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秦月说他和‘宁师弟’一般高,顿及想到‘典阁’门外,秦月错把他认是‘宁师弟’,一边走一边对他说心事一节。
唐充随之看了一眼秦月身边的陆凡,心下当即会意过来,她口中的陆师哥,十有八九是陆凡。
陆凡这时急切说:“秦师妹,快带鹿师伯和唐师弟先离开这里,再叙旧事不迟!恐迟了就来不及……”
鹿麟不等陆凡说完,着急插声:“陆师侄,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让我和徒儿自行离开即可。”
秦月见鹿麟如此执拧,随之劝来:“鹿师伯,你也知道,现如今外边不是很安全,怎能对你们置之不理,放任你们们自行离去呢?”
“鹿师伯还是依我们为好,先护送你和唐师弟去安全的地方,再……”
鹿麟听秦月说至此,即时打断秦月的话。
鹿麟固执己见说来:“秦师侄,我知你是一番好意,你不必劝我。”
陆凡听鹿麟一口拒绝,气急说:“鹿师伯,你……”
陆凡话说至此,疾地拔剑岀鞘,将剑架在鹿麟的颈上。
秦月见陆凡忽而出剑架在鹿麟颈上,其举止太过突然,不禁大吃一惊。
秦月连忙问来:“陆师哥,你这是干什么?”
陆凡听秦月问来,急切回应:“秦师妹,你也看到了!鹿师伯推三阻四不肯跟我们走,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唐充见陆凡将剑架在鹿麟颈上,心上也吃了一惊。听了陆凡的解释,随之放下心来。
唐充心下暗暗嘲笑:“鹿麟呀鹿麟,眼下剑架在你脖子上,看你怎么办?嘿嘿,你还能怎么办?为了活命,只有乖乖顺从。”
鹿麟见陆凡将剑架在他颈处,却是毫不畏惧,顽固不化直言其意:“陆师侄,你就算一剑杀了我,我鹿麟说出口的话,也是宁死不改。”
唐充听鹿麟顽固执意的话,误以为鹿麟害怕,想尽快回自己的住地,远离此是非之地。
鹿麟其实一心想维护唐充,不想让唐充涉险,并非唐充心想的那般胆怯怕事。
陆凡见鹿麟就算剑架颈上,也不以为然,依然不肯服软。
陆凡从师父诸葛上云口中已知鹿麟早就自废功法,成了凡夫俗人。
其中缘由,诸葛上云却隐晦莫深,从不曾在徒弟面前提起。
陆凡今领略了鹿麟宁死不屈的胆略跟气势,心为之折服。
陆凡顿及收剑回鞘。一脸歉意说来:“鹿师伯,对不住了。在下一时心急冒犯了,望鹿师伯见谅。”
鹿麟听陆凡致歉的话,随意一说:“我不怪你!只盼我和徒儿能安全脱身就好。”
秦月听陆凡就此妥协的话,急切劝说:“鹿师伯,实不相瞒,太乙结界已收扰,用来对付脱困而出的妖兽。”
“如今山下的妖兽,正不断拥上山来。”
“你们回去的路上,很有可能与妖兽碰个正着,而你们法力都……,”
“万一有个好歹,我和陆师兄难辞其咎。怎能放心让你们离去?”
唐充见陆凡疾地收回架在鹿麟颈上的长剑,还向鹿麟讨好道歉,一时难以理解。
唐充眼看着自己的小伎俩泡汤,却想不到应变之法。秦月的一番好意相劝,让唐充看到了一丝转机。
唐充乘机也说相劝的话:“是啊!师父。秦月师姐的话没错,外边乱糟糟,妖兽又多,想要从混乱中毫发无损脱身,恐怕很难做到。”
鹿麟听唐充说完,随即接过话说:“就算妖兽再多,也难不住你我是吧!”
唐充听鹿麟说岀这句话,意会其深意:“我传你的步法,不难避过吧!”
唐充一时间觉得不好辩驳,只好将就点点头。
鹿麟见唐充点头算是应下,随之说:“你既已点头答应,这就动身。不过,不可稍有滞留,更不许好奇观望,可答应么?”
鹿麟说完,随手从衣袖上撕下两指来宽长布条来。
唐充心上意会鹿麟这是要以布条来蒙住他双眼。他既已答应,无法反悔。
唐充只有将心里不快,在心里胡乱暗骂:‘老酒鬼’、‘老东西’、‘老不死’等。
唐充心里骂得痛快舒爽,嘴上却是好话连篇,恭敬有加谦逊说:“师父所言甚是,徒儿自当遵从。”
“那就有劳师父,捎带徒儿一程。徒儿的小命,就全仰仗师父保护周全了。”
鹿麟见唐充表情淡定,不动声色的说出恭敬的话,心下却心知肚明,唐充在心里对他这个师父,必定多有不敬之词。
鹿麟将手上布条在唐充眼上裹过,牵到后脑绑定。
鹿麟随而右手握着唐充的左手,引领着唐充跨过殿栏出到殿外。
陆凡、秦月出得殿外,鹿麟带着唐充已去得有一丈开外。
陆凡、秦月点头会意,施展轻身功法尾随护送。
鹿麟带着蒙住双眼的唐充走出殿后,选择了通往‘典阁’最近的小道走。
鹿麟牵着唐充走了一会,离‘典阁’还有好一段距离。
鹿麟遥见一个妖兽领着四五个妖兽兵,这时从小道走过来,赶紧闪避于一旁的石柱之后。
这一小拨妖兽和妖兽兵从身前一晃就过。
鹿麟带着唐充刚想出去,又见一个妖兽带着十来个妖兽兵走来,只好又让其过去。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有好几拨妖兽从身前经过,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去。
鹿麟看着心下暗惊:“太乙山的结界,怎么这么容易就给破了?果被秦月言中,山下的妖兽陆陆续续都上山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唐充感到鹿麟走了一阵后,却一直停住不动,他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有脚步声断断续续从身前经过,不知是何故?
唐充随口一问:“师父,怎么不走了?”
鹿麟听唐充这时忽而说话,急切劝阻:“你别出声!”
鹿麟说完这句急切的话,眼见一大拨妖兽已近,担心暴露行踪,赶紧急捂唐充的嘴。
鹿麟待得这一大拨妖兽去远,这才松开捂唐充嘴的手,顺势将遮他双眼的布条解去。
唐充遮眼的布条一下被解去,知是鹿麟给解开的,却不明白鹿麟为何忽然如此。
唐充睁开眼来,看到身旁的鹿麟一脸忧虑。
唐充随而隐隐听到,身后有打斗声传来。
唐充心下会意,太乙真人正带领门徒共御来敌。而令鹿麟担忧的,或许就是师门的安危。
唐充心下估计到鹿麟所忧虑之事后,心下暗想:“你既担心同门安危,定然是很想去帮上一帮,我且试上一试,看你做何打算。”
唐充心念及此,故意无奈的语气劝说:“师父,别去管他们,还是……走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鹿麟听唐充相劝的话,逆其意回应说:“为师决定不走了!一心与师门共存亡。”
唐充听鹿麟改变心意的话,正合他心意,随之欣然以应:“好啊!”
鹿麟看唐充一脸欣喜,有意驳其意说:“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就说好?”
唐充听鹿麟说的话,稍为思索即会意过来。随之故作关心说:“师父,徒儿怎么忍心看你去送命呢?徒儿自当陪着你。”
鹿麟听唐充假意相劝的话,已明了他的心意,当即断言:“不可!”
唐充急切问来:“为何?”
鹿麟随之脱口而出:“我不能辜负了他们!”
唐充听鹿麟说出这句让他始料不及的话,心头不由一怔,随声问:“他们是谁?”
鹿麟见唐充眼中充满渴望,听出他话语里迫切想了解的心情。担心眼下不说,日后恐没机会说。
鹿麟即将‘他们’的事说了岀来:“他们是你的生父生母。你生父姓唐名僖,是我师弟。你的生母姓柔然名翩翩,是‘毒神’柔然达玛的独生女。”
唐充听鹿麟说出父亲姓名的一刻,‘唐僖’这名字又一次听到,心上大吃一惊,回想太乙真人在‘乾坤顶’跟他说的话。
鹿麟缓了口气,接着往下说:“他们不知怎么的,彼此看对眼就好上了。”
“但正邪不两立,虽然彼此相爱,却得不到其父柔然达玛和太乙师尊的同意。”
“他们只好私定终身,在秘洞之中成亲。后来就生下了龙凤胎,男婴随父姓取名唐充,女婴随母姓柔然,取名杜鹃……”
唐充听至此,忍不住插声:“我还有个妹妹叫杜鹃!她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