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拿三色堇去换酒!
一尘这个男默女泪的决定,如同一块大石头轰然砸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所有人的心头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可是面对质疑,那个男人真的就这么做了,而且是兴高采烈地做着。
“十二坛!”
“好,十二坛!还有比这更多的吗?”
“十五坛!”
“好,十五坛!”
......
最终,一尘笑了,但三个女人却哭了。
吴妙言心头欲哭无泪,想不到哪怕他多看了我一眼,竟然还是为了搞酒,而我却生出了那般的幻想。
苏小辞则直接哭着离开了,她是真哭,因为她在面前男子的易酒之举中,分明读懂了他的用意。
他甚至不愿意再用丹药来找自己换酒,不愿意再与她有任何纠葛,哪怕只是片刻。
而韩仙儿则是眼睛气得痛红,甚至缠上了一道雾气。
你个死渣男!竟然敢玩弄我的感情,你明知道我让你入阵是为了三色堇,可你居然用来换酒!亏我还打算今日之后,给你一个做我道侣的机会,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了!
于是,在三色堇被叫卖到了三十坛女儿红的地步,而韩仙儿欲要直接出手教训一下那个死渣男时,她想不到,竟然有人先出手了!
“白一尘!”,一道咆哮声先发而至,随即数道身着甲胄的军士从天而降。
“好啊!想不到你便是那恶贯满盈的赢剑真身,竟还敢于此处光明正大地漏脸。”
“来人,给我擒住他!”
为首一人话音刚落,在众人惊呼声中,数道有着道主境修为的的黑甲军士,便径直向着一尘围来。
一尘叫卖的身形一滞,眉目一皱,刚欲反抗,便被人死死地控住了。
竟然是四位天道主!
这下可就麻烦大了,他自为首那人吐出‘赢剑’二字时便隐约猜出了因由,可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今天,而且是在这个地方,直到他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
“这不是尹侯府的长公子尹先河吗?他怎么跑这来了?”
“等等,刚才他说的赢剑真身,那个采食诸侯之女戴着鬼脸面具的淫贼,竟然是这个白公子?”
“这难道是真的?不可能吧?”
“应该错不了!他是掌管刑司的司令,如今还带了黑甲军士过来,定然是掌握了某种证据。”
难道与那剑仙门的禽兽尹后庭有关?一尘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然而,也许连他都不敢相信,一切竟然就是这么地巧合。
就在当日尹后庭带着前面和后面的伤势,回到自己的家中之时,整个尹侯府的人都惊呆了。
若是前面的伤势还能理解,可是后面的伤势可就真的是骇人听闻了,最后在尹后庭的父亲和长兄的逼迫下,他才将那自己那难以启齿的遭遇和盘托出。
最终,凭借着在刑司多年的断案经验,尹侯府的长子尹先河敏锐地从尹后庭的追忆中,自苏小辞归来路上对那白衣男子感恩戴德的细节里,将那下此狠手的歹人死死地锁住了:
白一尘。
而最巧的是,他的手中刚好有一份最新呈上来的,一份号称是赢剑真身的画像,那画像之人所自称的名字。
竟然也叫白一尘。
所以,为了破案,为了复仇,他来了。
“你还有何话说?”
只见尹先河在一尘面前,也是在众人面前将一份签押的画像摊开,并高呼道:
“诸位,请大家仔细看看这幅画像。”
“这画像乃是一位聚贤山庄的柳庄主所亲自签字画押的,此人称这赢剑曾潜入他的家中,并不慎让他见到了自己的真容,甚至连他的女儿也差点不慎遭了他的毒手。”
“最终,我们在接到报案后,专业画师凭借柳庄主的记忆便临摹出来了这副画像。”
“此人难道不就是你吗?白一尘!或者说是。”
“赢剑!”
尹先河对着那白衣男子下了论断,众人闻声大惊,男男女女都各自显出了自己的震惊表情。
“想不到此人竟然真的是赢剑!”
“那恶贯满盈,采食诸侯之女的老淫贼,竟然在这里显出了真身!”
“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我说此人怎么能承受得住太悠国第一花魁的魅术,原来竟早已是个情场老手!”
此时,立在人群中的吴妙言听到这些声音,原本碎裂的骄傲,竟然又寻到了一丝安慰。
“原来如此,我说呢!”
“我竟差点还真的以为,这世上还有那等情比金坚,竟能完全地抵御住诱惑之人。”
而韩仙儿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她瞬间面目呆滞了,本就年幼的她甚至对于爱情都产生了那么一丝怀疑。
不可能的,我才刚刚对此人生出了一丝好感,他怎么可能变成了那恶贯满盈的赢剑呢?他明明不是姑姑的义子吗?姑姑不是还说他身上携带着一道圣人之气吗?
难道人族的男子都是这般花言巧语?
“你还有何话说?”
一尘面对着那尹先河的睥睨目光,面对着众人的仇视眼神,他不甘地怒吼道:
“我不是赢剑,赢剑已经死了!”
“昔日我只是碰巧接过了他的鬼脸面具而已,那柳庄主看到的也只是假象!”
“假象?”
“我看这手印和画像比真的还要真。”
“我问你,你谎称自己只是接过了那鬼脸面具,若是你对于赢剑之事毫不知情,那些太悠城中的散陵剑客闻风寻你之时,你又为何要逃?”
“我有师命在身。”
“师命在身?我怕你是心中有鬼吧!”
“就算真的如你所言,你有师命在身,不知你师承何门何派啊?”
“我!”一尘刚欲回答,突然想起了酒疯子临行前的警告。
“另外你要好好记住,出了道院,不要轻易提及我们玄华道院的招牌。”
“这是为何?”
“你们二人都有一身惹祸的本事,这样子可以大大降低世人抹黑我玄华道院的机会。”
“毕竟以后我玄华道院,还得面向世间各界人士招收学徒呢!”
莫非师父昔日在为自己占卜前路之时,竟连这一幕都算到了?一尘突然生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感叹。
但是面对眼前这近乎无解的困境,他仿佛一瞬之间,感受到了一种与那死去的赢剑相似的苦楚。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哀声道:
“我不能说。”
“不能说?”
“诸位,看到了吧?此人满嘴胡话,而且前言不搭后语,谁还敢说他不是赢剑真身?”
众人闻声,顿时像是见到实锤一般,忍不住地谩骂讥讽起来,尹先河看到这样一幕,心头也不由也显出了几分报仇雪恨的快意。
他总是忍不住地想起他弟弟身后被捅烂了的伤口,所以,哪怕他早已自线人口中得知了‘赢剑’的行迹,他偏偏要得到这个时候,在他风头正劲的时候,让他狠狠地摔落下来,直接跪倒在众人面前。
甚至,哪怕是这本该在刑司中的审讯,他也有意地呈现在了这里,更是有意地让这份报仇的快意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然而他还不料,他那足以镇住全场的质问,在他将要把‘赢剑’带走的时候,竟然得到了一道响彻整个天一阁的回应声。
“我敢说!”
随即,一道剑客身影突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