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梨见国王、王后瑟缩着身子就地而坐,温婉的语气说:“国王、王后让你们受惊了!”
国王、王后听了这体贴的话,都抬起头来看董梨。
国王、王后想到刚才董梨说的阴险恶毒的话,认为董梨有心讨好是装出来的。
王后没好气说:“你别装好人啦!”
董梨听了王后误会的话,想起千丈宁和交给她的与国王、王后相见的信物,赶忙从袖里取出‘腕珠’来。
国王、王后看到腕珠的一刻,不约而同地说:“这是宁和的腕珠。”
王后惊讶地问:“我女儿的腕珠,怎会在你手上?”
王后问出这句话后,忽而意识到,腕珠在此出现并非好事。
王后不等董梨回话,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我算是明白了!女儿以腕珠当我们死后的陪葬物。女儿是让我们安心地去,她还真是孝顺呀!”
董梨听王后说的猜疑和怨言,知她冤枉了真公主。
董梨想到千丈宁和不让告诉国王、王后她还活着的消息,心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
董梨随之说来:“国王、王后,你们的女儿真的很孝顺。她不能入宫来看你们,她托付我们带这腕珠,来看望你们,以慰你们思念女儿的相思之苦。”
国王、王后听董梨说的前半段话,不以为然。听了后半段话,心里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国王、王后异口同声说:“你说什么!”
国王随即问来:“你这话是何意?”
国王忍不住质疑问来:“我们的女儿宁和不在宫里,怎会在宫外呢?如今在宫里的,难道不是我们的女儿宁和?”
国王看了董梨一眼,又说:如今在宫里的,真不是我们的女儿,那她是谁?”
王后接过话说:“你这丫头乱说的吧!你怎么知道,在宫里的不是我们的女儿?”
董梨听了国王、王后都疑心的问话,将在宫外遇到真公主千丈宁和一事,说了个仔细。
国王听董梨说完,心里还是难以相信,质疑说:“这都是你为哄我和王后,喝下毒酒瞎编的。”
董梨见国王质疑不信,心急地辨驳:“我董梨对天发誓,我说的字字都是真的。”
唐充见国王、王后对董梨说的话难以置信,只好显出真声道出实情来:“如今在宫里的,确实是假公主,她的真身是一只蜥蜴妖兽。”
唐充接着说:“她把真公主打下‘失忆潭’,而后自己变化成公主的模样。你们都无法力,看不到她的真身。”
国王、王后听唐充匆忙说完,听出并不是素喜蓉的声音,而是男子的声音。
王后又惊又疑说来:“你……,你不是……蓉妈,你……怎么……是个男子?你是谁?”
唐充当听王后疑心的话,心知难再隐瞒,只好即刻亮明身份:“实不相瞒王后,在下姓唐名充。”
唐充接着又说:“在下易容成蓉妈的模样,进宫来给假公主贺喜。真的蓉妈从‘失忆潭’里救了公主后,前些天又帮公主取掉入‘失忆潭’的法杖,如今的蓉妈,完全失去了记忆。”
王后听唐充说完,心存感激地说:“蓉妈,还真是忠心耿耿呀!”
国王听至此处,相信了董梨、唐充。
国王心急且关切地问:“宁和的记忆恢复没有?”
唐充、董梨听国王的问话,不约而同点点头。
国王、王后见二人点头,心里甚感欣慰,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董梨随之说来:“这腕珠是公主让我们带入宫来给你们的。”
董梨说完,随之将手里的腕珠递给国王、王后。
国王、王后一并接过腕珠,看着腕珠,想起在宫外受苦受难的可怜女儿,眼泪不禁簌簌而下。
王后自责不已说:“我女儿受了这么多苦,我这做母后的竟然毫不知情,直至两位把话来挑明,才知事情来龙去脉。被妖兽蒙骗,我真是有眼无珠呀!”
唐充听王后的话心上触动,安慰说:“王后不必自责!不是王后有眼无珠,而是妖兽的法力太强,王后无法识得妖兽的真身罢了。”
正在此时,听脚步声匆匆走来。
门外内侍又尖又细的声音焦急问:“两位贵客,办妥了没有?”
唐充装出‘素喜蓉’的声音回话:“快了,就快了!”
董梨配合着接声催促说:“喝吧!乖乖的喝吧!一口喝了它,一了百了无牵无挂!什么事都不用去想了!”
董梨接着煞有介事‘哎呀’叫了声,故作气恼问:“怎么不喝了?”
董梨接着没好气说:“他们就要喝下去了,你一来催促,都不动了。我又得另说好话来劝,你们还是且先退去的好!”
董梨话说至此,觉得自说自话好玩,不禁掩嘴窃笑。
内侍在屋外听董梨责怪的话,只好迁就着无奈回应说:“好吧!那就……再等半个时辰。”
董梨从门缝里看着内侍走到栅栏外,走回唐充身前。
董梨随而急切说来:“唐大哥,只有半个时辰了!国王、王后绝不能被毒死,……”
唐充听董梨如此说,以为董梨没主意,自己就更想不到好办法。
唐充不等董梨说完,接过话来:“是啊!这该如何是好?”
董梨听出唐充话里的急迫,其实她已想到计策,随口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只好以假死来瞒天过海。”
唐充急切问:“如何假死?”
董梨随之在唐充耳边小声说了。
唐充听董梨说完,竖起大拇指赞来:“小妹此计甚妙!”
唐充转而看了国王、王后一眼,将心里顾虑说来:“国王、王后假死一旦露馅,假死变真死,这岂不害死他们么?”
董梨听唐充担心的话,随之说来:“唐大哥,你说的顾虑,我也想到了。不过,我想试试。”
国王听董梨的话,随口一问:“人之生死岂能儿戏?”
王后出声附和:“人之生死岂能试得?”
董梨听国王、王后都疑虑的话,神情笃定说:“国王、王后请宽心。‘假死’之法乃本门秘法,师父传了我三种法子,我自己试过,都能活过来。”
唐充听董梨说完,忍不住惊奇问:“有三种‘假死’之法?”
董梨随之应声说:“确有三种。不过,这是本门秘法,我不能一一说明。请唐大哥见谅。”
唐充随之说来:“只不过一时好奇而已,既然不能说,也只好作罢。”
董梨接过话说:“我得给‘假死’之人施法,还请唐大哥背对,且紧闭双眼,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唐充听董梨慎重其事的说完,会意地点头,随之回应:“一切听凭小妹就是。”
董梨恳切说来:“时候无多,我这就要施法。外面的内侍和随从若来问,还请唐大哥应对,万万不可让他们进来。”
唐充依言走出门去,顺手把门带上。就守在门外,看着内侍和两个随从。
内侍和两个随从见屋内的灯忽而熄灭,随之赶了过来。见唐充如门神般把守在门外,不敢太过靠近,距门不过三两步停下。
内侍小声问来:“怎么回事?为何把灯给灭了?”
‘素喜蓉’(唐充)随而应声回话:“把灯灭了,自有它的用处。”
内侍又问:“有什么用处?还请贵客言明。”
唐充见内侍又问来,心道:“还真没完没了?”
唐充心里不耐烦,只好勉为其难应对,故意以气恼的语气喝叱:“此法极妙,娇娇总管亲传,我用得着跟你说个仔细么?”
内侍听唐充喝叱的话,担心事情生变,抬起右腿正想往前迈步。
唐充急声喝止:“不许靠近。”
内侍赶紧把右腿收回。嘴上却说:“贵客不许奴才靠近,难道想放走国王、王后?”
唐充听出内侍有意试探,装得若无其事淡定回应:“公主、娇娇派重兵把守,国王、王后能逃到哪里去?”
内侍听唐充说得在理,还是放心不下,嘴上絮叨说:“话虽如此。不过,把屋里的灯给灭了,让奴才心中疑惑丛生,又不让靠近看个究竟,哪能安心?”
‘素喜蓉’(唐充)听内侍的话,看他左脚跟着往前迈了一步。想到董梨的话,心中暗想:“董梨眼下正到紧要关头,我不能让他再近一步了!”
唐充心中慌急之下,脑筋急转主意顿生。
唐充随而厉声喝叱:“你难道信不过公主、娇娇么?你想找死不成?”
内侍听唐充喝叱的话,这才迫不得已的退了一步。
内侍担心得罪了公主、娇娇,只好暂且退让容忍,故意缓解的语气说:“那就再等候片刻。”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听董梨虚弱的声音说:“好了!”
内侍和两随从赶忙进屋察看,见国王、王后安静平躺在床上,探其果然没了呼吸,放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