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饮酒作乐,一时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之后,徐财茂大的舌头,搭着徐治的肩膀,跟他介绍剑脉弟子的基本情况:
自己是大师兄,修的是奕剑一道,目前金丹初期;而整天拿着斧头晃荡来晃荡去的那位是二师兄,叫做曾圣龙,修炼拙剑一脉;那个牛气烘烘,鼻子似乎要长到眼睛上的是三师姐,叫做柳寒薇,修炼杀剑一道,是筑基圆满的修为;那个好吃懒做,时常打瞌睡的小白脸是四师兄,叫做白烟波,修炼意剑一道,修为筑基高阶;有点神经质,白天看星星的是五师兄,叫做煌盛,修炼星剑一道,修为筑基高阶;僵尸脸的男子是六师兄,叫做何顾,修炼默剑,修为筑基高阶。
徐治摸了摸下巴,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剑脉原来还真是人才济济,自己竟是最没用的那个。
不过他有点奇怪,于是开口问徐财茂道:“怎么每个人各修一道呢。”
徐财茂有点尴尬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我们天碎峰资源少,留不住人,而前辈们剩下的资源一道只够一人用。”
徐治说道:“那我应该修哪个流派呢?”
徐财茂更加尴尬了:“小师弟天纵奇才,自然是自己钟意哪个就学哪个了,按师父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叫做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徐治就很无语,看这个意思,不就意味着什么都没给自己剩下嘛。
“不行,我得走。”徐治心里默默想到,自己虽然对剑法确实很感兴趣,但还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在这里不是蹉跎青春吗。
徐治正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欢呼声。
只见庭院之中,桃花眼男子白烟波不知何时已经手持一把利剑舞了起来,只见他闭着眼睛,脚步却一点都不凌乱,皎洁的月光下,一把长剑舞的如同秋水一般,一片落叶掉下,掉进剑网之中,毫无阻碍一般掉落在地面上,然后变得支离破碎。
就当徐治沉迷在这如梦如幻的剑法之中时,却听到一个女声不屑说:“花拳绣腿。”
只见柳寒薇纵身一跃,如同一把利剑出鞘一般,纵身出去,桃花眼白烟波识相地让出了位置,把剑抛给柳寒薇。
柳寒薇手中拿剑,气势变得更加凶厉,光现在那里就有一股寒气逼人,她手舞长剑,一招一式都大开大阖,剑尖所指之处,一股杀气直逼人而来,光在三丈之外,徐治就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杀气之盛,让徐治每个毛孔都有一种欲要颤抖起来的感觉,胜过一片遭受过的各种磨难。
柳寒薇耍过一招,长剑遥遥指向徐治,徐治顿时汗如雨下,身体忍不住欲要后退,但徐治却咬了咬牙,稳住了身躯,双眼毫不畏惧地与柳寒薇对视。
“哼,还算有点胆气,不过你要想好了,选择了剑脉就等于选择危险和战斗,如果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的话,你在这里只会虚度光阴。”柳寒薇冷冷地说道。
徐财茂此时站了出来,挡在徐治面前,笑呵呵打了个圆场,说道:“三师妹太过严厉了,小师弟初来乍到,没必要现在就说这些。”
却没想到徐治轻轻推开了他,往前一步,斩钉截铁地说:“既入剑脉,我绝不会后悔,我会用性命守护我说的誓言。”
众人皆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师弟竟然有如此觉悟。
其实熟悉徐治的人应该能理解,他作出这个决定并不让人觉得意外,如果说白烟波如梦似幻的剑术让徐治涌起了对剑道的渴望地话,那么柳寒薇的剑更让徐治找到了一种刀尖舔血的感觉,那是在生死边缘探究人体极限带来的刺激,是在不断成功克服弱点战胜自己的带来的满足感,一如前世自己为了挑战极限纵身死亦不悔,亦如今生的自己也将为这些付出一切。
柳寒薇脸色稍缓,并没有再说什么,收了长剑回到了大殿中。
徐治有点疑惑,对大师兄徐财茂说:“我看三师姐和四师兄皆是人中龙凤,一身剑术都出神入化,为何咱们剑脉还这么凋零。”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你吧。”白日观星的五师兄煌盛说道,“你既入宗门,肯定也听过那么长舌之人说过剑脉的变故吧。”
徐治点了点头。
煌盛接着说道:“其实那次变故给剑脉带来的打击远比想象中要更加深远,因为在那次变故中,奠定剑脉的根基-【剑道真解】永远的消失了。”
见徐治有点疑惑不解,煌盛也不卖关子,全部说来:“其实你现在看到的剑法也好,剑诀也罢,其实根本意义上来说只是个花架子,而只有运用【剑道真解】上所记载的心法,才能真正将这些剑术统筹起来,成为让神鬼变色屈服的利器。”
徐财茂也叹了一声气,说道:“传说凌天剑宗有失传的【剑道真解】,所以我们师尊三天两头往那边跑,甚至年轻的时候不惜委身其中扮做弟子想要一探究竟,可惜仍旧没有结果,你之所以现在看不到他,是因为他这些年还在那边纠缠。”
“你们到现在境界都没有修行别的剑道心法吗?”徐治有点惊讶。
“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们既然进入了如此光辉的一个流派,就不会再委曲求全找其他的替代方法,即便是老死在寻找剑道真谛的路上。”
徐治有点肃然起敬,他突然觉得大家不仅仅是一群名义上的同体,更是一条路上的同道者。
“其实,要找到【剑道真解】并不是没有其他方法。”白烟波突然说道。
“你是说那个方法,我们这么久的尝试已经证明了,那个方法没有用。”徐财茂苦笑道。
见徐治不解,徐财茂主动开口“在后山,有一片光滑的山壁,听说与剑道有缘之人在那里舞剑,就会展示出【剑道真解】地字迹。”
徐财茂语气沮丧:“这个传言是真的,只是我们所有人都尝试了千次万次,还是有百字模糊不清,显现不出来,听师尊说,这几万年,不知多少先贤试过,也与我们一样,或许,是天要绝我剑脉吧。”
其余人听到徐财茂的话,皆是沉默不语,徐治却心中一动:“师兄,能否带我前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