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有仙,化大道而衍,故合九九之数,人之曰大道无尽头,然仙之穷尽也。”
“这句话呢,大致意思就是,这仙啊,是从天道中诞生的,这天道划分八十一种路,这仙,也有八十一位,世上的修行者修行的也是这八十一条路,修行路的尽头便是这八十一位仙。”
何必坐在摇椅上,抿了一口茶,看着眼前这一排排坐姿端正的小学生,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身边无风,又一脚踹醒身边本应给他扇风却在偷懒的“大黑耗子”。
这“大黑耗子”,每次看到这丫的就让何必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何必被这家伙撞飞,再次眼前一白,只见得那纯白空间中的莫天机不知在狗狗祟祟地鼓捣着什么。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混蛋,不同的是何必唤出万剑穿心,带来了不同的风格。
然后呢,不出意外地醒来,何必并未急着睁眼,躺在床上,感受着周围的情况,尤其注意那“大黑耗子”是否还在。
一阵又一阵的听声音,身边多出了不少的人。
何必假装幽幽醒来,看着周围围着的那一圈同样魁梧的人,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在一个身材魁梧却拄着拐杖的老丈(?)的解释下,何必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这是个神奇的寨子,本职工作是拦住善良的路人借用那么些许的钱财,寨子里同样亲切友好的人们还会帮助那些身无分文的路人安稳的下山,简而言之,这帮人就是一伙打劫的。
但是,土匪也要有追求,这个行业是碗青春饭,尤其作为家族企业,文化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
故而,在一波金钱收买下,寨子里的人们得知了那日有个教书先生途径路过,作为文化培养的先决条件,寨子里的人便在这乡间小道上将先生截了回来。于是为某位先生挡灾的何必,成为了一位光荣的村寨先生。
别的不说,寨子在这方面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各类启蒙书籍,甚至让老古董何必对如今大夏的各方面有了新的了解。
就如今何必教这帮孩子的是修行基础理论知识,不得不说,编写这本书的人,也真有点意思。
这开头的一句话,便讲明了这世间修行的真相,却又通过混淆的文字,给予了修行者希望,对这绝望的修行路的希望。
成仙?哪里有这种可能?何必并未道破这一切,若是有那么一丝机会跨过仙这座“大山”,当年他就不会被莫天机封印在剑山上几千年,无数剑修也不会死在剑山之上。
何必继续讲着,下面的孩子们也都在认真听着,关于这混淆的文字,这帮懵懂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待到日头西沉,何必起身,孩子们便呜呜泱泱的跑出了学堂,看来大家都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
出了学堂,何必慢慢悠悠地往村长家走着,一路上,大人小孩都向着何必打招呼,何必也一一回应,看来他在这里过的还蛮不错。
掐指一算,自那日至今已半月有余,修为也恢复差不多了,何必思衬着,该为这村寨找位新的教书先生,及时脱身了。
至于找谁,何必心里已经有了新的人选,如今重要的是,怎么帮助村长把这人留下来。
铛铛铛,一阵打铁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何必已经来到了一处铁匠铺。
作为一个成熟的山贼文化有限传媒……寨子,铁匠铺的作用自然不仅仅是什么农具制作,它的最核心的业务,便是武器。
十几日前,何必假装路过来到了这里,跟铁匠“简单”地讨论了下造剑心得,那日以后铁匠铺产出了品质更高的武器,帮助寨子进一步提高了业绩,何必成为了这里的座上宾。
嘬着茶水,何必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铁匠锻造着兵器,他可太喜欢这种喝着茶水放挺了,这是何某人下了山以后培养出来的独特爱好,为了维持何必的爱好,寨子里的人甚至将业务范围又提高了一大截。
铁匠铺的环境非常嘈杂,老铁匠正在制作新的武器,旁边的学徒时不时跟随老铁匠的指挥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随着铁器淬火的嘶啦一声,一把新的武器成型了。
那是一把3尺长刀,刀身宽厚,刀背锻造如同某种凶兽的脊椎骨一般,不知掺入了何种矿石,整把刀的通体呈现出一种金黄色,虽还未开锋,但自刀锋处隐约可见一股血光。
和那些短时间量产的武器不同,这把长刀是老铁匠近一年来的心血,今日完成,它的任务便是明日的寨子祭典。
没错,这是一把仪式刀,随着老铁匠的不断打磨,刀锋愈加锋利,那隐藏于金黄之中的血色也逐渐逸散了出来。
很漂亮的刀,何必给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评价,他见过太多神兵利器了,这刀,只能作为一种祭典的表演用具,真要论神兵利器,是远远不够的。
老铁匠也清楚,这把刀缺的东西太多了,它的“灵魂”,它的“气势”,这都是完全不够的。
很快,随着长刀入鞘,老铁匠让出了位置,何必起身,取出了寄存在这里的一根铁条,来到了铸造台前。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爱人抚摸一般,将铁条慢慢于火上滚动,待到铁条的每一寸,包括何必手持处都烧的通红,才开始了铸造。
不同于老铁匠一锤一锤的铿锵有力,何必的每一锤的落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只是轻轻拂过一般,可随着何必的动作,明显可见铁条在一点点缩小变细。
老铁匠知道,这是一种极为古老而可怕的锻造手法,若是说普通的锻造,是赋予武器灵性,何必的锻造,则是杀死灵性。
如此温柔的敲击,却如同磨盘一般,杀死曾经存在的灵性,杀死可能出现的灵性,最终锻造出来的产物,便是“一具尸体”。
摒弃了武器的任何成长性,换来的,只有傀儡一般的忠诚。
铁条越来越细,直至敲击停止,何必举起一甩,铁屑洒落,一把细剑出现在了何必手中。
一把轻若无物,锋利到了极致的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