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落地化为人形,把孙悟空扔了地上。孙悟空全身黑气缠绕,动弹不得,通关文牒已被金翅收走,这次真没法脱身了。
“三贤弟,你把孙悟空捉住了?”青狮大惊,“哎呀!了不起,三贤弟本领高啊!”
“他那点猴性我很了解,猴子现在应是动不了啦。两位哥哥看怎么处置?”金翅微笑道。
青狮和白象相互对视,没有任何建议。
“我看两位哥哥没异议,现在就煮了唐僧如何?”金翅说。
“现在?”青狮不赞成,“会不会急了点儿?”
“怎么?哥哥还想留到过年?”
“不是,不是。”青狮似在思考什么。
“我有个提议。”白象说,“前些年清理仓库,我发现了套大蒸笼,应是以前狮驼国那些人用的。不如把唐僧师徒放上去一起蒸了。”
金翅接话,“怎么个蒸法?”
白象笑了,“三贤弟肯定没吃过蒸笼做的菜,那口感,又软又嫩,还保证鲜美。像唐和尚这种细皮嫩肉的精致货,蒸是最好的。”
“既然没吃过,就试试吧!”金翅同意。
白象立即招呼小妖,随他去办事。小妖们抓住唐僧师徒,往厨房涌去。
王玄策还没想到营救办法,心急如焚,只好跟着小妖到厨房看看再说。
小妖把大蒸笼搬出仓库,清洗干净,架了灶上。这灶自然也是特大号的,狮驼国变成妖国后,宫里常烹煮活人,用的灶自然不能小。
“狮驼国怎么有这大的蒸笼,比我们煮人肉的锅都来得大,用来干什么的?”厨房里干活的小妖闲聊道。
“听说以前这玩意儿就是用来煮人的。”
“那凡人国王也吃人肉?”
“到不是。这是种酷刑,国王把忤逆他的人放里边活蒸。”
“国王这么残忍?”
“据说是个暴君,他想出许多花招折磨叛逆,仓库里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大王都不知道干什么用。人凶残起来,妖怪不一定比得上。所以后来,他被我们大王把肉一块块撕下来吃了,这就叫天理循环。”
“你们架好蒸笼没?唐僧已经洗干净了。”青狮在厨房外叫道。
三位大王进入厨房,身后押着光身子的三藏师徒。
“好了,大王。”小妖请大王查看。
“把他们放进去,一层放一个。猪八戒肉最厚,放最下层蒸,火大些。”白象指挥。
小妖先把猪八戒扔进蒸笼;盖上一层,再放沙僧;又盖一层,放上唐三藏;孙悟空最瘦,省火,放最上层。总四层,最后盖上顶盖。
“孙悟空也要盖?他有不坏之身,这种凡物蒸不了他。”金翅说。
白象对道:“是蒸不了。反正蒸笼有这么多,别浪费了,就算不死,闷在里边也够他受的,让他目睹自己师父师弟被蒸成烂肉。”
“这样也有趣。”金翅笑。
青狮说:“这要蒸好几个时辰呢!现在天已黑,两位贤弟,不如回寝宫歇息,明天一早,唐和尚就该熟了。”
“好吧!在这儿等着确实无聊。”金翅和白象赞同。
“恭送大王!”众小妖送走三魔,继续在厨房中忙碌。
王玄策见三魔出来了,躲入厨房外的灌木从。三魔有说有笑经过,金翅看了灌木一眼,没有理会。
待三魔走远,王玄策才冒出头,厨房升起炊烟,火已经点燃了。师徒的性命已危在旦夕,王玄策还不知该怎么办,自己一介凡人,如何从妖魔手中救出他们?
“师父!师父!你还好吧?”沙僧躺在蒸笼中喊,“妖怪点火了,我感觉到热气。我们有道行,可以忍耐。师父凡人之躯,怕是撑不住啊!”
三藏回道:“为师还好,不用担心为师。”
“还能撑一会儿,下面有我堵着。”猪八戒说,“这些妖怪是真没用过蒸笼,什么都不懂。蒸笼的热气往上串,把肥厚的放最下层,会堵住热气。所以师父可以多活一阵。”
“八戒,辛苦你了。”三藏说得无奈。多活一阵,还是得死。
“大师兄,你快想个办法呀!”沙僧呼唤孙悟空。
孙悟空叹气,“我有办法,早就逃了。那妖怪用国家之气镇压我,我动不了呀!”
“难道……难道真要命绝于此?”最下层的猪八戒哀嚎。
蒸笼外,往灶里添柴的小妖仰望蒸笼说:“还有声音呢?”
另一小妖答他,“等会儿还会叫唤,然后就没声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些布条塞耳朵?我怕你听了惨叫睡不着。”
“那到不错。”小妖高兴,心想后半夜怎么都得打个盹。又忽然喊,“你是谁?来干什么?”
王玄策站在门口,笑道:“我是大唐使者,住在宫里,你们不知道?”
宫里住着大唐、大食两国使团,宫中小妖皆知,只是使者的样子鲜有见到。
小妖立刻拱手,“原来是使君。使君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王玄策想了个理由,“我突然觉得饿了,来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使君饿了,吩咐手下就成,哪用亲自跑一趟。这里还有些剩饭,只是不配使君这样尊贵的人享用。使君不介意,可等一会儿,小的叫御厨来做。”
叫御厨来,岂不又多个妖怪要对付?“不必了,怎能麻烦御厨,那是给大王做饭的。你在厨房做事,应该会做菜吧?随便弄几个我带回去吃。”
小妖惊讶,不过能露一手也很高兴,立即答应。
王玄策趁机观察厨房,虽只有小妖四五个,可也难对付。应该找机会打开蒸笼顶盖,放出师徒之一,可当自己帮手。
孙悟空在蒸笼里听见王玄策来了,马上有了主意。他身体虽不能动,可法术未被封住,变出几只瞌睡虫,厨房内的小妖一下子全睡着了。
小妖突然倒地,把王玄策吓了跳。
“王小友!快灭火!”孙悟空在蒸笼里大叫。
王玄策知晓是孙悟空的把戏了,消除惊慌,按他吩咐先灭掉灶上的火。再搬来靠在墙角的木梯,登上四层大蒸笼,掀开最上层的顶盖。
首先看到的是孙悟空,王玄策大喜,孙悟空能帮大忙。“大圣,你还好吧?”
“要不是你来了,就不好啦!”孙悟空回答。
“大圣,你快起来,我把蒸笼拆掉。”王玄策说。
“我起不来呀!”孙悟空让他看满身黑气。
王玄策自己去拉,可拉不动孙悟空分毫。
“我是千年石猴,你那点儿力气哪动得了我?”孙悟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