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书童这才静声。
韩奕神情凄苦,很是委屈,望着张敬岩,离开坐位,抱着张敬岩,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小。”
接着“啊,啊,啊”哭了起来,这一哭也就没完没了,哭的伤心,哭的悲泪,撕心裂肺。
张敬岩苦笑,心想:“这孩子怎这样?他平常可不哭的。”蹲下身,抱在怀里,哄道:“韩奕啊?乖,听话,这么大了还哭啊?来,听话,先生要上课了。”
韩奕管他上不上课,照样哇哇大哭,说什么也不依,这也不依,那也不依,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也哄越哭的厉害,撕心裂肺。
一边哭,一边道:“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小。”
张敬岩也是苦笑。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见他哭了,心下欢喜。
谭再元冷笑,心想:“韩奕,一浓包,一个废物,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王永祥笑了笑,心想:“你越哭,我越喜欢。”
梁倍生十分欢喜,心想:“哈哈,活该,看你自大不自大。”
傅仁其笑不笑,心想:“你哭吧?哭死也没用。”
杜仁和心想:“韩奕真是没用,这么小也来书院读书。”
李子清笑面虎一个,心想:“韩奕?你也有今天啊?”
张敬岩哭笑不得,他看着韩奕,想打却又下不了手,问道:“韩奕?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只要你不哭?先生什么都答应你。”
韩奕一口止住哭声,回道:“你叫他们以后不准欺负我,我就不哭。”
张敬岩无法,他站起身,抱着韩奕,看着几人,怒道:“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你们以后不准再欺负韩奕知道吗?”
谭再元很不服气道:“韩奕,他太自大了。”
王永祥道:“对,不教训教训他,会成井底之娃,神童也要变鬼童,天才也要变鬼才,我们是为他好。”
梁倍生道:“韩奕这么自大?先生你还护着他?”
韩奕苦着脸,看着众人。
傅仁其道:“说的对,他自大惯了,看我们不起,我才针对他的。”
杜仁和道:“只要他不自大,乖乖的,我们谁都喜欢他。”
李子清道:“乖乖的叫我们一声哥哥,我们也不为难他,当他是亲弟弟。”
谭再元道:“对。”
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他们,同道:“说的对。”
韩奕听到说的又是自己,抱着张敬岩又哇哇大哭起来。
张敬岩哄着韩奕,没时间说话,本来韩奕也不哭了,谭再元,王永祥接连说完这几句话,又哭起来,怒道:“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你们住口,若是再说,每人各打一顿戒尺。”
谭再元他们,气“哼”一声,心想:“死老头,你真偏心。”
韩奕见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住了口,这才止住不哭。
张敬岩给他放到座位上坐下,笑道:“韩奕乖了,先生就喜欢,乖不哭了哦?”
韩奕乖乖答应声:“不哭了。”
张敬岩慈祥笑了笑,回道:“韩奕真乖,好孩子,真可爱。”
心想:“这孩子当真惹人喜欢。”
也不多说,打开一张没裁过的画纸,贴在黑板四角,只见一副山水画,汴梁俯景图,出现在众人跟前。画有皇宫宗庙,城堞古木,护城河,松涧山林,渔桥江村,古城古镇,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画面壮丽,磅礴壮观之极。
众书童“啊。”了一声。
谭再元傻了眼,惊问:“先生?这副画真美?是你画的吗?”
张敬岩只是微微一笑,注视这副巨画,上下打量,左右打量,无不精美出奇,说不出的喜欢,笑问:“你们猜猜?这是谁画的?”
李子清忙问:“先生?这不是你画的?难道是韩奕画的?”
也是不信,不是不信,是根本就不信,心想:“韩奕他能画这样的画鬼才信。”
韩奕气“哼”一声,笑答:“你说对了,这副就是我韩奕画的,你看上面有字,是钟鼎文,我韩奕名字,汴梁俯景图。”
韩奕的画是折叠起来的。
张敬岩当时也没在意,看完众书童作品,就是没有韩奕作品,心想:“韩奕这孩子,不会不交作业啊?还是忘了没交?或者没做,或者掉了。”
当下,找了找,这才看到这张折叠巨画,小心打了开,竟有半间屋子大。
稍一审视,顿时一惊,暗暗称奇,不住称赞,嘀嘀咕咕,心想:“难道这副画是韩奕所画?不可能啊?他这般小,虽然聪明,也不可能构思这么一副巨画啊?而且又特别复杂,别说自己画不出,就算前朝著名画家,也未必画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