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行踪
“那刑恕大师,与我等有旧,正愁找不到他人呢。”
李德济语气还算礼貌,但阴鸷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狠劲。
刘三却也不惧他,借着酒劲,道:“你找刑大师何事?他早便走了。”
“哦?他往哪去了?”
“那。”刘氏兄弟三人抬手远指,却是各自朝着一个方向。
李德济眼一黑,有些不悦,道:“三位这是在消遣我,他到底往哪里走了?”
“那。”三人又各指一个方向。
李德济脸一沉,沉声道:“德明,淑虹,交给你们了,务必从他们嘴里问出东西来。”
“是,少门主。”另一青年男子与一女子应声走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
“诸位,无非是我兄弟喝多了,不大记得刑大师的去向而已,又何必动手伤了和气。”
那青年男子冷笑道:“似你三人这般不似好歹的蠢货,我赵德明不是见过一个两个,怎就偏生那般爱作践自己,明明三两句实话就能救下自己性命,却偏偏不见棺材不流泪。”
刘三不忿,道:“哼,似你这般人,我便是知道刑大师的下落又如何,你看能否从我们嘴里听到一个饶字。”
“似你们这般嘴硬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无非是凭着一条烂命逞能,自以为没有软肋罢了。”
“我看你三人形貌,想来该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吧。”
“那我便先饶过你,等将你兄弟的头颅踩在脚下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硬气!”
刘三气急,平素他虽然莽撞,但最在乎的无非是这两个兄弟,见那赵德明嘴里说出这般话语,恨不得当即便杀了他。
但感知到赵德明身上的气息,刘三不禁心中暗暗打鼓,若是以一对一,他绝不是赵德明的敌手。
若是以三敌一,他刘氏兄弟三人兴许能成功,只是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那个叫淑虹的宫装女子已经走了过来,手往腰间一抽,便握住了一根鞭子,迎头便往刘三这边抽来。
刘三偏头躲过,“啪”的一下,却是刘二伸手,将那鞭子紧紧握住。
淑虹冷笑,握着鞭子的那只手一扭,登时便有一股热劲顺着鞭子,传递到刘二手中。
刘二手中滋滋冒烟,似握着一根烧红了的铁柱一般,吃痛不住,急急甩开,再去看手时,已被烫掉了一层皮。
眼见对方越走越近,三人情知再不能力敌,便相互使了个眼色,却是分头逃走。
……
“大师,似谷前辈脚下那飞剑,我等也是学得的吗?”
谷云逸脚踩飞剑,御空而行的英姿,依旧留在徐行邈的脑海中。
“这是自然,我等修士但凡炼炁境圆满,便该着手炼制自己的法宝的了,你如今炼炁境圆满,也是该如此。”
“既是炼炁境圆满便可驭使法宝,如何一路行来,未曾见大师施展一二?”
“和尚也是有法宝的,只是凭你的修为,却是感知不到的。”
“这是何意?”
刑恕解释道:“但凡法宝,无非天材地宝炼制成的,不拘于形式。”
“无论是一把剑还是还是一把刀,又或是一缕青丝,一枚绣花针,都可以作为我等手里的凭仗。”
“而和尚的法宝则是这一双拳头。”
刑恕双手握拳伸出,徐行邈却看不出来有何不一样的地方。
刑恕的双拳与他的一样,无非血肉的构造,先前交手的时候,还以为刑恕无非是占着罩衣的便宜,没想到原来他那双拳竟是一对法宝。
“小子我修为浅薄,实在看不出来大师的法宝是什么。”
刑恕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法宝一事着急不得,要找得一两件灵宝又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等我们脱离了困境,你可先寻一出色凡铁,以炁蕴养十数年,若能养出灵性,未必就比飞剑差。”
“便似我们先前遇见的那老修士一样,碎纸堆都能炼制。”
“只是在炼制的时候,需得考虑仔细考虑你那法宝的属相,便如那纸雾,也就是能让我们吃些苦头,若是遇上一个修行火道的修士,一把火就能将他烧成渣子。”
徐行邈道:“这炼制法宝的法子,我门中功法却是从未提到过。”
“也罢,该有的总会有的,便是凡铁也成,总得先炼制一二,有个护身的兵器才行。”
刑恕道:“哪怕是那些剑修,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个气运,能寻到什么顶好的材料。”
“多是凡铁一类的材料,用火道锤炼了万千遍,或是使雷道锤炼,一万斤的铁石说不得能炼出几两可用的东西。”
“有了个器胚便得日夜用炁蕴养,如此才能开始有灵性,才能与你心意相通。”
“我虽不知你山门根底,但从你术法也可看出来一二,你该是木道的修士。”
“虽说木道修士一贯弱势,但也不是没有前途,我知道的许多炼丹士,便是极擅丹道,说不得这也的是你所需考虑的方向。”
“又或者可以修行毒道,自古毒药向来不分家,你以后寻个毒系的法宝也是能成的。”
“只是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法宝的属相也的跟你的道基相契合才行。”
“那老修士是个特例,他炼制法宝的时候便没考虑过日后筑基的事情,但我等对此却得做到心中有数,筑下什么样的道基,便决定了你后边要走哪一条道。”
“再者,在筑基境以前,也是没有哪个大教修士会一门心思地扑在炼制法宝上面,若属相将来与道基相克,那便是白费了功夫。”
徐行邈应道:“如此说来,我还是得上了空闻禅寺,请寺里的长老看过那灵物之后,才能考虑这法宝的事情。”
“是这么个道理,但若是机缘来了,也不必如此。”
……
“呸,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刑大师可是空闻禅寺的弟子,又哪里会惧你一个小小的丹阳派,若被他知道你今日如此对待我兄弟三人,说不得得灭了你丹阳派上下。”
刘大吐出一口血沫,正中赵德明脸面。
赵德明恶狠狠地道了一声“好”,将手往刘大肩上一按。
“咔嚓”一声,刘大剧痛大叫,眼见那半边肩膀塌了下来。
刘二刘三这时也被押着跪在一旁,脸上身上都有显眼的伤痕,见刘大被废了一只手,这时都咬着牙,用尽身上的力气,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被赵德明与淑虹死死摁住。
李德济抽出佩剑,剑尖抵着刘大的另一个肩膀,却是对着刘二刘三说话。
“二位,还不愿说吗,且不说你三人死在这里,和尚未必知道承了你们的情,便是你们不说,我也一样会找到他,为何还要自己找多些苦吃呢?”
刘二啐道:“似你这般恶人,哪里晓得情义二字如何书写。”
李德济笑道:“我是不懂得情义如何些,但我却能让你写出个死字,你再不说,你兄弟这剩下的一只手可也就废了。”
刘大喊道:“不许说,谁说了谁是狗。”
“啊!”
李德济只稍一用力,便已捅穿刘大肩胛骨,随即再将剑提起,抵着刘大的喉咙。
“我不想再跟你们废话,三个数之内,我需知道那刑恕的去向。”
“一。”
刘大道:“休想!”
“二。”
“都不许说!”
“三……”李德济手中蓄势。
“住手,我说!”刘二刘三同时出口。
李德济手一拍,剑身回荡,一下便将刘大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