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老莫苍传你武功的事情,绝不可与外人提及,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你的对手只有灵隐门的掌门君子剑——顾城!以及名剑山庄的二庄主燕西凡……”
天虹帮主贾万山止住悲痛,侧耳倾听着赫连公子的话,滴溜乱转的眼珠闪烁着精光……
频频点头称是,脑中却尽是亲儿子化作冰雕那一瞬间……
“此番燕西舟的神秘失踪,真是天助我也,省去了许多麻烦,这武林至尊的位子……一定要在我贺兰神国和北域玄道手中……”
赫连博说罢嘴角露出一丝诡笑,接着说道:“此番我等是受昆仑天墟法旨主持武林大会,况且最迟后日,我那四镜道识冥心的大伯便会赶至,谅那白衣小儿也不敢坏我好事……”
“公子所言甚是,那燕老二和姓顾的,都不是贾某对手,这武林至尊的位子非我莫属,除非……”
贾万山隐约有些担心那白衣公子身后的四人……
顿了顿接着言道:“这天下间还没有什么人敢同时得罪北域玄道和昆仑天人……不过,这燕西舟失踪的事情过于蹊跷,该不会有什么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捣鬼吧?”
说罢一脸疑惑地望着满面得意的长公子,急迫地想听到一些答案……
他深知眼前这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眼儿多的像蜂窝,足智多谋而且心黑手辣……
“数月前,我便安排九长老潜于名剑山庄别院,伺机杀了那块绊脚石……但是后来莫苍回禀,那晚正值动手之际,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第二天便传来燕西舟失踪之事……”
听到赫连博如此一说,天虹帮帮主更是满腹狐疑……
右手捋着胡须好奇地说道:“按理说九长老莫苍可是破镜的高手,不论是姓燕的自行离开,还是有人潜入刺杀,都难逃他老人家的双眼,怎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发觉……”
接着又补充说道:“况且那姓燕的也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大长老也不可能一招毙命,尸骨无存吧……”
贾万山的分析确有几分道理,世间修行者虽说与江湖高手天差地别,一招就解决当世武林第一人,而且没有任何动静的前提下……
怕是剑奴刀仆这样的二镜高手都无法做到……
更加诡异的是,尸体去哪儿了,总不至于灰飞烟灭化作尘埃了吧……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相互看了一眼,沉默良久后赫连博微微说道:“无所谓,只要天藏大荒没有搅局,其他两宗便不用担心,有我爹在,谅他们也不敢与我碧海长生殿为敌……”
说罢之后,二人便出了密室,一同前往正厅……
躲在房顶的驼背刀仆侧耳听得这些密事,心中倒有些不敢小瞧这看似风流的赫连公子……
年纪轻轻竟然城府心计如此之深,若真是来个四镜大能,我家公子怕是不好应付……
瞧着赫连博二人出了密室,驼背刀仆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
皎洁明亮的月光照进悦来客栈的房间内,众人的影子被烛火照得摇曵飘摆……
听完驼背刀仆带回的消息,二庄主燕西凡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天虹帮竟然与北域玄道勾结在一起,甚至还意图暗杀武林盟主,真是天道将倾,枉为护佑东陆神州的人间四宗之一……
床榻之上半斜半躺的少庄主燕惊云,听罢更是气血上涌,气恼万分……
可一想到爹爹失踪的事情,竟然连碧海长生殿的长公子都无从知晓,鬓角的汗珠不由得直往下掉……
任天不动神色地思索着刀仆方才的话语,似乎总觉着哪里不对……
“铁匠和徐璎,你们留下看着小燕仔,小猴子你去打听一番灵隐门有何动作……”
又对着燕西凡说道:“二庄主,我们一道去名剑山庄别院去瞧瞧……”
四大保镖听到公子吩咐,齐声称”喏”……
燕西凡随即出门带路,一众人便赶往北川府城东的名剑山庄别院……
床上的少庄主听到四人应承的话语,心中纳闷,这都什么朝代了还有人称“喏……”
再瞧着古怪的穿着打扮,看来任公子他们真是隐世多年,不知今朝几何啊……
等着任天等出门后,燕惊云看见冲着自己浅笑的豆腐西施,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方才面色惨淡的小脸儿,浮起来阵阵红晕……
“老妖精,小孩子也不放过……”
床头的黑大个儿瞧着明媚生花的徐璎,粗黑的眉毛和威猛的胸大肌一颤一颤地,好似在炫耀着自己壮硕的身材!
又像警告着美娇娘收敛一些……
任天主仆三人跟着燕二庄主,穿过空无一人的寂廖街巷,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便来至了名剑山庄位于北川府城东的别院……
武林盟主的气派果真不凡……
一处五进院的阔府宅邸算得上着北川府最豪气的大宅,朱漆大门之上高挂古木匾额,书曰“北川别院”……
府邸门前宛如白昼,数十位名剑山庄弟子手提白纸纱灯,火光照射着斗大的“燕”字,俱都是背负长剑,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见到燕二庄主归来,众弟子齐声拾礼,引着几人进了别院,径直去往庄主燕西舟的一处院子……
院门,正厅及各处厢房俱都有名剑山庄的弟子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个个天庭饱满,太阳穴高高隆起……
细数之下,整个别院不下二百多名弟子,看来是为了武林大会,这名剑山庄的精英是倾巢而出了……
燕盟主的居所是五进院当中最后一处院落……
偌大的庭院中假山池塘,小桥凉亭应有尽有,院中布满奇花异草,灌木矮丛恰到好处地穿插满园,在静谧的月光下显得典雅幽静……
任天等人也是无心留恋眼前风景,径直来至燕西舟的房间,随行弟子赶忙将屋内灯火点燃,正堂与两侧的寝室和书房顿时被照亮……
燕西凡指着正厅一处花梨木方桌说道:“那晚我与家兄便是在此处一直聊至深夜子时,出门时房间内依然是灯火通明……”
“房间可曾清扫过?”
任天用手指轻轻抹了花梨方桌的一角,看着有些灰尘的指尖,随意地问道……
“家兄第二日失踪后,我便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入这间屋子,只有云儿和我查看了屋里屋外,并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二庄主接着又说道:“第二日家仆发现房中无人,以为是庄主外出,直到用午膳时再去敲门,仍不见动静,才告知与我……”
“我询问各处值守的弟子,没有一个人见到庄主外出,而且家兄的佩剑仍然挂于墙壁之上,这才发觉大哥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