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来,竹林幽深,草木凋敝,华青竹的脚步越发狼狈凌乱起来。
望着她那血红的霓裳,徐青平好似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惨死在她手下的无辜冤魂,顿时两眼通红,杀气腾腾,飞身袭了近去,口中怒斥,
“孽障,贫道今日定要叫你死!”
剑气袭来,临时掐诀已经太迟……
慌忙之间,华青竹只能从腰间抽出一把拂尘,回头周旋,撇嘴骂道:“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话语之间,二人你来我往,真气纵横,在竹林间缠斗了起来。
玉笛所向,石破尘扬,拂尘所指,叶飞竹碎……
望着这一幕,陈欢只吓得面色煞白,只远远地观望着。
忽然,只见徐青平手握玉笛,飞身而起,伴随着喷薄而出的剑气,他竟然幻化成了三道炫目的影子!
“咔咔咔”
只听三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传来,仿佛晴天里骤然出现了三道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劈了下来。
远处的陈欢顿时呆住了,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师父去哪儿了?!”
见状,华青竹面色骤变,急忙抽身猛退,但那雷霆实在太快!
她虽然躲过第一击,又巧妙地以拂尘化去了第二击,但第三击却还是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胸口!
“怦”
势若雷霆,力大无穷!
她顿时被震得娇躯猛颤,真气混乱,真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呆若木鸡!
她手握拂尘,双目通红,艰难地呕出一口血红的吐沫,冷哼一声,说道:“雷霆三击!?你终于使出了蜀山绝学!”
半空之中,剑气散去,徐青平凌空落地,却噔噔噔倒退三步,也呕出一口鲜血!
甫一落地,竟面色煞白,站立不稳,陈欢急忙奔上前去搀扶,紧张地问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徐青平气喘吁吁,瞪视着那个妖妇,摇头不语,半晌才沉声说道:“我……我不是蜀山人,我也不配做蜀山人!”
听得这话,华青竹惨然笑道:“既然如此,先前你一直隐藏蜀山绝技,现在却又为何施展开来?”
徐青平一把推开了陈欢,剑眉直立,愤而咆哮道,
“因为我要除去你这个祸害!”
暴怒之下,气急攻心,顿时面色煞白,瞬间委顿下来,却依旧不依不饶,沉声说道,
“为了铲除你这等邪魔,贫道顾不得这许多!”
说着,他默运真气,握紧玉笛,又蹿了出去。
见状,华青竹怒不可遏,挥舞拂尘,与之交缠。
打斗之间,华青竹且战且退,厉声怒斥道,
“臭道士,我已经饶你多次,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你可知道,我修为比你高,杀你只在弹指之间?”
徐青平冷笑道:“不错,你的修为确实比我高一些!可贫道也看出来了,你是个由道入魔的孽障,既发挥不出你先前的道家绝技,又没有完全参透现今的魔道邪功,修为反而大打折扣!如今,你又受了我几记剑气,可谓是……朝不保夕!”
听得这话,华青竹狂笑起来,点头说道:“你说得句句在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句大俗话……”
她顿了顿,出手如风,沉吟着说,
“那就是,瘦死的骆驼,终究也要比马大!”
说着,她忽然精神焕发,周身劲气动荡,刹那之间,徐青平只觉得呼吸困难,头昏眼花,身躯僵硬……
而随着华青竹的手快速掐动灵诀,操控起他体内的金针,他更是面色蜡黄,浑身震颤起来……
就在这时,华青竹面有犹豫之色,忽然停手,
她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无情人,我才不让你这么便宜就死去!那金针……就让它留在你的体内!”
她近前一步,瞥了一眼徐青平,冷然说道,
“反正,只要金针在你体内,即使我不操控,你每天都要疼上一个时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的时间会越来越延长,疼痛感也会越来越加剧!”
她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陈欢,吟吟一笑,直接贴近到徐青平脸边,将红通通的嘴唇凑到他的耳朵上,低声说道,
“我不像你,动辄叫别人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在那份生不如死的痛楚之中记住我,而且,记我一辈子!”
见此情形,陈欢惶恐不安,也顾不得自己修为低微,顿时抽出龙骧剑扑了上去,嘴里厉声怒喝道:“妖妇,受死!”
华青竹嘴角上扬,撇嘴一笑,只视如不见,大袖一挥,驭风而去!
她人一走,徐青平浑身空虚,顿时一个踉跄,狠狠摔在了地上。
“师父……”
陈欢一声急呼,正要近前搀扶,哪知,却见他丝毫不顾自身安危,颤手指着前方,气若游丝说道,
“那只不过是妖妇的最后一击,她已灯枯油尽,你……你快去追击,切莫叫她恢复了元气!”
见陈欢踟蹰不前,不忍离开,他愤而大骂,
“孰重孰轻,需当区分清楚!!!还不快去?!”
听得这话,陈欢无可奈何,只得纵身一跃,尾随而去。
就在这时,身后依稀传来了师父的训诲声:
这妖妇诡计多端,又擅长蛊惑人心,满口胡言乱语,千万不要和她说话!
陈欢默记于心,脚下生风,果不其然,奔出数里之后便赶上了华青竹……
见状,华青竹又气又恨,连连讪笑,
“我说,你们师徒二人,都是属狗的吧,我又不属兔,干嘛这么穷追不舍?”
“难不成……小兄弟你也看上我了么?姐姐看你,也是个小处男,要不,让姐姐教你怎么做一个男人吧?”
陈欢握紧宝剑,冷然呵斥道:“师父不让我和你说话,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华青竹面色煞白,一边飞奔,一边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说话呢?”
陈欢目视远方,冷哼一声,说道:“哼,我不会和你说话的!”
听得这话,华青竹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看,你又说了!”
见她满口胡说,娇媚做作,陈欢索性钳口不语,脚下速度不减,体内《正气歌》加速运转,很快,就把穷途末路的华青竹逼得无比狼狈。
眼见情势危急,华青竹娇笑连连,不断说些谄媚挑逗的言语。
陈欢不为所动,只默念《正气歌》,凝神定气,脚下毫不松懈。
二人一前一后,看似近在眼前,但修为上毕竟存在着巨大差距,终究没能追上。
等到暮色苍茫,月出东山之时,徐青平也寻迹追了上来。
陈欢心口砰砰直跳,激动难言地笑道,
“妖妇,有我师父‘雷霆剑侠’驾到,你只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见此情形,华青竹吓得惊慌失措,扭头就逃,转道蹿向了北边的一道石壁前。
师徒二人脚下生风,急忙追了上来,奇怪的是,眼前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幽深的洞穴!
望着阴气森森的洞口,陈欢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夜莺鸣叫,晚风袭来,一股股凉气从裤头蹿了上来,他侧头看向师父,颤声问道:“师父,我……我们可要进去?”
徐青平眯眼盯着洞穴深处,沉声说道:“这孽障身受重伤,正是一举歼灭的良机,若是就此错过,甚至让她修炼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女魔头,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锁,稍作思量,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徒弟,沉吟着说道,
“不过,洞穴幽深,前途未卜,妖妇诡计多端,为师需要一人把守洞口,免得再一次让她脱逃,因此,你一定要全神戒备,守在这里!”
听得这话,陈欢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怕我拖了你的后腿吧?
他握紧手中宝剑,拱手一揖,朗声说道,
“师父的心意,徒儿心领了,不过,陈欢年纪虽小,却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徐青平心中大感宽慰,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也罢!那你走在为师身后,事事小心提防……”
说着,他拿出了一颗月光石,借着明亮的月光,更是辉光灿烂。
哪知,甫一踏入洞口,黑黝黝的洞穴深处,就传来了华青竹阴恻恻的声音,
“这蓉妃墓,乃是世上的阴曹,人间的地府,只能进,不能出,外人不可擅入……”
月光石虽然能发出莹莹辉光,但洞穴幽深,暗夜无光,根本察觉不到她的位置……
此刻,她的声音尖利而又阴森,回荡在幽长的洞穴之间,宛似魔鬼的呼唤,令人恐怖……
陈欢心口扑通扑通狂跳,脊背阵阵发冷,却还是强颜一笑,说道,“师父,我看……她这是危言耸听,就想吓一吓胆小鬼!”
徐青平手握玉笛,笑看着他,问道,
“那你是胆小鬼吗?!”
听得这话,陈欢急忙挺直腰杆,握紧宝剑,正色说道,“当然不是!”
踏着脚下崎岖的道路,徐青平一步步走了进去,朗声说道,
“妖妇,听见了没?这里没有胆小鬼,你的危言耸听,吓不退我们师徒二人……”
听得这话,华青竹讪讪而笑,劝诫道,
“再往前就是大墓的甬道,一旦踏入,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她顿了顿,迟疑着说,
“即便徐道长境界空灵,割舍得下外头的花花世界,你那徒儿却青春懵懂,天真无邪,你至少应当为他三思啊……”
徐青平眉头微皱,冷笑着说道:“满嘴谎言,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听得这话,华青竹长叹一声,“既然你不愿相信,那我只能欢迎你,进入这座人间地狱……”
伴着一声摄人心魄的大笑,她的声音突然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循着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追踪了进去。
然而,随着深入洞穴,她就像一只飞入了茫茫黑夜的蚊子,再也没有了踪迹……
初入洞穴,脚下满是积水和乱石,坑坑洼洼,举步维艰,难以前行。
幸好,虽是黯淡无光,路上却也没有什么异状。
又深入了十余米后,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了一股股的阴寒,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冰冷刺骨!
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竟然变成了平整的石板路面,四周石壁上更是雕龙画凤,栩栩如生,显然是一处狭窄的甬道!
陈欢心中又惊又奇,颤声说道,“这里好似真是个大墓!那妖妇说的都是真的,师父,你看……”
奈何,徐青平面无表情,根本不以为意,脚下步步为营,慢慢往前走了去。
随着深入甬道,脚下成了徐徐攀升的石阶。
甬道狭窄,陈欢跟在后头,几乎两眼一抹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一手摸索着石壁,一手抓着师父的衣角……
师徒二人,沿着石阶谨慎地向前探索。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浮起了一抹幽光,黑暗之中,颇为诡异……
徐青平眉头微皱,一脸警觉,急忙往上攀登,却见石阶尽头豁然开朗,眼前竟然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堂!
只见四壁都以巨石构建而成,上头分别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兽纹、花卉、人物,无一不是栩栩如生!
大殿四面各有石门,每一扇门口都塑立着一尊铜兽塑像,人首兽身,仰头望天,面目可憎,嘴里正点着长明灯……
他们身后,石阶的尽头恰好就在大堂的中央。
正当徐青平目光如炬,凝目探查大殿之时,身后的石阶徐徐下沉……
陈欢也被眼前恢宏的大殿震撼到了,然而,他站在师父身后,所以发现了异动,顿时惊声说道,
“师父,台阶下沉了!!!”
话音刚落,伴着石阶下沉,只听“铿然”一声,一道厚重的石板回挡,入口悄然不见!
地上严丝合缝……
与此同时,四面的石门则“咔咔咔”地自行打开,只见每一扇门后都出现了一条幽长甬道,就中灯火辉煌,犹如白昼。
这似乎是一个选择题!
有四个选项……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不敢多做蹉跎,敏捷地蹿进了其中一处甬道。
霎时,石门也轰隆隆地封闭了起来。
前途未卜,回头无路,陈欢又冷又怕,瑟瑟发抖着问道:“师父,难道果真就像那个华青竹所说的一样,我们这是走入了什么阴曹地府了么?”
徐青平眯眼盯着甬道深处,冷哼一声,撇嘴说道:“无耻妖妇,装神弄鬼,人世之间,又哪有什么阴曹地府?!”
他顿了顿,大袖一挥,朗声笑道,
“为师曾经游历泰山,登顶昆仑,也曾泛舟太湖,奋楫东海,如果今日有幸来到了人人谈而色变的阴曹地府,你我师徒二人,又怎么能不尽情畅游一番?!!”
说着,他手握玉笛,催动剑气,抬手在石壁上刻了一个飘然欲飞的“道”字,作为记号,然后便豪迈地走了进去。
见状,陈欢不由得也热血沸腾,紧握手中的龙骧剑,毫不畏惧地跟了前去。
师徒二人,时而左转,时而右行,就这么穿梭在这仿佛杳无止境的甬道之中。
……
甬道之中,无比安静,除了脚步声,就只有师徒二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们一路辗转,不断向前,总觉得,下一个拐弯处,就是出口……
谁知道,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赫然发现,一侧的石壁上竟然有一个刻痕崭新的“道”字!
陈欢心口一滞,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声说道,“这……这不就是师父刚刚刻下的吗?”
见状,徐青平眉头紧皱,脸色微沉,惊愕地说,
“难不成,我们转了大半天,却又回到了原点?!”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仔细地校验起了眼前的这个字。
最后,只见徐青平满脸惊惶,甚至难以置信,摇头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
陈欢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惊慌,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试着提议道:“师父,既然前路不通,不如我们退回去吧!或许……华青竹那个妖妇所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徐青平踟蹰不语,最后,他看着稚嫩的陈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也罢!那女人劝阻多次,每次都出于善意,今日,贫道就信她一回!”
随后,师徒二人就转身往回走来。
这个甬道之内,每隔一段距离,石壁上也有长明灯,辉光不灭,因此也感觉不到时日流转。
哪知,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却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原点!
望着石壁上那个熟悉的“道”字,陈欢一脸惊恐,惊声说道,“师父,糟糕了,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
听得这话,徐青平两眼瞪大,浑身一震,骇然说道:“我明白了!这是一处迷魂阵,我们看似拼命挣扎……其实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转转!”
“迷魂阵?那是何物?”陈欢初次听说,不禁又惊又恐。
徐青平脸色阴沉,眯眼注视着阴森的甬道,脸色凝重地说道:“迷魂阵,乃是封闭阵法中的一类,一旦落入其中,就像迷失在一个构成回路的封闭管道,只能一直循环,永远没有尽头!”
听得这话,陈欢不由得毛骨悚然,失声问道:“那……那可怎么办?”
他灵机一动,盯着四周的石壁,说道,
“不如,我们就在石壁上打一个洞,说不定就能逃出去了!”
只见徐青平义正言辞,立即摆手道:“万万不可!”
他踱步探查着周围,解释说,
“阵法一类,牵一发而动全身,唯有找到阵眼,才能破阵!我们若是不加区别,粗蛮地破开石壁,很可能就会启动这座正在蛰伏的迷魂阵,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听得这话,陈欢更是暗暗叫苦,后悔难当:早知道,我就不充什么汉子,进到这个劳什子洞穴送死了!
他一脸委屈,迟疑着问道:“师父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阵眼在什么方位吧?!”
徐青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当今修真宗派之中,乾坤门一脉,尤精于阵法一道,其门下弟子无一不是阵法高手,至于为师,学识鄙陋,于阵法一道,可谓是一窍不通啊!”
他环顾四周,惨然说道,
“或许,我们师徒就要葬身在这蓉妃墓之内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快意恩仇,一向不拖沓,更不怕死,然而此时身处绝境,只因身旁多了个不涉世事的徒弟,心里不禁又悔又恨,慨然说道,
“看来,华青竹所言非虚,这里的确是一处只能进,不能出的绝境啊!”
正说着,他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额头更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金针开始发作,只得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见状,陈欢紧挨着师父也坐了下来。
刚刚闭目不久,却听师父怅然问道:“倘若……你我师徒真将葬身于此,你会怕吗?”
只见陈欢掻了搔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能跟着师父修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就是有点渴,还有点饿哩!”
听得这话,徐青平苦笑着说:“唉,如今咱们的小命都快没了,你倒还想着吃,想着喝……可惜这阵法之中,自成天地,既没有食物以充饥,更没有灵气以恢复,还是尽量凝神定气,忍着吧!”
无奈之下,师徒二人只能原地坐下,调息凝神,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为何,越是盘膝打坐,陈欢越发感觉到空气之中侵袭来一股股彻骨的阴寒,只叫他浑身战栗,瑟瑟发抖,摆在腿上的龙骧剑也因此而“叮叮”震颤!
与此同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就地睡下……
这时,只听师父出声提醒道:“当心!这是寒魄的气息,万万不可放松,一定要振作起来!一旦昏昏睡去,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听得这话,陈欢心中一震,急忙收摄心神,默默运转起了《正气歌》……
就在这时,甬道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陈欢双目如电,一把握紧宝剑,警觉地窜了起来,说道,
“师父,好像是有人来了!”
一切已经显而易见,这座大墓正是华青竹的魔窟巢穴,那么,来人的身份若非她本人,只怕多半也是其同伙,或是手下了!!!
魔人凶残,徐青平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尽管剧痛难忍,真气大乱,却还是手握玉笛,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