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符、悠尘嘻嘻哈哈从外面走进来,青符背了只獐子,悠尘提着只兔子。
山神看见这东西,也不再拿自己当外人,獐子兔子剥了皮,点上一堆篝火,把獐子架上,兔子用木枝串上手拿着烤。
四人围着篝火一边谈天说地,一边拿刀把熟肉切下就吃。悠尘不吃獐子,兔子就是为她准备的。
山神专门自己动手烤好给她,边看她吃边说:“妹子以后就是真君的人了,不光不会再有人欺负,还有机会成仙。前身是啥,以后就忘了吧。”
悠尘边嗯边吃,山神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理解了这话中的话,见她嘴角流油,拿手去帮她擦,手到嘴边,悠尘一躲,只留一只手悬在空中。
悠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山神有些失落:“你嘴角有油!”
“哦!我自己擦。”
青符正用着一副女祭司的皮囊,围着火堆跳大神,几近疯狂。
“主子。。。我。。。突然。。。想到一个。。。让人遗憾的。。。事!。。。武德那。。。老小子。。。啥都教你了。。。就是没教你。。。怎么。。。赚钱!!”
端方一拍手:“对啊!”
“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的?不会吧。我又没得罪他,还给了他一枚金丹呢。”
“谁说。。。你。。。没得罪。。。过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你叫。。。人家。。。小王八。。。你以为。。。他会忘了。。。”
“不会吧!”
“会啊。。。神仙活。。。的时间长。。。所以。。。他们记仇。。。的时间也长。。。”
“让他记着吧,等我上天再说。”端方也不在意。
“还有个事!”青符停下狂舞,喘了几口粗声,平静下后,说:“我们昨天太便宜城隍了,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一点儿谢礼都没要。”
“可不。。。当时只想着把悠尘接回来,其他事也没想。这亏吃的!”端方寻思了下,也是心疼。
“主子脸皮厚不厚?”
“什么话,我啥时候要过脸?”
“没错!没错!这就好办了!明天咱领着悠尘一起再去趟城隍庙,就说给悠尘找件趁手的兵器防身,顺便嘛,能多捞咱就多捞点。”
“主意不错,明天一早就去。”
青符见端方点头,又是起身狂舞,这回口中唱的,众人倒是都能听明白。
“我们是来打劫的!我们要开始打劫啦!我们经常干这事儿!当你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四人从下午玩到晚上,直到月上山头。篝火都添了几轮柴火。
青符总算说话说累了,他一闭嘴,世界一下子变的很静,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山里几声野兽的嚎叫,传到这里,声音似乎也变得那么悠扬。
第二天一早,端方领着悠尘青符又来到城隍庙。向城隍说明来意后,城隍为难道:“我的那些法宝法器,在真君看来,不过是破铜烂铁。这让我怎么拿的出手呢!”
“我就要那些不太厉害的,你舍不舍得给吧!”
“真君说的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的了,还在乎这些个小物件?真君跟我来,到了库中,你随便拿。”
来到宝库,城隍打开库门:“真君,随便拿!”城隍说话眼都不眨。
三人入库许久,才各自满意的出来。
临走时,看到垂头丧气的师爷。
所谓树倒猢狲散,城隍老爷倒了,他这猢狲何去何从?
师爷也是妖身,好不容易找了个正仙做靠山,如今眼看又要回归野妖身份,心里多有不甘。口中不免长嘘短叹。
“师爷可有仙籍?”端方问。
“属下并无仙籍。”师爷说。
“我这几天就要动身去大烂山,若有机缘,你可以去那里找我。我身边正好缺个出谋划策的帮手。”端方说完,不等师爷回话,骑上黑龙带着悠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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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去往大烂山的山道上,端方、悠尘并肩前行。
“以后到了山上,你就喊我‘哥’,我们假装是兄妹。我们是被山神壮良赶的走头无路,才到大烂山入伙的。”
“好的哥。”
“在城隍那里拿的法器宝器,平常不要拿出来让别人看。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好的哥。”
“到了山上,我们可能不会总在一起,遇到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若是打不过你告诉我。”
“好的哥。”
“你在想什么?”
“啊。。。我在想,如果假装兄妹,我能不能跟你顶嘴?我小时候就常和我哥顶嘴。”
“嗯。。。还是不要了,我不喜欢别人和我顶嘴。”
“好的哥。”
“嗳!悠尘,问你个事,如果在山上,你看到我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那还用说,我拼了命也要为主人讨回公道。不过主人心眼又多,神通又大,还有青符大哥帮忙,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啊?谁告诉你我心眼多的?”
“我自己感觉的啊。你能想明白的事,我想不明白,这不就是心眼多吗?”
“这叫聪明、睿智好不好,这不叫心眼多!”
“主子,你这就叫心眼多!”青符睡醒了,站到端方肩头。
“大哥你醒了!大哥你饿不饿,我有干粮。”
“我不饿,我不吃。你的干粮肯定又是香椿芽子。”
“大哥你喜欢吃啥,我下次给你准备。”
“我喜欢吃肉啊,主子也喜欢吃肉。”
“可是咱们没钱,买不起肉啊。”
“别提钱,别提钱,一提‘钱’字我就头疼。”端方双手揉着太阳穴。
来到一个丫字路口,中间立着一个路牌,往左去大烂山,往右去小烂山。
顺着路牌所指方向,二人行了约有五六百步,见路边有一个凉茶摊,一个黑瘦面容的老头,摆着个茶摊。见有客人来也不主动招呼,自顾自的下着黑白棋,一人分当两个角色,一会跑到左走一步,一会跑到右走一步。
端方与悠尘迎面坐下,咳咳两声,那老头还是没理。
端方拿剑往桌上一砸,喝道:“老头,我兄妹远道而来,在你茶桌坐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视而不见,是怕我兄妹付不起茶钱吗?”
悠尘瞪着端方,主人咋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小声说道:“哥,冷静,老头子无非是下棋成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