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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甘言夺志,糖食坏齿

  修行者活的是“强弱生死”四字,养精气神三宝,盗万物之灵气以补己身。

  身子越强,灵光越满,人反而越懒散,只有与人动手时才展现锋芒,决胜极快。

  这是通话,只能代表大多数,也有小部分人很“疯”。

  齐草黄成就金丹后,游历北俱芦洲,曾遇一小宗派,其人奉行求取死若归途之道。

  向死而生,是他们日常的修行内容。

  接纳死亡,通过不断的对死亡这一既定事实进行思考和探索,从而达到灵力与法经的高度统一。

  宗门秘传【生如夏花经】,威力可怖。

  想着想着,已经快要到棚屋,老远便看见屋前站着一个披着黑毛毡的熟悉身影。

  “你.....把爹的遗体放置在哪里?”

  齐草黄指着他耳垂上那三颗长管的橙红色玛瑙柱,微微一笑道:

  “玛瑙一泓浮翠玉,瓠犀终日凛天风,这是最上等的芯料才能有的光泽和色彩,草鸡到底是攀上高枝了,不,蝇附骥尾合适些。”

  “大房主对你很好啊。”

  “我!问!你!爹的遗体呢?”

  齐草玄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来。

  “你的眼神,我很满意。”齐草黄收敛起笑容,再一次俯视着弟弟。

  “想知道爹的遗体?”

  齐草玄这一次没有躲避目光,而是鼓起勇气撞了上去,他坚定着看着这个曾经最亲爱的人,心如刀绞,面覆冷霜。

  “讲!”

  “杀了我,我就告诉你。”齐草黄抬起手,缓缓在自己的脖颈上划过。

  “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不敢去背水的孩子吗?”

  “你还觉得我是那个被人欺负,你一问就止不住眼泪的懦夫吗?”

  “你真心认为,如今的我,不敢杀你!你这个害死爹娘的畜生,我恨不得将你,磨衣见皮,磨皮见肉,磨肉见筋,磨筋见骨,磨成肉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啪啪啪啪!

  齐草黄鼓掌如雷:“说得好!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昨日已经搭成鹊桥,连同阴阳两脉海,法经【叙古】,初窥门径,请你指教!”

  齐草玄吐字如箭,眼神燃起凶光,握拳成锤,当头便打。

  只见他脚尖点地,抹开泥土,出拳的同时绷膝如拉弓,一个前踏步便来到齐草黄近前。

  拳风割面,骨节隆起似狼牙,这若是锤实,齐草黄得去镶满口牙。

  攻势凌厉,速度也凑活。

  鹊桥境的肉身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强化,这样的一拳,打死一头老青牛不是问题。

  但破绽太多,漏洞太大,看的齐草黄心中不满,眉头紧皱。

  向前踏步,脚一定要比拳到的快,落的稳,也不能为了拉近距离,故意跨大步,空档留出,若对手反腿勾裆,只能重心前压重靠破招。

  太笨拙,太僵硬。

  碰见心狠的,一下便要了命。

  齐草黄脚步往左侧一滑,出腿不冲直,而是腰腹侧拧,大腿发力如猛虎蹬地,小腿松如蛇,惊雷般侧甩一脚,踢中齐草玄肋眼。

  砰!

  齐草玄直接飞了出去,口鼻冒血,面容疼的扭曲,好似老树干,落地滚了几圈,直接站立不住,一个仰头就倒,昏死在地上。

  “你的心还不够狠,但运气太好,我将你推向孤独,又有人将你拉回人群。”

  “用亲族浓情将你钝化,用优渥的生活消磨你对我的仇恨。若是哪一天真叫你知晓真相,辨明那些人的真面目,你会不会直接抹脖子去见爹娘!”

  “连恨我一个人都做不到,何况恨一个氏族!”

  “甘言夺志,糖食坏齿...如此简单的道理,你要学着懂。”

  “希望你真像自己说的那样,不是个懦夫。”

  齐草黄提起弟弟的脖领子,好似拎着半扇猪肉,一直走到大街上,将其扔在街面。

  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转头离去。

  再次回到棚屋前的小路,屋门口又站了一个人。

  齐促织抬起下巴,小鹿一样的眼眸好奇的盯着光秃秃的梅树干,不知不觉间,樱唇微张,煞是可爱。

  忽然余光瞥见齐草黄的身影,立刻收敛表情,颔首挺腰,脚尖并起,努力将头上银冠顶的很高。

  齐草黄冷着脸:“有事?”

  “这冬梅为何没有花开,我瞧着树根饱满滋润,应该是活着啊”

  “邻居肚中饥饿,摘梅花伴着炒面吃干薅净了。”

  “可惜了,梅花雪水泡茶极佳,茶汤有暗香浮动,沾有淡淡的梅花香气与佛苔香气,茶香味浓,叶肥色嫩。”

  “讲师,何故说些废话?”

  齐促织眼神闪烁,认真的看着齐草黄的脸,目光上下打量,试图确认他身上没有受刑的痕迹。

  “齐蛛....没有难为你吧。”

  齐草黄心中九曲八绕,不解道:“你我初见便有口角,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他想起什么:“当日刑罚室暗室中你也在?”

  齐促织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明明不在暗室,又怎么知道他们承诺给你的好处。”

  “占卜室为中央六室之一,虽为族长辖制,但大多数人只想安安静静卜算,并不想参与四房内斗。”

  齐草黄负手卷袖,眉眼淡淡:“拔出萝卜带出泥,看来还是有人想弄权的,你倒说的清高。”

  “我师父是被逼的,他....没有办法。”

  “所以呢?这跟你堵我门前有关?”

  齐草黄懒得与她纠缠人心之谋,隔着肚皮,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晓得腹中打算。

  “入了祭师亭,便是我学生,我作为讲师,有义务保护我的学生不受委屈。”

  “保护不去刑罚室,反而来我门前,我若遭刑,你也能叫保护?”

  “或者主持公道,主持公道得事后。”齐促织挺起胸膛,像是个意志坚定的战士。

  齐草黄没再说话,略过她,走进棚屋。

  前世,此时自己境况实在不容乐观,忙于果腹,修行没有资源不得寸进,祭师亭也只去过一两次。

  作为讲师的齐促织倒是没有因为自己的名声而有所偏颇,一视同仁已经很让人感动。

  如果说齐家寨是条污水沟,齐促织就是里面蹦出的棉花球。

  后来,于八门祭中,她真的为了保护一个学生,死在夜郎祭师的弯刀下,身子被喂了狼群,头被插在白杨树桩子,死不瞑目。

  这是个愚不可及的好人,有着自以为是的慈悲和盲目的乐观,她或许懂得这个世界的残酷,却永远无法洞悉人性幽微与边界。

  恶需要几笔才能写完?

  齐草黄确信她不知道答案,所以他闻不惯这种人身上的气味。

  占卜室。

  中央六室只有占卜室最为特殊,祭祀、祈福、送灵、重大灾祸、春耕、秋收等等一系列都需要占卜祭师的参与和指引。

  齐氏一族崇尚祖先,愿意遵循天地神明的一切指示,有着根深蒂固牢不可破,宛如金汤一般的信仰城池。

  占卜室作为神明与人间之间沟通的桥梁,无论是谁成为族长,占卜室都是必须要掌控在手。

  齐促织的师父,是哪位?

  他会不会知晓齐蝉当年的事情?

  静定!

  先搭鹊桥要紧,趁着当下局面尚且不严峻,快速提高修为才是正理。

  思绪慢慢混乱,齐草黄闭上双眼,睡的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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