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您能否告知在下。”
老人冷笑道:“别在这里假装无辜了,你们七曜同盟的人,无论上上下下,都是一丘之貉!”
“与你这些伪君子说话,只会玷污了我的名节,”说罢,老人驱赶着羊群便转身离去。
“老人家,你能否先停下,将一切告之晚辈,再走也不迟。”
“怎么,你还要威胁我不成!”老人更加愤怒地说道,“你们不能决定我的生死!也不能决定我的去留。我的性命只由我主宰。”
陈空还欲再解释,左杨已经拉住了陈空,低声道:“没用的,他正在火头上,你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
众人只得沉默,看着那老人慢慢走远。
大家呆立在那,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说半句话。
陈空沉思了良久,开口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可怕的惨案?师兄们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没对我说清。”
左杨低着头。没有搭话。
最后还是聂如雪轻声地说道:“虽然我也是七曜同盟的弟子,但天地下看似光鲜亮洁的事,不少也暗藏着污秽杂质,真有什么黑暗那也不奇怪”。
“二弟,仅凭那老人的一句话是不会真正直抵真相的,”左杨道,“我们也不可能就此推论得出什么。”
“的确,大哥说得有理。”陈空黯然道。
左杨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之前在天上御剑飞行,我看到在这里附近有个小城,今晚我们就去那里的客栈投宿,先休息一晚吧,”
经历了许多事,大家早已十分疲惫,都赞同了左杨的建议。在御风术的施展下,众人很快就到了那个小城,进了一间客栈入住,一夜无话。
但那晚陈空睡得并不安乐,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自己的师父。师父被死死的困住,投入了一片血红色的火海,被投入火海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尖叫着,乞求着,咒骂着。但毫无用处。
所有人都被无情地扔进巨大的火焰中。被猛烈的火焰焚烧成焦炭粉末。陈空看着师父被活活烧死,当自己却毫无办法,他看到师父那鲜活的眼睛,被火焰烧灼,最后化为虚无。但师父期盼的眼神却深深的铭刻在陈空的心中,怎样也无法忘却。
第二天早上,众人聚在了客栈的大厅。
“我们等会儿就去羽山,”左杨问道
“早上出发,应该傍晚前就能赶到了,”聂如雪道
“哈哈,不知道,羽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青儿浮想联翩。
“各位,有件事我想说一下。”陈空道,满脸神色凝重。
众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空
“我觉得,我暂时还是不去羽山了,”陈空看着大家道:“我必须留下来,进入五蕴山。”
“昨天,不是说好的吗,反正我们进去也帮不上忙,”左杨道。
“不是的,”陈空猛地摇头说:“我总觉得,这山里面隐藏着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甚至关系到了师父,甚至我的命运,我必须进入里面。”
“你不相信师兄们说的话”,聂如雪笑着说道,“你觉得这座山背后还有更大的故事。”
陈空点了点头。
“那就好,”没想到聂如雪听了却笑道:“那我也跟你去,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左杨无奈地看着陈空和聂如雪,欲言又止。
“左大哥,这件事与你关系不大,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加入了,”陈空道。
左杨谈了口气,道:“凡事皆有命数,也许我借着此行也可以发现些什么。”
左杨笑了笑:“我也加入你们。”
陈空看着他的这些同伴,竟然感到莫名的感动,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即使不说太多解释的话语,他的这些同伴最后一定还是会与自己一同前往,但听到他们承诺的话语的时候,陈空还是不禁有既想落泪又想大笑的感觉。
但陈空还是尽量平复下自己的感觉,看着众人道,“这座山看来在过去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我觉得这些事情会与我们此行密切相关,我们就先在这里打听下五蕴山曾经的故事吧。”
众人没有反对,至于去哪里打听,其实陈空心中早有了打算,
城中的饱学之士,应该对五蕴山的过去了解最多,无论是书中典籍,还是街头逸事,读书人都有着天生的兴趣,五蕴山曾经发生的故事定会记在脑海。
陈空很快就冲客栈老板处打听到了城中有个叫做向候先生的老书生,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这小城,应项城的县志也是他编写的。附近五蕴山的过去他肯定了解。
陈空问清这个向候先生的住处后,便与众人一同匆匆赶往。
应项城地方虽小,但也可谓五脏俱全,陈空来到的地方,正是热闹的集市,各条如鱼肠般的街道互相交错,摊贩凌乱,行人纷繁。
只有街道的尽头有一片空地,在那有一颗大榕树,几个老人坐在那闲谈,旁边还倒卧着一个喝醉的酒鬼。其余街上的人则都为着生计,不停奔波。
陈空等人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一时竟难找到那向候先生的住处。
正在这时,陈空身子却忽地被什么东西撞着似的。陈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站在身后。
那乞丐满脸颓唐,双眼无神,撞到了陈空了也不道歉,又继续向前走去。
“什么人啊,撞到人也不赔礼道歉,”青儿怒道。
“算了,小事而已,”陈空继续看着前方,忽然眼前一亮,立刻笑道:“就在前面!”
陈空等人跟着书童往书房走去,一路上所见,这间宅院虽然不大,但设计却是别出心裁,布置着众多字画,盆栽,虽非福丽堂皇,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充分显示着书香门第的气息。
这向候先生平白无故当然不会接见生人,陈空只推说是久仰其画作,欲重金购买,所以才会获准见面。
陈空等人一进书房,那向候先生正在练字。
虽然向候先生非修道之人,但也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虽年事已高,白胡飘飘,但依然相貌清俊,颇有魏晋名仕之风范。
“没想到这位兄台年纪轻轻,便对书画情有独钟啊,”向候先生一见面就笑道。
“久闻向先生大名,特别是听闻先生的绘画之艺十分之了得,此次前来是准备求先生的一副画卷。”陈空道。
向先生听到陈空的恭维,也忍不住兴致大发,道:“这绘画之道,实则就是修心之道,一定要心境通明,正直豁达,方才能画出佳作。”
“向先生为人高风亮节,内心自然是怀瑾握瑜,”陈空道。“有些东西,不知道能否画出呢。”
向先生道:你但说无妨,老夫向来修心炼德,胸怀天下山河,又包容世间疾苦,手中的画笔纵是人生百味,也是轻手拈来啊
陈空当即看着向候先生,道:“晚生此次前来,是想求一卷五蕴山的画卷。”
向候先生站立在那,立刻没了笑脸,警惕地看着陈空。
陈空接着说道:“正所谓腹中有文墨,笔下方有山水,向先生给出这五蕴山的画卷同时,能否也说说这五蕴山的过往旧事呢”。
向候先生似乎猜出了陈空的心意,神色变得铁青,半响才僵硬的说道:“五蕴山的过去,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这画我不会画。”
陈空立刻说道:“先生是县志的编纂者,五蕴山又归应项城所管,先生怎会完全不知。”
向候先生皱着眉头,近乎是乞求般地说道:“老夫还要活命,过去的就由他过去吧,你们不要再追究了。”
“向先生。。。。”
“来人啊,送客!”
陈空还没继续说下去,已被几个仆人推推搡搡的撵了出去。访问戛然而止。
望着关闭的大门,陈空只觉一口闷气难出,对凡人因为天谴,他自然不会轻易动用法术,但这背后到底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这先生自诩心境通明,但没想到是连一句话也无肯透露。
“还说是读书人,装腔作势,到头来半句话也不肯讲,”青儿骂道。
“不管怎样,这五蕴山的过去我一定要了解清楚,”陈空笃定地说道。
这时,身旁忽然飘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你们想了解五蕴山的过去?”
陈空转身一看,正是刚才撞向自己的那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