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洋,本名于阿洋,父母是从他乡逃难来的芦州,恰逢赵地主手下佃户不够被收下,全家靠着朝九晚九为赵地主打理田地,干着杂活勉强混个温饱,比起芦州城其他佃户还不如,毕竟是外乡人,能在荒年得到一个活计就是感恩戴德了,还哪敢想那么多了,这也是于阿洋叫赵地主赵叔的原因,在于父的眼里,无论赵地主多么刻薄都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对儿子的教育自然是处处要求儿子于阿洋尊重敬重赵地主了。
此时,望着昔日的好兄弟赵启明要离开的步伐,于阿洋眼泪瞬间湿了眼眶,急切在后面叫到:“阿洋!”赵启明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离开,恐怕就永远难回芦州城了,对于好兄弟阿洋估计是很难在相逢了,强装着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抹着要出现的眼泪。
赵启明自幼失去父母,只有好兄弟阿洋一人,对于芦州城,也许阿洋就是他唯一的牵挂了吧。“阿洋,我只是出去避避,等赵地主气消了,我自然就回来了,现在赵地主气着了,没了赵家的活计待在芦州只有饿死,不如出去闯一闯,等兄弟我闯出名堂了,一定回来接你。”赵启明极力压着嗓子,于阿洋一怔,明白过来,得罪了赵地主,对于赵启明这样无依无靠的佃户来说,无意于死路一条,或许出去才能有一条活路,也就不在挽留,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明,那你可以混出名堂早点回来,可不许忘了我这个兄弟,到时候我就跟你混了。”
赵启明笑道:“一定!”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舍,说话这最后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渐渐地消失在于淮洋面前,只留下在原地眺望的身影。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奔向赵府,赵府外院,于父于母正在府里干着杂活,于淮洋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爹娘面前,高呼:“爹娘,阿明他出事了。”
于父,于母异口同声道:“阿明怎么了?”于阿洋渐渐把始末说了出来,于母长叹一声,“阿明这孩子,也是从小我们看着长大的,只是自幼就失去父母,比起我们在着芦州城中受的欺负还多呢!”于父也道:“是啊,是个好孩子,可惜咯。”于阿洋明白父亲的意思,对于一个流民在外乡最好的结局就是像他们家一样,现在阿明一个人在外估计也是苦难重重,想到这里于阿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告诉父母自己一路来的路上的决定。
“爹,娘,孩儿不孝,除了告诉你们之外,孩儿决定去跟着阿明一起,至少两个人相互还有个照应。”
于父于母闻声如遭霹雳,于父挥舞着手中的三把就向于淮洋打来,于母赶紧拦在身前,急切道还不快给你爹认个错,于阿洋道:“阿明,你们也很喜欢他,知道他是多好的一个人,他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一个人漂泊你们就真的放心嘛?”于父一时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也有些触动,而是念即自己家只有于阿洋一个孩子,紧接着于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扫帚就挥舞到于阿洋的身上了,一边落到于阿洋身上,一边还嚷嚷着“让你跑,让你翅膀硬了,爹娘都不要了,你个白眼狼。”眼看着鸡飞狗跳,于母怕于父打坏儿子,上前拉扯,动静竟越发的大了起来,最后惊扰到院子里越来越多人都来看热闹,最后尽连赵地主都听到了风声,让管家过来查探,管家得令徐徐走到外院,看到于家三口正在打闹,旁边围着一群家丁佃户水泄不通的,轻咳一声才打断场面,“吵什么,老爷让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于父怕儿子的事,惹的赵地主迁怒,陪着笑脸抢先说着:“这不孝子啊,最近甚是顽皮,我正在教训他呢?”
管家白了一眼,“那也不能如此吵闹啊,惊扰了老爷,我看你们谁有好果子吃?”于父那里顾得其他,忙印道:“是是是!”又怕自己儿子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像赵启明一样被逼走,拉着于淮洋的手就狂拽离开,然后走进一个偏僻的柴房,将儿子扔了进去,还一边交代:“你要是不打消这个念头,就别想出来。”
于父离开,于淮洋顿时陷入了困境。另一边,赵启明摸着小猫的脑袋,正察看伤势,东边摸摸一边看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这药是有用的,一下子就好了许多。”笠日,小猫经过一夜的恢复,也有了些神采,终于抬眼看了看这个救了自己的落魄少年,赵启明见小猫睁眼,开心的原地跳了二丈,抱起小猫就又蹦又跳的,小猫乖顺的舔了舔赵启明,不惊不恐的也轻柔的回了几声。
柴房中胖子于阿洋满脸愁苦,蹲坐在墙角,于母担心儿子,便过来安慰:“阿洋,等你爹消气了赶紧给你爹道个歉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于阿洋置气道:“道歉,为什么道歉的是我?娘你是看着阿明长大的,小时候无论别人怎么欺负孩儿,阿明都会保护孩子,这次孩儿也只是想帮帮阿明一次,爹怎么就不让呢?”
于母无奈:“阿洋啊,你也别怪你爹!”
于阿洋继续道:“我看他就是冷血无情!”于母闻言也有些愠怒:“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爹?你爹和娘这些年带颠沛流离,处处看人脸色,受尽委屈,不都是为了你,”说罢流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见母亲这样,于阿洋内心是又惭愧又悔恨。
“娘,对不起,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一时口不择言。”于母罢手,“不怪你不怪你。”
“娘也知道,阿明是个好孩子,乖巧,孝顺,对我和你爹也是十分孝敬,为娘和你爹怎会不知,所以我和你爹这些年来也快对阿明视如己出,对这孩子的遭遇也是十分心疼,可是如今世道崩坏,爹和娘勉励尚且才可保你无恙能够在这芦州城健康平安的过上日子,也是没了余力再照顾到阿明了,现在你果真要出去,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爹娘如何?”
柴房中的于阿洋气势全无,整个人愣在房中,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对于于阿洋自己来说,如果留在家中,失去好兄弟此生都会心有遗憾,若是出去了则是不孝父母,面对选择陷入了深深的两难,久久难言。于母也知道儿子为难,见房中再无声音,叹了口气,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