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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说情

风烟儒墨染2 余默然 2529 2025-01-20 13:18

  谢晓天不动声色的瞥了秦淑远一眼,佯装为难道:“这事说来,的确叫老夫感到十分为难。一来,萧姑娘的确是迫不得已、才违背了昔日之约,二来,又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叹口气想了想,接着道:“可老夫当初也的确以我七重门的名义,当着许多人的面,为他们双方做了担保,而如今,萧姑娘也的确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若是仅仅因为有老夫的弟子牵扯其中,就作出偏袒的举动,岂非会让人质疑老夫的公信?”说到这里,又叹口气,道:“真是让人抉择两难呐……”

  孟张二人、以及秦淑远闻言,都暗暗觉察不妙。

  郑贺年却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料想,笃定了谢晓天的真实意图,想了想,道:“谢老前辈感到为难,晚辈十分能够理解,但请恕晚辈多言。晚辈以为,承诺就是承诺,岂能因为他人的胁迫而有所动摇?既然是保证过的事,即便是死,那也应该信守承诺才是,岂能因为外力而有所背弃?若这世间人人如此,那还有何信义可言。还请谢老前辈不必犹豫,早早履行当日之约,既是给我翠微剑派的一个交代,也是对这世间公信的维护。”

  孟尝风和张云鹤听到这一番满是大义凛然的话语,暗暗觉得心惊,若不再说些什么话去做反驳,萧兰儿岂不是要在劫难逃了?那他们二人岂不是要辜负了秦淑远的寄托?想到此处,孟尝风连忙开口反驳道:“在下以为,凡事都不能固守成规。更何况,若萧姑娘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背弃了当日之约,那的确算是失信之举,可萧姑娘毕竟是为了顾念他人的安危,才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此人还是咱们洪川的秦二公子,非他人可比。”

  张云鹤看向郑贺年,附和道:“不错,自家的性命,为了信义二字,死不足惜,可若是为了别人的安危,尤其是秦二公子的性命,那就该另当别论了。你我本就是洪川修士,孰轻孰重,自该是很容易就能分得清的,何必非要如此?难道在这一点上,诸位还比不过一个从灵州来的萧姑娘吗?”

  郑贺年的眉头不自觉地抖了抖,想了想,辩驳道:“咱们都是洪川修士,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承蒙乡土之情、深受水土之恩,秦二公子的安危自然重要,但若要以此而寒了天下仁义守信之辈的心,怕也不是谢老前辈和王府所乐意见到之事。诚信乃为人者立世之本,岂能屈服于他人之淫威?若是因为他人淫威,便可屈服,从而背弃信义,那叫古往今来的那些、视信义胜过自家性命的慷慨悲歌之士、情何以堪,在下相信,秦二公子也绝非那种不顾信义、贪生怕死之辈。”

  张云鹤闻言一怔,不解道:“怎么,听阁下的话中之意,难道连秦二公子的性命都可枉顾吗?”

  郑贺年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相信任何一个心怀信义之士,都绝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贪生怕死,从而毁了天下之信义,更何况,那人还是秦二公子这样的人物。在下也相信,当时、秦二公子为了萧姑娘,必定有过一番极力的反对,但萧姑娘仍然那样做了,那就只能说明,萧姑娘已经做好了失信的打算,也已经做好了承担失信后果的准备,既是如此,诸位又何必多言。”

  孟张二人闻言,一时语塞。

  郑贺年见此,接着道:“说实话,在下也十分钦佩秦二公子的胆气,以及萧姑娘的仁义。可若是因此、就枉顾了信义二字,岂非是对另一方的不公?”看向谢晓天,恭敬作揖道:“谢老前辈,并非是晚辈不近人情,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师傅的毕生心血皆在于此,从今往后,只怕再无隐秘,我的师门、也必将暴露于危险之中,若是忍下了这口气,晚辈实在愧对恩师的在天之灵,还请谢老前辈明断。”

  孟张二人的脸色暗淡下来,不禁都看了萧兰儿一眼,已经不知道应该再去说些什么,来为萧兰儿说情。

  谢晓天见在场之人都不再说话,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但他的心里却对郑贺年的表现极为满意,想了想,问萧兰儿道:“萧姑娘,事已至此,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萧兰儿自知、这只是一场局而已,她身在虎穴,已是一只麋鹿,无论她说些什么,都绝不可能会让这帮老虎生出半点慈悲的,他们如此大费口舌,也无非只是想维护住他们那副正义的外衣,找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吃掉自己罢了。

  想到此处,索性、她也就坦然了,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孟张二人却都露出了一脸不解的神情,轻轻唤了声:“萧姑娘……”期盼着萧兰儿不能就此放弃。

  萧兰儿漠漠的看了一眼孟张二人,又看了看秦淑远焦急的眼神,想了想,接着道:“他说的不错。那时、我的确已经做好了失信的打算,也的确已经做好了承担失信后果的准备。既然如此……”她又摇了摇头,漠漠道:“我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孟张二人闻言,面面相觑,已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淑远心中也更加焦急起来,不禁将目光看向了谢晓天,期盼着他的师傅能够看在他的份上,袒护一次萧兰儿。却想不到,谢晓天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稍作思量,便问道:“这么说来,萧姑娘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萧兰儿顿了顿,轻轻回道:“今日之局面,谢老前辈的心里、只怕早已有了论断,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

  她话语说的虽然很轻,但其中那一丝不服的意味,依旧很容易就能品得出来。

  那一丝不服的意味,深深刺痛了秦淑远的心,他再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谢晓天的仁慈,突然走了出来,站到萧兰儿身旁,撩起身前衣摆跪了下去,对谢晓天道:“师傅,弟子有话要说。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萧姑娘是为了救弟子的性命。如果师傅真的感到为难。弟子……弟子愿意代萧姑娘受罚,还请师傅答应。”

  在场之人都对秦淑远的举动,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萧兰儿的心不禁一跳,看向秦淑远,想了想,漠漠应道:“秦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也已不必如此。你不嫌麻烦,多次有恩于我,我也只不过是想报恩而已,从此不再欠你什么。你只管走你的阳关道,我也只想过我的独木桥。这样、我的心里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秦淑远虽然觉得这番话有些伤人,但却依旧无动于衷的跪着。其他人见此一幕,也都不好说什么,默默等着谢晓天的态度。

  萧兰儿见秦淑远正在暗自倔强,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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