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听不见鸟鸣和走兽的声音,四周万籁无声。只有踩踏草丛树枝折断的细微响声,天上的圆月大的异常,几乎像近在眼前,近到几乎会让人有些压力夹带着疯狂的思绪。被月光照耀下的三个人影在草丛里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秋山,后面跟着两个黑袍人。
“秋山兄弟,恭喜你呐。安全无恙的得到了魂盅啦。这可是我们趋阴人的宝物啊。”
之前一直陪伴在钟秋山的黑袍人开口说道,那个开启了魂盅石门机关的另一个黑袍人只是恭敬的走在最后面陪着笑了几声不敢言语。
秋山没有理会只是径自问了起来。
“我倒想问你去了什么地方,消失了许多天。”
“哈哈哈,有劳秋山兄弟惦记了,我给您备了个大礼啊。”
“什么大礼?”
“你马上就会知道啦,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呐。”
秋山回头看着他,不知所以然。他只是阴险的咯咯咯笑了几声。
“既然好不容易得到了魂盅,自然要试一下啦。是不是啊,朋友。”
他说完回头看着最后面的趋阴人冷冽的笑着,后面那人纳闷了一下不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发现前面那人突然朝自己飞了一张黄符,自己立刻就动不了了,那人走在自己跟前邪恶的笑着说道。
“抱歉呐,你就走到这里吧。你我可信不过,若不是万不得己,我可不想跟你们合作,让你们知道伯秋之书的秘密呐。”
那被定住的人无法开口说话倒在了地上,瞳孔剧烈的扩张,止不住的颤抖,身上鲜血喷涌。喉咙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先前那个人给割开了。
他引出袖子里的藏在黑暗中蠕动的东西溺爱的说道。
“小乖乖,去喝点儿血吧,可别浪费呐。”
那东西仿佛听懂了命令,直接趴在被割喉的黑袍人身上喝起了血来,两只眼睛变的通红。钟秋山诧异了一下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已经看到伯秋之书的内容了,不能让他活着。”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那又如何,看过伯秋之书的人除了你之后,只余我一个就可以了,知道的人太多,容易夜长梦多呐。”
“你还真是阴险。”
“哈哈哈,谢谢您的夸奖。那么,开始下一步吧,眼前正好有个合适的尸体。”
“你既然知道“驭尸幡”,应该不用我给你书了吧。”
秋山满怀戒备的看着黑袍人,眼神有些冷冽。
“哈哈哈哈,那自然是不用啦,秋山兄弟,你也太吝啬了,那死掉的小子你还给他看过呐。”
“所以他死了,他没你这么聪明。”
秋山不再说话,凝起剑指举向天空,一股无形的阴气从他手中向上蔓延,被月光照亮的森林中突然响起了嗥叫的声音,一个庞然大物现了身形。秋山将剑指指向那个被割喉已经死掉的黑袍人,那漆黑的庞然大物的眼睛便看向了尸体,将吸血的东西收回在袖子里的另一个黑袍人吓了一跳,身形哆嗦的跑去了秋山的旁边。它的一只眼睛三个瞳孔,几乎沾满了眼白,相互拥挤的扩大缩小,中间还有一条割痕。黑袍人听到那庞然大物咽口水的声音,显然是饿了。它将头部靠近那个尸体,张开嘴巴用力一吸,只一瞬间的功夫那个死掉的黑袍人就面无血色,像被吸空了般整个身子像个骷髅一样干瘦,随后它朝死尸吐了一口烟雾。秋山张开手像抹消什么一样挥了一下,那个庞然大物就立刻消失了。
“你去做吧。”
望着庞大大物的隐去以及秋山远去的背景,黑袍人心中不禁赞叹邪恶的笑着。
“伯秋的法术果真博大精深啊,一环克一环,一物生一物。我的大礼可就靠它啦,哈哈哈。”
“咚咚咚。”
李通发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
“卫诸。”
李通发把门打开,卫诸有些神色慌张。
“又怎么了?”
“道门来信,说有个极阴之体失踪了,是个男的。”
“什么时候?”
“前些天。”
“是秋山?”
“不,我们算了下大概的时间,那个男人消失的时间正好是秋山在魂盅之地的时间。他不可能分身到两边。”
钟广友走了过来说道。
“那难道是趋阴人?早之前我们就应该确认了,不止一个人在帮助秋山。”
“这我们不大确定。
现在各地的极阴极阳之人有不少,但我们已经无暇分顾,我们不能将所有师兄弟再派出去了,师傅他突然下令,要要把所有在执行驱魔任务,以及天南海北驻守的全部弟子都招回来……”
“全招回来?!那其他地方怎么办?”钟广友大吃一惊。
“钟师兄,按照师傅的意思,凡是道门的人必须立刻全部归山,甚至也应该包括你!那些位于极端地区山漠林海的驻守弟子们也已经收到了信,开始归山了。
师傅自从知道了这次的魂盅一事,隔夜他夜观天象,莫问山上阴气突然开始缓缓聚集,像乌云般经久不散,逐渐扩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怎么回事,那里绝对又不好的事情正待爆发。
所以现在按照师傅的命令,李师兄你们要去调查那极阴之体的下落随后迅速归山,而我和小黄儿及卫昊则兵分两路寻求外援!”
“寻找外援?找谁?”
“卫昊他们去的是茅山宗。”
“茅山宗?!那你去哪?”
“嵩山,少林寺!”
钟广友呆愣在原地,李通发更是震惊不已,不管莫问山上有些什么东西正欲爆发,居然让掌门师叔如此戒备忌惮,居然还要去找不问世事的少林寺。连卫诸说这些话时都有些不敢相信,心中骇然。
“他妈的……”钟广友有些站立不稳,手扶住了桌子喃喃自语的骂道。
“钟师兄,秋山现在拥有煞和不亚于煞仍在成长极具威胁的魂盅,按照师傅的意思,一旦这魂盅去了莫问山,那里庞大的阴息足够它迅速成长,并带来某种可怕的后果。秋山这次摆明了是要和道门决一死战。
所以师傅才让道门上下集体归山积极备战了,虽然大家都很于心不忍秋山师侄,但他现在已经不会回头了,现在是道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
钟师兄,我知你不忍伤害秋山,可我又何尝不是呢,但眼下这种时刻,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以免…以免道门覆灭在秋山的手上……”
卫诸将手握在了钟广友的肩膀上,他的语气像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钟师兄,李师兄。我先走了。”
李通发对着头也不回远去的卫诸喊道。
“卫诸!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李师兄!”
李通发回到房间里,看着坐在凳子愣在那里的钟广友。他握紧了拳头坐了许久,突然腾的站起身来打包行李。
“师兄,你这是?”
“收拾行李,我们按照老头的意思去调查。”
钟广友回过头面目严肃的说道。
“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收拾!”
镇门口,李通发等人和成大师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告别。
“成老兄,你要去哪儿啊,找下一个富得流油的冤大头吗?”
成大师笑着摆了摆手。
“嘿,虽然我时不时的行骗,但我也是有我的原则的,我从不欺辱穷苦人家,谁家遇上了邪事儿,能帮的我也帮。我就喜欢骗这种有钱人,如若他不贪,我自然骗不着,说到底是也是自己的恶报啊。骗得了钱财我就走,酒肉任我吃,天涯任我游,无牵也无挂,好不快活啊,哈哈哈哈。”
“哇,你的想法跟我可一模一样啊。成老兄,哪天你若无聊了或者路过我那里,可一定要来找我喝个一醉方休啊。”
“一定一定,那么几位我就告辞了,后会有期了。”
成大师作了个揖。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