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梅见唐充来至,招呼唐充坐下。
唐充落坐后,见面前已摆了副碗筷,随手拿起筷子去夹菜,见桌中间摆了三碟菜肴,而这三碟菜肴见所未见,看着品相怪异的菜肴,拿筷子的手停住,随而收了回来。
唐充随意看了一眼,面对他而坐的赤思空。见赤思空面前摆了个圆形,高约十公分,宽足有十八公分的大碗。而大碗里装着有大半碗褐红色之物,闻着血腥味极重,估计是动物的血液。而在血液之中,有活物在蠕动。
唐充细看之下,才看出是活虾。看着整整一大碗活虾正在血液中相互撕咬,看着血淋淋,不由的心惊肉跳。
傲雪梅透过面纱见唐充一脸惊诧,逗趣说:“唐小哥,别见怪。这是赤思空最爱吃的,美其名曰:‘鲜蛇血活虾鸩’。这道菜肴讲究个鲜字,看着很恶心,其实味美鲜爽。唐小哥,要不要尝尝?”
唐充听傲雪梅有心撩逗的话,看着都觉恶心,品尝更不敢了,微笑婉拒:“不必了,不必了。”
唐充看着另两样菜肴,也显得稀奇古怪见所未见,只好收回筷子。
赤思空凝神注视着眼前鲜物活虾,待得它们相互撕咬,直到最后胜出的两只活虾,等两只活虾完全吸饱蛇血后,身体显得发涨,且在大碗里翻腾挣扎之时,两手各抓起一只来。这时活虾变得已有三指大小,赤思空随而将活虾就往嘴里塞。
唐充一脸惊讶的看着赤思空肆意的吃相,心里暗想:“让我这么吃,我可难以下咽。”
傲雪梅透过面纱又看到唐充一脸惊诧的样子,心想:“少主看赤思空吃得津津有味,不该是这般惊诧模样,而是一脸欣赏才是。难道少主改了嗜好,不吃荤腥,改吃素食么?”
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柜台方向传来:“掌柜的,来两碗‘酥心素面’。”
唐充寻声看去,见柜台前站着两个女子,都背着小背篓。从这特别之物当即认出:正是不久前遇到的师姐妹俩:彩菊、牡丹。只是没想到,在‘来往客栈’又与她们不期而遇。
客栈掌柜听到声音,从及人高的柜台内探出头来。
客栈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外穿件斜扣绣花缎适体衣衫。这少妇脸蛋圆乎乎的,身形肉嘟嘟的,显得富贵大气。
客栈掌柜看到两个少女的瞬间,随之连点了两下头,口中接着说来:“两位随我来”。
彩菊、牡丹依言随掌柜到后堂去。片刻之后出来,即离开客栈而去。
客栈掌柜待彩菊、牡丹去后,眼神朝傲雪梅眺去,与傲雪梅交换过眼色,彼此点头意会。
傲雪梅收回视线,见唐充一脸疑惑,随之说来:“唐小哥有什么不明,尽可问花媚生掌柜,她知无不言。”
傲雪梅说完,站起身来。赤思空也随之起身。
唐充听傲雪梅说完,见她和赤思空站起身来,意会两人起身要走。随意一问:“左护法,这是要去哪?”
傲雪梅随之回应:“跟上那两个小丫头!”
唐充随之一问:“她俩真是‘金丹教’的?”
傲雪梅听唐充的问话,心里颇为意外,顿了一下才回应:“正是”。傲雪梅说完,与赤思空走至柜台前。
花媚生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包袱递出,赤思空接过挎肩上,两人即出客栈而去。
唐充见傲雪梅、赤思空去得匆忙,没有带他一起去的意思,赶忙快步追去。
花媚生在唐充经过柜台时,将一大包东西递给唐充,笑嘻嘻说:“这是些蜜饯、果脯、肉干,小吃零嘴而已,请少主笑纳。”
唐充微笑接过,放入肩挎的包袱内,随即走出客栈。
唐充来至大街上,见有烧饼卖,准备买上几个在路上吃。当即走过去,随意买了六个。
唐充刚将打包好的烧饼放入包袱内,就听身边一个声音说来:“给我也拿六个。”
唐充随而侧目一看,见是一个衣着质朴的汉子,即收回视线。
这汉子接过打包好的烧饼,忽而问来:“兄台,可有水让我解渴?”
唐充觉得这汉子问的话耳熟,眼睛随之又看向这汉子,上下打量一番后,这才认了出来,正是移情女扮男装。
唐充霍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毫无顾忌,在一个女子身上打量不妥。
唐充脸上随之一热,不好意思说:“你是……移……,你换了这身男子的衣裳,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移情听唐充的话,意会他认了出来。移情将打包好的烧饼放入包袱后,拉上唐充就走。
移情拉着唐充来至人少僻静处,小声说:“傲雪梅、赤思空已跟上那两个女子,看来她们的身份,已确认无疑。”
唐充听移情断定的话,随之点点头。接着说:“她们进入客栈后与掌柜到柜台后面去,掌柜对我却不透露半句。难道她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移情听唐充疑惑的问话,随即把想到的说出:“这师姐妹俩乃‘金丹教’的弟子,善于识别仙草、灵株,用以炼制丹药。这就不难猜到,与掌柜暗中做丹药生意。至于为何见不得光,或许是受门规所限。”
移情说完,随之向远处眺望,见傲雪梅、赤思空已去得甚远,赶忙拉上唐充追去。
唐充随着移情跟在傲雪梅、赤思空身后,始终相距一丈余远。
傲雪梅、赤思空则跟随着牡丹、彩菊在闹市走走停停。
牡丹、彩菊绕了一圈,又回到卖首饰玉制品的铺位前。
彩菊又拿起相中的玉佩来看,牡丹一旁见彩菊心心念念的,还是早已看上的玉佩。
牡丹忍不住打趣说:“彩菊师姐,既然如此喜欢,咱们眼下有了些碎银,那就买下它吧!”
彩菊听牡丹如此说,误以为牡丹已知道她的心事。
彩菊不禁急切问:“牡丹师妹,你什么都知道了?”
牡丹听彩菊这句迫切的问话,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却故意装糊涂,随口辩说:“彩菊师姐,你这话是何意?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俗语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既然什么都没看到,师父若是问起,我不会吐露一字半句的。”
彩菊听牡丹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后半句话,不免心慌起来,忍不住问来:“你听到我和他说的话了?”
牡丹见彩菊心慌且声音急迫,小声谨慎说:“人多耳杂,不说为妙。”
彩菊听牡丹如此说,止住了话头。转而问玉佩的价钱,一番讨价还价,小指头大小两粒碎银买下。
牡丹看彩菊把玉佩小心翼翼的别腰间藏起,边与彩菊并肩走,边打趣说:“彩菊师姐,这玉佩可得藏好了,别让其他师姐给捡了去。一旦交给师父,那就不妥……”
彩菊听牡丹说至此,师姐妹间彼此心有灵犀,已料到牡丹想往下说的话,玩笑的语气接过话说:“就算让其他师姐捡了去,要交给师父,我也装不知,就赖在你牡丹师妹头上。”
牡丹听彩菊有意刁难的话,巧言以辩:“彩菊师姐,你这话可说不过去,怎可赖在我头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师姐茶不思饭不想,心里只牵挂着情……”
彩菊听牡丹说至此,意会牡丹往下要说的字眼,心急的接过话说:“牡丹师妹,你这小机灵鬼,算我怕了你啦!这事真让师父知道,师父责怪下来,我绝不把你牵扯进来。”
牡丹、彩菊边走边说,说完停下脚步,见又走回到‘来往客栈’,见天色已晚,不约而同说出:“住下”。牡丹、彩菊随而手牵手走进客栈。
掌柜花媚生见牡丹、彩菊去而复返,心下觉得纳闷,脸上却是眉开眼笑相迎。
彩菊见掌柜看着她俩,随意一问:“掌柜的,可还有空房间?”
花媚生听彩菊问来,随声而应:“空房已住满,上房却还有几间,价也不贵,只要这个数。”话音落定,伸出食中两根手指来。
彩菊见花媚生伸出两根手指,心上意会其意,随之摸出两粒碎银。
花媚生一把抓过两粒碎银,随即大声喊话:“小二,带两位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