的绿植,自我从大唐将它带到天师府之后,似乎因为水土不服,它渐渐显出了奄奄一息的迹象。”
“我这些天想了许多的办法,但仍然阻止不了它的枯萎,所以,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不过就看公子你想让它长多大。”
“长多大?”
“公子请看。”
话音刚落,一尘便引着一缕极细微的青烟向着那‘清秋’缠去,不过片刻时间,它那原本枯萎的身形便立了起来,发黄的叶子也开始泛绿。
甚至在那儒雅男子的瞪大眼光中,清秋如同焕发了第二春一般,竟然又缓缓地长大了。
“公子,够了吗?”
“够,够了!”
他惊呆了,面前的这白衣男子看似平平无奇,竟然会使仙术!可如此不凡之人,又岂会凭空冒出来呢?
随即,俩人便静坐下来,面对天族人的质问,一尘自知纵使演技再好,也难免弄巧成拙,于是便开诚布公地交代了自己道院内山弟子的身份。
毕竟天族人不管怎样也是唐国的天族人,他料定让此人知道了自己唐国道院弟子的身份,应该能拉近一些感情。
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机试探出此人与三师兄的关系,若是相熟的话,那么拥有天族人小师弟身份的他,指不定等回到了那个名为月儿的狠人那里,还能逃过一劫。
否则,万一自己的眼睛真的被她挖了,那他的前路可真是晦暗到家了。
“白兄弟,想不到你竟是那玄华道院的内山弟子!”
“正是,在下身负师命来到此处,却因为自己的三师兄将道院回执弄丢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有了如今成为武侍的尴尬处境。”
“那你定然认识一个叫做姜凡的男人吧?”
“姜凡?”
一尘闻声猛然一惊,他可是隐约听过三师兄自称姜某人,不会这么巧吧!
然而,缘,妙不可言。
......
“好好好,白兄弟,真是缘分啊!”
“想不到与我李青云一道长大的姜凡,竟然是你的同门师兄!”
“来来来,畅饮,务必要畅饮一番!”
于是,一场奇妙的认亲大会开始了,一尘本来只求对面之人能听说过三师兄,然后卖三师兄一个面子,但令他始终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熟到了一块玩到大的地步。
末时,酒足饭饱,一尘终于请辞告退,而独自留于长亭之内的李青云,旁边却闪现了一个老者。
“姜太公,你怎么看?”
“他简直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