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唐宇见了那弟子脸色,心知此事还有下文,于是开口问道。
“是被人杀害的。”
“嗯?被人杀害的?”唐宇心中突然觉得不妙,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可知凶手是谁?”
“正是苏聃和袁锺。”
“哦?又是他们?”唐宇心中道一声果然,他原本听到铁掌门掌门死讯之后,便已联想到了二人身上,然而即便有了准备,听到之后心头仍是莫名一惊,又开口问道:“他二人行凶之时是何人所见?”
“乃是铁掌门的一名弟子?其余弟子都丧命了,只留下一名活口。”
“又是这样?”唐宇听后,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怀疑,此番情形到与天剑门极为相似,只是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他沉吟了一阵,又接着问道:“莫非那弟子也是吓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又变得疯疯癫癫,口中喊着苏聃、袁锺的名字?”
“那到不是。”神刀府弟子连忙摇头道:“发现之时他已身受重伤,幸好还留着一口气,若是再晚些,恐怕就救不回来了,救下之后倒也算是神智正常。”
“哦。”唐宇终是松了口气,把目光看向何姓弟子道:“何兄弟,你怎么看?”
“依属下之见,此事定然就是这二人所为了,想那铁掌门也是当日追杀袁锺的门派之一,他二人回来就是来报仇的。”
唐宇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点了点头,神刀府也是追杀袁锺的门派之一,若此事真是那二人所为,只怕神刀府也逃不了干系,迟早会被对方找上门来,之前他还担心青家和雪家参与了进来,此刻却是箭在铉上,不得不发,由不得自己再退缩。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暗暗下了决心,对着他说道:“此事还需亲眼所见才是,何兄弟不如就陪我走一趟,一同前去铁掌门调查一番如何?”
两人商议已定,便一同走了出去,雪清瑶在一旁低头听着,待几人走后,也跟了出来,心中暗道:“没想到又多了一件命案,如此一来,到是更加复杂了,以他二人的胸襟,又怎么为了这等事情前来报复,定然是有人故意加害,不行,看来我得好好查查。”
雪清瑶打定主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铁掌门赶去。
她抢在唐宇之前赶到铁掌门,只见周围多了许多修行弟子,接连发生这许多事情,附近的门派都一一被惊动,那名幸存下来的弟子已被保护起来,雪清瑶一时间也无法见得上。
她心念一动,又向着摆放尸体的房间走了过去,铁掌门虽只是二流门派,但门下弟子也有数十人之多,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门,闻讯赶来的江湖弟子早已将尸体收敛了,全都摆放在大堂之中。
雪清瑶到了之后,见门口有几位修者守护,运起九舞之术,悄悄潜了进来。
雪清瑶掀开白布,仔细查看伤口,过得片刻,但见她轻咦了一声,又走到第二具尸体前,如此几次三番,接连查看了几名弟子的伤口之后,她脸上神情一松,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心中暗道:“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断然不会是袁锺所为,袁锺剑势凌厉,若是要杀这些弟子,都会一剑刺中要害,伤口只会细小而扁平,绝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口子,而且这里许多弟子身上都有多处剑伤,如此就更不可能了,以他们的实力,要杀这些人,只一剑便可,决计不会再出现第二剑的。如此说来,定然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将此事嫁祸至他们头上。”
雪清瑶心中已然确定,又思索道:“既是有人故意陷害,那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呢?从陷害之人的目的来看,恐怕是想让他二人成为众矢之的,难以在江湖上立足。如此说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地府了,除此之外,血家也有可能,不过以血家的行事风格,恐怕不屑行此手段。那么除了这两家之外,爹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雪清瑶顿时一惊,不敢再想下去,立刻打消了这念头,恰好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声响,想是唐宇等人也已赶到,雪清瑶不再迟疑,身形一动,消失于大堂之中。
雪清瑶出得铁掌门,心中已确定不是二人所为,想那凶手早已走远,即便留下来也查不出什么,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到凶手再说,一来可以阻止他再次行凶,二来也可将陷害之人揪出来,以还二人清白。
“当日追杀袁锺的门派大大小小有十数家,若是凶手有心陷害,只怕这几日又会动手,得趁着他动手之前将他阻止,否则会更加麻烦了。”
想到这里,雪清瑶又将当日追杀袁锺的门派一一理了一遍,沉吟了一番之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黑虎门中。
“这黑虎门乃是离此处最近的门派,若是想动手,到是最好的选择。”雪清瑶拿定主意,向着黑虎门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面露犹豫之色。
“不对,眼下这消息还未传开,既然神刀府都已经知道了,黑虎门没道理不知道,如此一来,黑虎门有了防备,反到不好动手,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恐怕就不会选黑虎门了,非但不会选最近的门派,反到是会挑离这最远的三元庄。”
雪清瑶顿时变得踌躇起来,她心思虽然慎密,远大于常人,却是向来多疑,一时间竟难以拿定主意,犹豫再三,最终一咬呀,调转了头,向着三元庄方向跑去。
雪清瑶到了三元庄,已是一天以后,这一路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运起全身功力,全力赶了过来,只盼着能抢在凶手之前赶到此处,谁料她到了庄外,心中立刻又凉了半截,只见那三元庄挂满了白布,庄中弟子个个披麻戴孝,显然正在办丧事。
“唉,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雪清瑶见了这般情形,神情间满是沮丧,也不再进庄查探,掉头正待离开,突然耳旁传来几道路人的声音:“没想到周振庄主正当壮年,居然得了怪病死了,唉,即便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终究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实在是可惜。”
“生病?”雪清瑶幡然醒悟,扭头向庄内看去,心中顿时又变得疑惑起来,不由得暗道:“一般的修行之人比起常人而言,自身体魄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平日里哪里会生什么病,这三元庄庄主功力已至灵虚境,又正值壮年,更不可能受病痛叨扰,恐怕这里面有蹊跷。”
雪清瑶心生怀疑,不由得又向着庄子多看两眼,见守在门口的弟子虽然披麻戴孝,但神情间却不见丝毫悲痛之意,更有两人闲聊之时,眼角还带着笑意,浑然不像是正在办丧事,这般情形被雪清瑶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变得更加怀疑了。
到了深夜,雪清瑶趁着夜色悄悄溜入庄中,见大堂之上摆放着一副棺材,其他物品也是应有尽有,咋看之下,这丧事倒也办的有模有样,只是看守的弟子却是一个个心不在焉,更有几人抵不住睡意袭扰,已然沉沉睡去。
雪清瑶趁着弟子没有防备,蹑手蹑脚走到棺材旁,轻轻推开一看,却见棺材之中空空如也,连具尸体也没有,这一看之下,她心中已然明了,知道对方摆的是空城计,又担心对方设下埋伏,连忙悄悄退了出来。
“哼,这三元庄庄主倒也狡猾的很,想是得到了消息,故意使了假死之策,却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正思索间,只见庄中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偷偷溜出两道黑影,雪清瑶心中起疑,悄悄跟了上去。
“庄主,咱们这是要去哪啊?”一道黑影小声问道,而被他问的正是三元庄庄主周振。
“嘘,别说话,跟着就是。”周振连忙出言阻止那弟子再问下来,又偷偷向着四周张望,却是十分谨慎,待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带着那名弟子向着庄外跑去。
“这周振到是使的好计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惜他那些弟子却是不卖力,只怕会让人瞧出端倪。”雪清瑶一边在后面跟着,一边暗自想道。
两人趁着夜色遮掩,一路奔逃,路上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足足跑出了数里,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嘿嘿,想那天剑老人堂堂玄灵境高手,也被人抓去杀了,昨日更是听闻铁掌帮被灭了满门,若不是我反应快,使了这假死之策,恐怕这条命也不保不住了。”周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得意道。
“庄主英明,庄主智慧过人,那些人如何能与庄主相比。”那名弟子连忙奉上马屁,接着问道:“不知咱们接下来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周振冷笑一声,见那弟子脸上满是疑惑,于是笑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若是咱们都不知道去哪,那对头又怎会知道我们在哪?”
“妙,实在是妙,庄主的智谋实在是高于常人,让我好生佩服。”
“你小子跟在我身边可要多学着点。”周振受了一顿马屁,心中也是得意非凡,休息了一阵,又接着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两人迈开脚步赶路,行了一阵之后,周振神色一变,突然停了下来。
“谁?究竟是谁?”周振向着四周喊道。
雪清瑶心中一惊,只道是自己被他发现了。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嘿,周庄主使的好计谋,若非我发现的及时,只怕真要叫你跑了。”
“谁?你到底是谁?是袁锺么?”周振显得更加惊慌,向着四周大喊。
“没错!我就是袁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