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天穹峰直指云霄,连绵不断的云峰向着四周扩散,云雾缭绕,山不见顶,只见其腰,可谓仙境也。
天穹山脉连绵千里,大小各峰数十峰,各峰皆入云霄,唯一峰低于云,故称“云下峰”。天穹峰外门山峰之一,位于天穹山脉最北。
云下峰山脚。
一群人围聚在一起,正议论着什么。
人群中央有一个孩童昏睡在地面,乌黑的短发,一张稚气的瓜子脸,黑黑的眉毛,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两颗星星般的眼睛,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身着一身朴素旧麻衣,脚上穿着双破旧的草鞋,胸前还挂着一只暗淡无光的铁鸡。
“这孩子怎么来的?是外面哪个村子的孩子吗?怎么会昏睡到我们云下峰山脚?”一个略有些肥胖之人正对身旁一瘦子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们云下峰已经很久不见这等年龄的孩童,如今竟再此昏睡着一个,当真奇怪。”旁边那人回道。
“我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请大师兄来看看,听大师兄的。”有人道。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孩童睁开了一双大眼镜,眼中起初是茫然,环顾四周后,化为害怕,不安。但不久,便是警惕。
“大师兄!”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众人皆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青年男子正负手而来,一头白发用发簪束于腰后,一袭白衣配上那皙白的皮肤,犀利的厌世眼眸下是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双唇,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
孩童看着那所谓的“大师兄”有些惊讶。他自幼居于山野,从未见过像此人这般年轻却满头白发之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孩童虽好奇,但碍于人多,且与自己又是陌生人,便没有说话。
那大师兄眼神凌厉,隔着数十米盯着孩童,一股凛冽的寒意不禁令孩童微微打颤。
良久,大师兄缓缓开口“这孩童,无人认领吗?”
寂静,无人回答。
全场鸦雀无声时,一道声音戛然响起。
“回大师兄,早已等候多时,但一直无人认领,怕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面容俊俏,但面色苍白,透着一股虚弱,大概是一病秧子。说完之后他又退了回去,显然是对大师兄较为尊敬。
大师兄微微皱眉,“无人认领?”说罢,大师兄开始思考起来“若无人认领,也算这孩子与我云下峰的福缘,先收入宗门吧”
就在大师兄准备开口之时,孩童却坚决道:“我要找张叔。”双眼与大师兄对视,眼神中充满坚决,竟不惧大师兄。
在这陌生之地,一群与他毫不相识的人,甚至不知道是善是恶,孩童却敢与那地位明显颇高,令他内心稍有恐惧的大师兄说出如此话语,足以看出这张叔与他感情极深。
“哦?你在此处多时,但并无人相认,你确定你那张叔不是抛弃了你?”大师兄略有意外,内心不禁思索“这孩童面对一群与他素未谋面之人,不仅不惧,更敢直言不讳,此份魄力不仅令人称赞,但他既然在我云下峰脚下,必然与我宗有缘,还是应当先留下。”
其余众人不禁窃窃私语,显然对孩童的勇敢有些许称赞,但同时也有这孩童究竟何去何从。
是啊,一个年龄如此小的孩童,无故出现在他们山脚下,岂能是常事?恐怕是遭人毒手,流落至此。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拿不定主意时,那孩童竟径直走到大师兄面前,抱着大师兄的衣袖,然后低下头有些哽咽“算了,张叔他……他被……他被妖怪杀了……”然后便号啕大哭起来。
这可让他们大惊失色,这位大师兄平生最不喜有人与他太过接近,都为这孩子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有人为他祈祷。
大师兄有些错愕,刚想发作时,又想起只是个孩子,又憋了回去。暗道“唉,罢了,收入火灶房好生修炼吧。”随即摆出一副严肃的神色,突然看到周围众人脸色不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时,他心里不禁万马奔腾,又有一丝无奈“我岂有这么恐怖?怎会连孩童都斤斤计较?”但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一般人都不敢靠他太近。
“咳咳!”大师兄此时也只能缓解一下尴尬,随即看着众人正色道:“既然这孩子已无亲人,那便拜入我天穹峰门下,今日起便去火灶房修炼。”
“什么!火灶房!”大师兄刚刚说完,人群中便炸开了锅。各种声音纷纷响起,其中不乏一些反对之意。
火灶房是何地?云下峰的一处修炼宝地!即使每日要保证整座山峰的伙食,但修炼速度却依旧超越常人!其原因归根结底就是他们拥有特权,每日可偷吃一些珍宝的边角料的特权!
作为四大门派天穹峰中的一峰,珍宝也只有峰主,副峰主,以及长老和弟子中地位超然之人以及火灶房可以享用。
大师兄这一举动,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反对,如此孩童怎能入火灶房?
在众人争吵之际,他们殊不知,大师兄的脸色已稍有些冷意。
“够了!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有些小人之心吗?”大师兄脸色阴冷,厉声道。
随着大师兄的话语,众人也安静下来,虽有些不服,但如今也不敢说出来,毕竟为了这件事而得罪大师兄,那以后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大师兄转头看向孩童,随即别过头去,沉声道“姜慕,带这孩子去火灶房。”
说罢便转身离去。
那病秧子对大师兄微微拱手,正色道:“是,大师兄。”随即走向孩童,带着孩童离去。
事情已经结束,众人也渐渐离去,就这样,云下峰山脚变的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