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卫诸叫醒了李通发和成大师等人,说那边清理工作已经完成了。几个人立刻出发,在路口看见了无数个来往的马车,上面装着全都是挖出来的白骨。一辆接着一辆往外拉出去。钟广友不禁感叹。
“这得多少人啊,这么多人都死在里头没人知道?”
谁也没有回答钟广友,他们心中都有这个疑问。恐怕要到山洞一探究竟才能清楚。卫诸在山洞外围看见了那个官府的仵作便上前询问。
“怎么样?”
“不得不说我们也吃了一惊,先不管数以万计的白骨。这个山洞下面别有洞天啊。”
“什么意思?”
“山洞的下面还有一个洞。”
“还有?”
“嗯,你们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钟广友看了一眼已经清空了白骨的洞底,不禁有些目眩。居然深到如此地步,几户有一幢塔那么高。掉下去恐怕不是摔死就是摔残了。而他隐约能看见洞底的中心还有一个黑暗的空洞。
“各位请跟我来。”
仵作指了指在边上搭好的粗绳,几个人爬了下去。
“最底下的洞里费了我们很大的力气。”
“怎么了?”
“你们用鼻子闻一下。”
钟广友用力闻了闻说道。
“血腥味吗?”
“是的,这些白骨之下,是个极深的血池。我们光是将血清空出来就用了很长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
仵作将手指向中心的黑洞里说道。
“而且那个黑洞下面也蓄满了血液,据我们认为,那血液恐怕……。”
仵作咽了咽喉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恐怕存在了千年之久……”
李通发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血液和白骨的时间差不多?”
“恐怕不止如此,我认为,这些血液就是那些白骨的……。”
钟广友使劲地挠了挠头。“你在开玩笑吧?骨头存在千年不变成石头先不说,连血都能存在千年不干涸?”
“坦白说,我们也很匪夷所思。这个地方,远超出了我们的认识范围。”
钟广友率先出去走到那颗百面千手佛树的旁边观察。大树周围的佛头都是狰狞扭曲的面孔,脸上眼睛流出了鲜血往下流淌。树根的底部散发出腐烂的味道,越靠近越浓重。有许多的鲜血从根部滴滴哒哒的渗透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我们初步认为这棵大树里面也储存了许多的人血,但怎么做到的我们根本无法查证。我想这只能交给你们来了。”
李通发点了点头,向山洞的中心走去,按照他所说中心底下确实还有一个洞。只不过这洞好像被破坏了一样,许多的碎石散落在洞口的周围,疑是扩大了好几圈,像是有东西从里面施力把洞口周围都给撞碎了。李通发暗自诧异,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庞大,这么大的地洞都
不够它钻出来,仍需要撞开一些地方。下面的血腥味极其浓郁,李通发等人甚至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才下去了洞里。
洞底放置了许多的火把以方便他们看清楚,李通发看向洞壁,那里也蔓延交缠着无数个佛手树枝,几乎将这个黑洞紧紧的包容在里面,不过由于上面大树树干的倾倒,许多佛手树枝全部断裂了,因为深深插入洞下的土里才没有全部倒塌,李通发看了看两边的距离,几乎和外面的山洞一样的庞大,只不过稍微矮了点。他很诧异这里到底是怎么运作的,血液为什么不会蒸发呢。但眼下有更急迫的问题,这个洞中洞,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各位大师请跟我来,我们很纳闷为什么会有那东西存在在这里。”
“什么东西?”
李通发边问边跟着他走,一直走到墙角,用火把照了照那边,照亮的地方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这哪来的!”
“坦白说我们也很疑惑,所以特意没有清理,好能让各位大师调查其中的原委。”
火把照着的地方是一个石制的平台,中间放着一个固定住一样用石头做成的香炉。看起来像个供桌,香炉里面已经没有香灰,只剩下一盆鲜血了。
让李通发等人吃惊的是石坛后面的一个红色的大神龛,与其说是神龛不如说是牢笼,四周和顶部都给封死,只留了前面锁住的栅栏,神龛的门在两边敞开着,门的上半部分有许多个小孔。里面站着一具穿着布衣的骸骨,双手和双脚被钉在神龛里面的石碑上,石碑上写满了看不懂的铭文,鲜血将骸骨的布衣与铭文都纷纷染的通红,那骸骨的下巴异常的张着。
卫诸皱了皱眉对李通发轻声说道。
“这难道是什么邪术……?。”
李通发没有说话,仵作接着说道“整个黑洞里最诡异的就是这个,其他我们仔细的检查过,没有什么异样。这个神龛我们没有碰过,您们看要怎么处理呢?”
“我先出去写玲珑信给师傅,询问询问他,你们再看看吧。”
卫诸走了出去,钟广友走到神龛的边上,看到神龛的外围贴了好几张已经褪了色的黄符,因为血液的原因,符上画的符咒已经看不清楚了。
“通发,这个神龛的周围都贴满了许多张黄符,里面的符咒已经看不清了。你觉得有可能是用来做什么的符呢。”
几人走到钟广友旁边,一起仔细端详着。
“完全看不清了,成师傅你认为呢。”
成大师摆了摆手。
“我一个小江湖术士,未必看得懂啊。”
“成师傅不必过谦,就因为你是走江湖的,见识也不会比我们差。”
“哈哈,好吧。符我是看不出来。但我可以靠猜。符不外乎两种,攻或守。”
李通发点了点头。
“是,有人将另外一个人困在神龛里,却在外面贴了黄符,也许是守?。”
这时栅栏门被切开,所有人去了正门。钟广友把神龛的两个门都关上看了一下,就连门上也贴着许多张黄符,他皱了皱眉思考着,随后拿了个火把自己走了进去,并将两扇门关上留自己和骸骨在里面。李通发吓了一跳问道。
“师兄,你在干嘛?”
里面没有回话,只有火把四处照着传出来的些许光亮,半晌,钟广友打开了神龛的红门,脸上大汗淋漓,背上被汗浸透,面无血色的坐在地上。
“师兄,到底怎么了?”
钟广友怒瞪着眼睛抬起头来说道。
“老子平生从未见过这么他妈邪门的法术!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法术了,这个黄符的意义并不只是守,还是困!”
“困?”
“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