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人
临仙县,北家。
随着北擒狼踏入家门,宁静庄园立刻躁动起来。
“少主,您可算回来了!”
“将军说了,您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打断您的腿。”
“……”
家仆赶忙对他汇报家里的情况。
北擒狼略微颔首,脸上却毫无惧怕之色,似乎早已习惯。
他回到大堂的时候,家主北定山正眼神冷峻,端坐在椅子上。
“你去哪了?”
北定山目如鹰隼,盯着自家儿子,山岳般的气势,骤然压在身上。
北擒狼身躯一沉,猛然单膝跪地,止不住颤抖。
“训练时间私自离开军营,乃是军中大忌。”
北定山语气冰冷,充斥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即便你是我儿子,也绝不能违反军纪。
来人,拉下去杖一百!”
“少主,对不住了……”
家仆颤抖着上前,准备带北擒狼下去。
无论是在家中,亦或者军队里。
北定山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绝对不会收回,更没人能够违背。
正是他的铁血,铸就了北家军钢铁般的纪律。
家中的仆人,更是丝毫不敢违抗。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
北擒狼目眦欲裂,面色涨红,汗水浸湿了黑发,凝聚成一缕缕,双腿乌黑,颤抖着强撑回到了大堂。
“说吧,为什么要在训练时候出去。”
北定山眼神冷漠,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从敌军拐回来的俘虏。
北擒狼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
“无可奉告。”
北定山再次冷冷开口:
“结果如何?”
北擒狼尽可能让声音不再颤抖,强作镇定的让自己谈笑风生:
“做完了,而且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北定山轻抬下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讲讲看。”
“他是县衙的捕快,名叫林墟。”
北擒狼疼的眼皮直抽,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省去自己此行目的后,将大致的经历,讲给了北定山听。
听完了讲述,北定山瞥了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
“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儿,又有些小聪明的捕快罢了,根本不值得招揽。
论实力,论智谋,论胆识,我北家十六将,哪一个拎出来,不比他有用百倍?
你看人的本事,还差的太远。”
旋即,北定山话锋一转:
“不过这一次的经历,倒是值得调查一番。
从你的描述来看,那精粹的灵力洪流,应当并不限制人数。
若是能找到机会再入鬼市,或许可以将北家军悉数带进去接受洗礼,从而打造出更加强大,甚至不输府城的军队。”
北擒狼略微颔首,认可父亲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将这次经历告诉父亲的原因。
北定山没有犹豫,立刻发出指令:
“传苍鹰,让他负责配合少主调查。”
家仆立刻恭敬颔首:
“是,将军!”
家仆离开后,北定山再次开口:
“关于那个一拳杀死梅三的家伙,你有什么看法?”
北擒狼眼神闪过一丝炙热,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无敌。”
北定山又问:
“对比本将军如何?”
北擒狼摇了摇头:
“父亲给我的感觉,犹如山岳般重若千斤,但孩儿尚敢面对。
梅三给我的感觉,像是决堤的洪流,让孩儿深感无法抗拒。
至于那神秘人给我的感觉——”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合适的形容。
良久后,北擒狼终于开口:
“他给我的感觉,宛如无尽深渊,连直视的念头都不敢拥有。”
北擒狼的形容,让北定山心中有了大概的谱。
他如今乃是人族九大境界中第六境,生死关——生之境。
梅三给北擒狼的感觉,更甚于他,应当是死之境。
至于那个带着蓝金面具的神秘人,至少也是死之境以上。
莫非……是传说中的明镜台?
北定山忽觉如坐针毡,脊背渗出冷汗。
那种境界的强者,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
只要对方想,只需弹指一挥间,临仙县就会全部被付之一炬。
“临仙县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一尊大能?”
……
临仙县,县衙。
疑惑的阴云,笼罩在上空。
梅三身死消失后,所有的线索就都彻底断了。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鬼市的时候,梅三曾说过驴老魔已死,再结合病房里那一撮黄鼠狼毛。
林墟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也在琢磨着驴老魔与梅三之死,又是否会有什么共同点。
与此同时。
刚回到住处的赵清弦,亦是有着同样疑惑。
她洗了个澡后,将自己丢到床上,想要放空一下。
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止不住回放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梅三的死去,给了他们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尽管白天的时候,县衙已经给了他家里最大程度的补助。
甚至赵清弦还专门用自己的津贴,去额外进行补偿。
但内心的愧疚感,仍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尤其是林墟在她面前,被黑炎吞噬的刹那,赵清弦更是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她在愤怒自己的渺小,以及对周围人被伤害的无能为力。
如果……如果自己足够强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赵清弦莫名想起了,带着蓝黑色半遮掩面具的神秘人。
他就像是一个谜,来的毫无缘由,走的无影无踪。
仿佛观看蚂蚁决斗的人类,凭着自己的兴趣,随手救了他们一般。
那个人,很强!
强到让她感到窒息,甚至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究竟是谁,又会是什么境界?
生死关?明镜台?
如果自己能像他一样强,就能够保护周围的人,不会再受到伤害?
赵清弦想的心烦意乱,心底莫名升起一阵无名火。
她一定要不择手段尽快变强,然后加入降魔司!
……
林家小筑。
回到家中的林墟,刚推开门,就见到家里多了两个人。
“呦,这不是林墟吗?”
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起身,冲他热情的打起招呼,“这么多年不见,变了不少嘛。”
林墟望着对方,轻笑着打起招呼:
“表哥,舅妈,真是好久没见,今个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齐佩兰瞪了他一眼:
“对你舅妈和表哥说话要尊敬一些。”
林墟叹了口气。
得,麻烦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