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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孤独前行

原来我是冒牌货 僵尸哥哥 5300 2024-11-12 08:42

  回到了寝室,里头空荡荡的,桌椅上也落了不少灰尘,看来,自从陈耳师兄担任“成都至西域”的商队马锅头以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回来了!

  严肃认真的师父走了……

  和蔼可亲的师兄也走了……

  这一刻,陈欢整个人只觉得空落落的。

  然而此刻,他的脑海里却时时回荡着师父临行之时的嘱咐!

  人,自从离开母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孤独!

  妻子会离开!

  朋友也会走远!

  父母也终将老去!

  一直陪伴自己的,只有空气、呼吸,心跳,还有……梦想!

  如此看来,似乎,又不孤独!

  于是,他盘膝而坐,默默修炼起了《正气歌》第二卷……

  这一路上,徐青平早已指点通透,陈欢本人又天资聪颖,往往一点就通!

  甫一凝神静气,便遵照歌诀之中的法门:

  吐纳之间,五行之气运转!

  肾水为根基,真气通过大、小周天之间巧妙循环,不断哺育肺金,借此化生成金属性的“灵气”,最后,一一回归丹田!

  如此循环往复,真气一一化成属金灵气……

  这也就是剑道三个境界之中的“剑气”!

  这时,当陈欢默运真气,一股暗金色的细微剑气,便徐徐聚集在了小丹周围……

  刹那之间,整颗“小丹”也变得愈加金光璀璨!

  真气演化成为剑气,意味着境界再进一步!!

  陈欢大喜过望,不禁乐在其中……

  如此白日学剑,夜间修炼,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眨眼之间,又到了桑门地界的“求子节”。

  他思乡心切,既然不能回家,就想着趁此机会,看看能否碰上几个家乡人,也好打听一下父母的近况。

  “求子节”是桑门的狂欢日,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前来赶集,许多富商乡绅更是带着家眷前来祭拜贞洁娘娘,所以,天色尚早,街头便已经比肩接踵,人头攒动……

  陈欢闲逛了一阵,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和白及一起喝酒吃肉,谈笑江湖,心里颇有一些失落。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更是觉得孤单寂寞,便寻了个寂静的角落,独自走着。

  就在这时,街拐角掠过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只见他身材清瘦,一袭粗布麻衣,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背着一只破旧的箩筐……

  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来镇上售卖什么东西的。

  一看见这个人,陈欢心口一滞,神经立刻紧绷!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童年以来,一直的噩梦:

  阿虎!

  陈欢咽了口唾沫,心口砰砰直跳,气血蹭蹭上涌,他握紧手中宝剑,暗暗嘀咕道,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今天一定要报仇雪恨!”

  奇怪的是,阿虎的神情有些紧张,只见他脚步轻快,扭脸就躲进了一个巷子里……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

  陈欢大为解气,握紧手中宝剑,冷笑道,

  “小子,我看你能够躲到哪里去?!”

  谁知,就在这时,两个猥琐汉子一前一后跟了上去,陈欢一愣,忍不住问道,

  “怎么?还有叫上了帮手?!”

  不过,经得这小半年的修炼,他的剑气日益精纯,剑法更加纯熟,这么几个小喽啰,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当下撇嘴一笑,说道,

  “就算你把一家子请来帮忙,我也不怕!”

  他脚下生风,身法敏捷,三五步跟了上去。

  哪知,一转过街拐角,却见那两个汉子早已抓住了阿虎!

  陈欢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免费帮我收拾?!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眯眼一看,只见他们其中一人扭住了阿虎的脖颈,另一人则笑着威胁他,

  “小子,咱们好像认识唉!”

  阿虎面色苍白,颤声说道,

  “大哥看着面熟,确实……确实有些印象!”

  那人咧嘴一笑,挺起自己的大肚皮,朗声说道,“小子,给你一点提示,老子姓虎……”

  阿虎一脸茫然,却哪会知道这号人物?

  见状,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来,你小子记性不好,我必须给你一点提示!”

  话音未落,他脸色骤变,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对着阿虎的肚子狠狠爆锤了三下!

  那阿虎瘦的跟猴一样,连挨三拳之后,顿时瘫倒下来,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

  “虎哥……不,虎爷爷,我就是个小娃娃,第一次来镇上卖几只鸡,根本不懂什么规矩,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都听您老人家的……”

  听得这话,虎爷顿时眉开眼笑,弯腰俯身,拍了拍他的脸,笑道,

  “嘿,别说,给你一点提示之后,你这小子倒是立马懂事了!”

  阿虎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都是……都是虎爷爷您教的好!”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陈欢偷偷发笑,“原来,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他原本打算转身就走,却又有些好奇,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就躲在街拐角,偷偷观望。

  虎爷蹲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阿虎,说道,

  “既然你初来乍到,那虎爷我就直截了当告诉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瞪大了眼睛,冷声说道,

  “咱们把话挑明了,你刚刚摆摊的地方由我罩着,你必须缴税……”

  陈欢心里一个咯噔,暗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回想,这不就是当年阿虎欺压他之时,所惯用的伎俩吗?

  只是不知道阿虎面对虎爷如出一辙的欺压,又该如何应付?

  听得这话,阿虎面色发白,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虎爷爷,我明白了,既然是您老人家的地盘,那我自然应该缴税,只是不知道,应该孝敬多少?!”

  看他这么听话,两个流氓相视一眼,笑道,“这小子挺懂事哈!”

  虎爷伸出一巴掌,说道,“五成!”

  一听这话,阿虎吓得惊慌失措,急忙下跪哀求,

  “虎爷爷,求您高抬贵手,我老娘生病了,就等着这钱看病抓药,请您……”

  哪知,他这话还没有说完,虎爷怒气陡升,厉声怒斥,“六成!”

  这一刻,阿虎更是吓得面色煞白,急忙咚咚磕头,哭声说道,“虎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娘病的很重,家里还等着这笔钱……”

  见状,虎爷勃然大怒,愤而咆哮,“看来,虎爷给你的提示还不够呀!”

  说着,他一巴掌甩了过去,只把瘦弱的阿虎打了个人仰马翻!

  一旁的同伴更是凶神恶煞,抬起脚来,对着他的背脊一阵猛踢,嘴里骂骂咧咧,

  “奶奶的,给脸不要脸!现在,老子要掏光了你的兜底……”

  听得这话,阿虎蜷缩着身子,紧紧捂住了怀中的钱袋子。

  见状,两个人对着阿虎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这一刻,陈欢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曾经让他憎恨了十多年的“仇敌”被欺负,他心里没觉得解恨,反而无比难过,甚至有些怜悯……

  看到阿虎浑身颤抖,哇哇痛哭,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即纵身一跃,挺身而出,愤而怒斥道,

  “无耻贼寇,快快住手!”

  两个流氓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手握长剑,怒目圆睁,却是一脸稚气,忍不住啼笑皆非,一旁的小喽啰嗤嗤笑了起来,说道,

  “哟,这里还有个打抱不平的臭小子!”

  说着,他扭头就迎了上来,骂骂咧咧,

  “拿着家里偷来的一把破烂事,就敢在你爷爷面前充大侠,你睡蒙圈了吧?!”

  他这话音刚落,陈欢脚尖前移,身影一晃,整个人就像鬼魅一样贴了近去,手中龙骧铿然出鞘,寒芒闪烁,冰冷的剑锋突然压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刹那之间,空气凝固!

  那人懵了……

  感受到脖颈动脉之间传来的丝丝寒意,他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少侠……少侠饶命!”

  陈欢冷然一笑,问道,

  “饶什么命?这不过是我随手偷来的破烂事,根本不会伤到您!”

  说着,他手上稍稍用力,剑脊近一步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一刻,那人吓得面色煞白,浑身僵直,忙不迭拱手作揖,哭声说道,

  “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少侠……少侠饶命!”

  望着他这般欺软怕硬的模样,陈欢又气又怒,当即默运真气,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三五步贴近到了呆若木鸡的虎爷身边,纵横腾挪,出手如风,抬起剑尾,一连猛打其后背……

  这等地痞流氓,也就只能欺凌弱小,根本没什么功夫,面对这等电光石火般的攻击,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最后,陈欢将他一脚踢开,破口大骂道,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滚吧!”

  两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只如遇见了煞神,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时,陈欢搀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阿虎,只见他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失声问道,

  “阿虎哥,你感觉怎么样?”

  四目相对,回想起儿时的许多事情,阿虎羞愧难当,说道,

  “想不到,危难关头,竟然是你救了我!以前……”

  陈欢苦笑一声,紧紧搀住了他的手臂,说道,

  “那都是孩童之事,不必再提!说到头,咱们终归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是邻居呀……”

  这一刻,阿虎更是羞惭无地,无比汗颜,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慨然长叹,

  “早就听陈叔说,你上飞龙岗学剑去了,今日一见,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出息了!咳咳……”

  他面色苍白,一阵咳嗽,欣然说道,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兜里这点救命钱,可就被这两个流氓混子搜刮干净了!”

  陈欢心里一急,问道,

  “怎么了?难不成,你家里真的有人生病了?!!”

  阿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唉,天有不测风云啊,去年九月中旬,我娘上山拾取松果,结果遇上大雨,染了风寒,请了几个大夫,一直没见好,这几个月来,天气日渐燥热……咳咳……”

  看他浑身是伤,气喘吁吁,咳嗽不止,陈欢扶他坐在了树荫下。

  他顿了顿,无奈地说,

  “这些日子,天气太热,她的病越发严重了,我爹拾掇了家里仅有的几只鸡鸭,让我拿到到镇上去卖,不想却被这两个流氓盯上了……”

  听到这里,陈欢的心口仿佛压着一个巨石……

  收拾好箩筐,阿虎拱手一揖,慨然说道,

  “陈欢兄弟,大恩不言谢,这次,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娘的命,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陈欢手握宝剑,朗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本就是我们剑侠的份内之事!”

  他顿了顿,笑道,

  “再说了,咱们是同乡人,又是从小玩到大的的小伙伴,又何需报答?!”

  看着阿虎恭恭敬敬的样子,他有些享受,就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过,我挺好奇,咱们桃花村那么多男孩子,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欺负我呢?!”

  听得这话,阿虎浑身一颤,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声说道,

  “陈欢兄弟,以前……我对你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大量,多多原谅!”

  见状,陈欢一愣,急忙将他搀扶了起来,说道,

  “阿虎哥,我都说了,那都是孩童之事,我不会介意的,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欺负我……”

  面对陈欢英武的身姿,凌厉的宝剑,阿虎手脚发软,额头冒汗,颤声说道,

  “我……我头脑发昏,我当时太傻了!”

  陈欢心里一个咯噔,“你明明就是在嫉妒,嫉妒我吃得好,穿的好!这才天天欺负我……”

  或许,是因为没有听到心中想要的答案,陈欢突然变了脸,冷然说道,

  “你没有说实话!”

  这话一出,阿虎面色发白,欲言又止,最后,他迟疑着说,

  “因为……因为你没有伙伴,容易欺负……”

  显然,这也不是陈欢想要的答案!

  他似乎没有耐心了,突然脸色阴沉,火冒三丈,铿然拔出宝剑,愤而怒斥道,

  “你骗谁呢?你真当我傻呀?!”

  寒芒当前,阿虎吓得六神无主,顿时双眼紧闭,脱口说道,

  “因为你是捡来的!!!”

  陈欢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我是捡来的?!

  这一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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