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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折柳笛

原来我是冒牌货 僵尸哥哥 7453 2024-11-12 08:42

  看这情形,陈欢知道,自己今夜是“无法保命”了,既然如此,他索性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儿子被杀,竟然还能选择原谅,如此大度的师父,世间也是少有的了!不过……”

  他顿了顿,稍稍迟疑之后,问道,

  “你和那个师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或者……”

  不等他说完,就听徐青平冷然说道,

  “他待我如亲亲大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陈欢被噎了一下,还想继续寻一个师父杀人的理由……

  正当他左支右绌的时候,只见徐青平两眼深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见状,陈欢心口一滞,呼吸困难,手心一颤,暗道:老天,看模样……师父可能要发飙了!

  如果师父动起手来,我还能活着回家看望爹娘吗?!

  他战战兢兢,徐徐后退,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

  然而,这一切落在徐青平的眼中却愈加显得真实悲切,隐约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欢,泣声说道,

  “当年,为师和你一般,不过也是一个山野小儿,常常骑着家里的老牛,吹着一只竹笛,无忧无虑地游荡在田野之中,谁知有一天,灾难突然降临……”

  “魔人突袭徐家村,把我的亲人屠戮得一个不剩!最可恶的是,那些恶人丧心病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甚至把方圆百里之内的婴儿都杀光了……”

  陈欢愣了一愣,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我听村里人说起过,这就是灭绝人性的屠婴惨案……”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徐家村、徐青平……

  难道,师父就是那场血案之中的幸存者?!

  只见徐青平浑身颤抖,道袍翻卷,面目狰狞,两眼通红,冷然说道,

  “从那一天起,我就变了……”

  望着他那恐怖模样,陈欢不禁心惊胆战,汗毛直立,连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他才渐渐平复了心境,凄然说道,

  “当年,蜀山师父将我送上山的时候,我的年纪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只是心中既有天大的仇恨,又谈何修真问道?说到底,无非是在仇恨之中越陷越深,最终误入歧途罢了!”

  仰望着天边明月,他既愧且恨,默默无言。

  手握玉笛,他苦涩地说道,“报仇!对,报仇……或许,我的余生或许只有报仇了!”

  “一个满心仇恨的少年,上了蜀山之上后,每每闻鸡起舞,当师兄们晨间赶到练剑场的时候,他已将所学的剑法演练数遍,而当他们晚间打坐困乏入睡时,他还在坚持修炼《正气歌》……内心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父母死时的惨状更是不断鞭挞着他!”

  陈欢压抑着呼吸,仔细聆听着师父的故事,一点也不敢错过。

  苦笑一声之后,他继续说道,

  “师父把我的努力都看在了眼里,因而对我更是青眼有加,甚至当他下山除恶,而无暇顾及的时候,还特别嘱咐师娘来指点我的修炼,只希望我早日成才,甚至有朝一日,能够晋升万剑门,成为人中龙凤!”

  说到这里,他悲愤欲绝,

  “师父他老人家,待我真可谓是恩重如山!可我竟然……”

  这一刻,他生不如死,泪眼朦胧,

  “可我早就变了!自从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全村受戮,我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我的心里已经只有‘仇恨’二字……”

  看到师父痛苦不堪,情绪失控,陈欢感同身受,又惊又怕,情急之下,他咬咬牙,试着劝诫道,

  “其实,我一直也恨透了村里的阿虎,因为,他老是欺负我,还抢我的糖葫芦,我最恨的就是他!可我娘却一次次教导我,她说,恨一个人是最痛苦的,因为,被你仇恨的人没有感觉,而你却要一直活在仇恨的阴霾里……”

  他偷偷看了看师父的脸色,特意补充了一句,

  “师父,你觉得,我娘说的对不对呀?!”

  听得这话,徐青平心口一滞,哽咽着说,

  “如果,当初也有这么一个聪明智慧的母亲教我这么一句话,我或许就不会犯下弑兄的大错了!”

  “可惜,魔族已经让我没有了家人,也没有母亲再教我什么道理了……”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徐徐滑落了下来,

  有道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不过,陈欢这个懵懂小儿可不懂这个道理……

  他看师父愧疚难当,生不如死,终究是要尽心一劝,

  “师父虽然失手杀人,却不是出于成心,而是因为仇恨满腔,魔障诱发,归根结底,大祸起于魔道,这是命数,也是造化,师父又何必苦苦自责,不能解脱呢?”

  可是,如此牵强的理由,徐青平又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悔恨难当,失声痛哭,

  “欺师灭祖!欺师灭祖啊!”

  看着这一幕,陈欢搔了搔稚嫩的脑袋,用自己简单的思维逻辑推理,

  “可是,连你师父都已经原谅了你,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执着于此,偏偏不能原谅自己呢?”

  听到这话,徐青平剑眉直立,两眼通红地看来,只吓得他汗毛直立,脊背发冷……

  陈欢两腿发软,手心冒汗,却还是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师父你一直教导我们,世间道法,一切自然,凡事须当顺势而为,可到了自己身上,你怎么就做不到了呢?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悔恨和自责又能改变什么?”

  他顿了顿,迟疑着说道,

  “不过,如果你的师父知道你过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那他一定会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也会觉得他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听得这话,徐青平沉默了……

  见状,陈欢趁势而上,饶有深意地说道,

  “我想,师父你老人家犯的错,跟我当初打碎坛子犯的错也差不多!既然你的那位师父都已经选择了原谅,如今,时间又都过了这么久,您老人家也就不必再自责了……”

  徐青平深深看着眼前这个徒弟,不禁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傻徒弟,人命可不是菜坛子!”

  一听这话,陈欢立刻就急了,大声说,“可是,道理都是一样的!”

  他一下子站到了徐青平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菜坛子破了,亲生儿子被杀了,他们都选择了原谅,因为,娘亲爱自己的儿子,师父也爱这个亲传的徒儿……”

  徐青平沉默不语,神情尤其复杂……

  “坛子已破,难以弥合;人身已死,无法重生!”陈欢大义凛然,继续说,“他们没有再继续追责,而是宽容大度,选择了理解,选择了包容……”

  听得这话,徐青平默默地凝视起了手中的玉笛……

  那是他被驱逐下山之时,师父赠送给他的折柳笛!

  折柳笛,折柳乃是挽留之意,这一刻,他更加体会到了师父的博爱之心!

  是啊,往事如风,覆水难收,继续执着于过去,无非就是徒增烦恼罢了……

  执着,不正是他这些年痛苦的根源吗?

  心念及此,他不禁浑身颤抖,泪如泉涌!

  这时,只见徐青平面色安然,徐徐起身,一阵沉思之后,把玉笛放到了嘴边……

  陈欢一愣,心道,“师父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正当此时,忽觉他真气氤氲,气息吐纳,指节跳跃之间,只听笛声清脆,一阵阵天籁之音徐徐传扬开来……

  他的脸上也浮起了诸般的神情,先哀伤,又闲吟,再惆怅,复凄怨……

  说不清,道不明,宛似看尽了世间繁华!

  与此同时,他的脚步也随着婉转的音符,恣意腾挪,踏入溪流,踩进荆棘,跃过坎坷……

  一旁的陈欢看得目瞪口呆,试着大喊了几声“师父”,却见他无动于衷,四处飘游,如履平地!

  这时,陈欢心头一震,大惊失色:“师父……难道又走火入魔了么?”

  这话一出,他立刻想起了师父当年心魔作祟,以致凶性大发,连同门师兄都不放过,此刻……

  看到师父身如猿猴,上下翻飞,无可拦阻,他吓得汗毛直立,瑟瑟发抖:师父要是对我突然出手,那可如何是好?

  他又惊又怕,只抱头鼠窜,慌忙躲在了一个山石之后,心中更是又懊又恼,悔不该胡说八道,惹了师父的脾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笛声戛然而止……

  陈欢心口砰砰直跳,听到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暗道:师父不会是走火入魔,经脉尽断,死了吧?

  不过,他却不敢贸然离开,左右思量之后,壮着胆子向外探出头去,哪知,却看见了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一幕:

  明月当空,夜色迷蒙,只见徐青平的身体宛如一团焰火,徐徐升空,辉光灿烂!

  陈欢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从山石之后站了起来,浑身顿时僵住了,只顾着仰头凝望半空中,有如天神一样的人物!

  伴随着徐青平渐渐升起,他身上的道袍不断鼓荡,手中玉笛回旋飞舞,周遭剑气肆意飞腾……

  以他为中心的半个空间里,真气激荡,灵气氤氲,随着他挥舞玉笛,手摆剑诀,刹那之间,飞沙走石,木叶飘飞,仿佛平地里升起了一道呼啸的龙卷风!

  尽管隔着几十丈远,但陈欢依旧被那无匹的剑气逼得心口沉闷,呼吸困难!

  随着徐青平手中的玉笛不断加快,剑气越发凌厉,冲击不断袭来,他更是被逼得衣袂飘飞,身形摇曳,只能连连后退……

  远远看着师父挥舞玉笛的手法,陈欢只觉得精妙绝伦,当下灵机一动,拔出龙骧剑,不失时机地跟着学习了起来。

  忽然,徐青平手中的玉笛越舞越快,尽管陈欢有心学习,却逐渐力不从心,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手中挥出一道又一道明亮的剑气,在身边交织成一片夺目的光影。

  远远看去,半空中仿佛生出了一个圆润耀眼的光球!

  陈欢啧啧称奇,敬佩不已,心想,我何时才能达到师父这般奥妙高深的境界?!

  就在这时,真气顿止,空间凝滞,那光球骤然发出刺目的光彩,继而极速内敛,聚作一道闪亮的剑影……

  只听“叮”一声轻响,光影散尽,剑气消失,徐青平手握玉笛,飘然落下,双目含光,仙姿隐逸,仿佛世外之人!

  看到师父形貌依旧,但陈欢感觉,他似乎变了个人,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陈欢也不敢靠近,只得颤巍巍地试着问道:“师父,你……你没事吧?”

  看他战战兢兢,好似看到了一头猛虎,徐青平哑然一笑,说道,“大功告成,可喜可贺,怎会有事?!”

  听得这话,陈欢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拍着心口,大咧咧地从山石后走了出来,“我还以为……师父走火入魔了呢?”

  看着眼前这个纯真无邪的徒弟,徐青平漫步在溪水边,望着飞龙岗上飞溅下来的水花,不禁慨然长叹,

  “道法无常啊,想我修道十余年,看遍世态炎凉,历经人生沉浮,不想今夜才得以步入玄门真境,而为我指点迷津的,竟然是一个懵懂少年!可笑,可叹哪!”

  陈欢偷偷瞄了几眼,看师父神态自若,显然是“正常”的,就拱手致歉,“徒儿胡说八道,惹得师父动怒,还请师父不要怪罪!”

  徐青平淡然笑道,“你替为师解开心结,叩开修真之门,为师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陈欢尽管不懂,但看师父面有喜色,心里悬着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敢问师父,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即便我躲在山石之后,依旧被你凌厉的真气震到了……”

  他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说,

  “我依稀看见师父满身剑气,好像一把光芒夺目的利剑,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在修炼一门上乘的功法?”

  看他一脸迫切,稚嫩的少年面孔上写满了期望!

  徐青平笑了起来,徐徐上前,朗声说道:“那不是什么上乘功法,你所看见的“光剑”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剑灵!”

  一听这话,陈欢手心一紧,急忙追了上来,问道,“剑灵?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勤学好问,又聪明伶俐的徒弟,徐青平越发喜欢,他微微一笑,沉吟着说,

  “剑灵,是我剑修一脉的修真境界,也就是丹家所说的大丹,民俗之中,有人也称之为元婴期!”

  他顿了顿,感慨万分,不胜欢喜,

  “今日修出剑灵,为师才算是真正步入了剑道啊!”

  紧接着,他便追根溯源,而又深入浅出地向这个弟子介绍起了修真练气的各个境界。

  所谓道法万千,万法归一。玄门修炼的方法成百上千,但终究以内丹术为主流,其境界由浅入深,依次可划分为九重:

  气寂、空灵、还丹、清净、神静、大丹、寂灭、化虚、逍遥!

  逍遥,便是俗间所说的化仙之境。

  相较而言,剑道一脉发源于万剑门,作为内丹术的一大分支,则稍有不同:

  其修炼境界,只有剑气、剑灵、剑心三层。

  不过,由于每层境界又可以细细划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一共九个境界,因此,虽然略有不同,但终归和主流修真境界也是大同小异!

  听师父娓娓道来,陈欢这才对修真境界稍稍有了一点了解。

  这时,徐青平直言不讳,沉声说道,

  “这些年来,为师久居‘剑气’后期,一身剑气喷薄,修为早已突破瓶颈,却苦于心有杂念,心结不解,而迟迟不能进境!”

  “如今突破心障,为师这才得以剑气化灵,孕育出梦寐以求的‘剑灵’!”

  大丹?元婴?剑灵?!

  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陈欢根本无从理解……

  不过,师父的修为得以精进,这总是可喜可贺之事,陈欢便笑了笑,说道,“师父修为大进,报仇便指日可待了!”

  哪知,一提到报仇,却见徐青平脸色黯然,摇头说道,

  “为师的修为虽然聊有寸进,但要想报仇,却是难如登天!!!”

  他顿了顿,满脸苦涩,无奈地说道,

  “时隔多年,往事如烟,一切已经渐渐尘封,要想查出凶手,又哪有那么容易?蜀山偌大门派,高手如云,追查了这么多年,尚且毫无头绪,为师势单力薄,又从何处着手?!”

  陈欢愤愤不平,抚掌骂道,“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却见师父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古人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乃是时辰未到!这些恶人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罪行,又岂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陈欢心中一动,试着问道,“莫非……师父已经查清楚了?!”

  只见徐青平握紧玉笛,两眼放光,沉吟着说道,

  “这么些年来,为师借着走马之便,走遍了大江南北,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趁机收集了许多有关那场血案的消息,虽然还并不十分明朗,但总算有了一些眉目!”

  他脸色阴沉,拳头紧握,从嘴角徐徐吐出了一个个的罪恶名单,

  “据我目前知悉的凶手名单之中,为首的,便是那剑魔风啸天、刀煞连云,以及屠氏兄弟,人称嗜血三煞,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魔道高手……”

  陈欢听在耳中,心头不禁千头万绪:魔道?

  那又是什么人物?!

  “这些邪魔歹人,秉性残忍,手眼通天!尤其是这个风啸天……他出身于九黎氏,乃是血统纯正的天魔族!据传此人剑法超群,杀人从来都只出一剑,但对手身上却往往留有万道细微的剑痕,以致经络尽断,持续失血而死,所以又有‘一剑剑魔’之称!”

  “当年,‘剑圣’张孝良初初下山,因为年轻气盛,听说他的威名之后,就想要挑战他,风啸天自视甚高,耻于应战,只是派出了年纪尚轻的小妹,结果却令人意外,大名鼎鼎的张孝良竟然败在了他的小妹手下!”

  听得这话,陈欢只惊得目瞪口呆。

  徐青平仰望天穹,连连摇头,沉声说道:“他的剑法鬼神莫测,世人风传,一剑既出,风亦无声,所以,又有‘风不语’之大号!要想报仇,谈何容易?!”

  这一刻,陈欢只觉得,他们的复仇路上似乎矗立着一座座一眼望不到顶的大山……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愤愤不平地骂道,

  “这风啸天剑术无双,为什么要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呢?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失身份吗?!”

  一听这话,徐青平顿时脸色骤变,勃然大怒,

  “邪魔外道,吸人精血,炼人魂魄,杀人如麻,毫无人性,他们杀人还需什么理由?”

  听得这声怒斥,陈欢噤若寒蝉,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他才深呼吸一口气,沉吟着说,

  “我也不太清楚!但江湖上有一些传言,据说当年,风啸天和连云是奉了魔镜先生之命,前往蜀山脚下劫杀当日降世的‘灵婴’!只是……中途有一位神秘高人出手相助,救走了刚刚降生的婴儿!那些嗜血狂魔无功而返,无不怒火中烧……”

  他长叹一声,哽咽着说,

  “就把怒火转嫁到了附近的村民之上,甚至不惜将方圆百里之内的婴儿都杀害了!”

  听得这话,陈欢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真是一帮断子绝孙的畜牲!!!”

  徐青平两眼通红,怒不可遏,甚至额头的青筋暴起,厉声怒斥道,

  “魔族惨绝人寰,嗜杀成性,乃是我这辈子不死不休的仇敌!”

  陈欢心口憋着一股子怒气,听得师父这话,不禁同仇敌忾,横起宝剑,愤而说道,

  “也是徒儿这辈子不死不休的仇敌!”

  直到这时,陈欢才终于明白了:

  原来,流传在蜀南百姓之的屠婴惨案,不是出自食人魔之手,也不是“变鬼”所为,更不是什么“娃娃鬼”作祟,而是凶残的魔族作恶!

  不过,说到底,蜀山脚下的居民,以及无数婴儿都是受了“灵婴”的池鱼之殃,因此,陈欢心底不禁深深好奇:

  魔族拼死劫杀的“灵婴”究竟是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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