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我为人王:从一介马童开始

第3章 夏家兄妹

  马童花中流急匆匆地凑至陆澄怀耳边,话语间带着一丝惊慌。正言之间,一道身影灵动如燕,突兀切入众人视野。女子凭空出现,如同春风化雨,轻灵闯入了这个严肃的场合。

  她的脸庞俊俏,两眼如星辰般璀璨,一笑间展露出活泼伶俐的神情。她的上衣是朱砂般艳丽的红色素罗衣,既显得青春活泼,又彰显出一份不羁;下身则是白色素罗裤,清爽利落,为她的身形增添了几分灵活与自由。

  小巧的红色牛皮短靴包裹着她的双足,散发着北方胡人特有的粗犷风味,足显她不寻常的来源和经历。她的发髻,仿佛是她个性的象征,用华丽的红锦缎随意束起,流露着一种天真烂漫。

  这名女子腰间佩戴的腰带并非寻常布质,而是一条典雅的皮质腰带,颜色呈深棕色,透出一种古朴的气息。腰带表面平滑,边缘经过精心的剪裁,显得整洁而有力度。腰带的中心部分饰以一块古铜色的铜扣,铜扣上刻有精细的花纹,岁月的痕迹斑驳上面,让人联想到远古图腾或是某种神秘的家族徽记。

  铜扣旁边吊挂着一串同样古铜色的铃铛,它们小巧而精致,随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轻轻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叮叮咚咚的音符在静谧的漱玉山庄内回响,让本就复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玄妙。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陆澄怀紧皱的眉头抽动了一下,而夏先秋和陆饮溪则是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个未被宣告的、自称为家族亲戚的女子。

  夏先秋快步迈来,对陆澄怀抱拳致歉道,“姨父,这个调皮的就是小妹夜霜。”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轻松,对于小妹的孩子气行为似乎早已习惯。“她自作主张跑去追赶林子里的猛兽,我来不及阻止,因此刚才没有和我一同向姨父问候,实在抱歉。”

  夏夜霜做着一个顽皮的鬼脸,既无视哥哥的责怪,也未理会众人的目光,她轻巧地移步到陆饮溪旁边,活泼的声音中透出一阵自信和亲切:“陆饮溪,看样子我很快就要称你为嫂子了吧?”

  这番突如其来的直白言辞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地互相对视,空气中似乎布满了各种问号。只有陆饮溪,脸颊上的红晕像是绽放的花朵,静静透露出她的羞涩。

  夏先秋赶忙补充解释,希望能平息可能引起的波澜,“她就是这样,总是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他又揽过夏夜霜的肩膀,促使她要正经些。“夜霜,你还没给姨父贺寿呢,快来正式行礼。”

  夏夜霜抱起拳头,体态低沉,不无戏谑地开口:“姨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话音未落,她便又突然换了话题,带着些许天真的命令,“得了,姨父,别让人闲着。我身上沾了黑熊的血,得赶紧洗洗澡。您不介意给我准备热水吧?”

  周围的人群纷纷将目光转向夏夜霜身上,果不其然,她的红色短靴上明显有一些斑斑点点的血迹。陆澄怀眼神里掠过一抹震惊,略带关切的问道:“夜霜,你一个人追杀黑熊?”夜霜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揭示她壮举的证据,一副无畏的神态,“熊胆已经收好,准备做寿礼给您,保证新鲜。”

  听到夏夜霜的自信回答,陆澄怀忍不住大笑起来,对面前这个神情豪迈的女孩儿愈发赏识有加。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便向照管后宅的丫鬟发号施令。“快去准备客房,生火烧水,让夜霜小姐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同时又流露出一丝亲切的关怀。

  夏先秋则转向身旁的马童花中流,这位面色黝黑、身材结实的仆人,尽管衣着简朴,但修补过的裤膝和那坚毅的表情,透露出他的勤劳和承受过许多风霜。夏先秋微笑着道歉,“花中流,为我妹妹的鲁莽所带来的麻烦,我表示歉意。”

  他先是从袖子里掏出碎银,欲作为歉意,但思忖片刻后觉得初次来陆家不应该小家子气,遂又换成一张永利钱柜的银票,这在当时代表了一笔不小的金额。夏先秋郑重地递给花中流,“请你再辛苦一趟,把我们车上的物什和礼物都搬进来吧。”

  花中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然而,面对家主的吩咐,他并没有违抗,只是默默地接过银票,转身步向大门外,准备完成所托之事。

  接近中午,浴后的夏夜霜如同更换了一个人。一身鲜艳的红色长裙映衬着她精致的脸庞,白色苏绫纺绣花鞋在光线下闪着淡淡的光泽。她头上的两个麻花辫随意而又俏皮,给她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朝气。

  走进大厅,她看见哥哥夏先秋,陆饮溪,陆澄怀以及陆夫人正在一起欢声笑语,气氛轻松愉快。夏夜霜带着几分不满地抱怨起来:“云姨,您之前为我定制的衣裳总是如此,我怎么穿都不顺心。”陆夫人满眼宠爱,轻柔地将她拉到身前,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面庞,轻声道:“你这个小顽皮,自幼便是最不好伺候的。如果如玉妹妹真的将你们两兄妹生倒了呢?我真觉得你更像个男孩子。”

  夏夜霜急忙点头附和道,口中一边咕哝:“对、对、这才对嘛,理应我是哥哥,他才是妹妹。”语气里透着玩笑之意,轻轻地用手指着旁边的夏先秋继续道,“想那大元帅的儿子,日复一日墨宝飞扬,此行若非有我相伴,山路险阻,他恐怕就成了山贼囊中之物了。”夏先秋旁听其言,只是微微一笑,含蓄地闪过话题。

  陆夫人见状,和颜悦色地转移话题,笑着说:“你呀,总不忘捉弄你哥哥,来来来,吃饭的时候了,今儿个不饿么?”说着,她拉着夏夜霜向用餐的后厅走去。桌上已经铺陈了一桌山珍海味,让人垂涎欲滴。

  夏夜霜一见菜肴,兴奋地叫道:“云姨,我可想吃你做的糟鹅掌鸭信了,建康哪家酒楼都比不上您的手艺。”

  陆夫人呵呵笑道:“你这小馋猫,云姨怎么能忘记你最爱吃的菜吗。糟鹅掌鸭信自然少不了,还有你爱吃的枣泥山药糕,等会儿就给你端上。”

  不一会儿,两位步履轻盈的丫鬟端上了鎏金彩盘,盘中的糟鹅掌鸭信,是将烂熟后的鹅掌与鸭舌沉浸在顶级黄酒卤料中精心酿制而成。这道名菜中的鹅掌,以其肉质肥厚,常作佳肴;同时具有一定的滋补效果。而鸭舌则是以其独特的口感闻名,不论是搭配蒜泥、制成水晶状,还是温州风味,皆是美味。另一盘中的枣泥山药糕,外形长得很像冰皮月饼,从内到外有八分的相似。但是糕点的外形是由山药泥制成的,带着清香,相比于糯米皮会更加清淡清香,也更加易于消化。大户人家常见,多是饭后茶余糕点,今日也为了夏夜霜进了宴席,足见陆夫人对她外甥女的宠爱可见一斑。

  陆夫人的手法轻盈而慈祥,她精心挑选着盘中的佳肴,一一放入夏夜霜的碗中。转过头,她便捕捉到丈夫陆澄怀的不悦神色,目光之间又与女儿陆饮溪相接,眼见她正为夏先秋夹上一块透亮如琉璃的火腿肉。陆夫人微笑不变,轻拍着丈夫的大腿,轻声嗔怪道:“这两个孩子,其实应该多亲近亲近的,你还真是小心眼儿,竟吃孩子的醋。”

  “醋?是哪种醋啊,难道是余杭的桂花醋?”夏夜霜好奇地插话,一脸的天真无邪。

  陆夫人笑着回应道:“桂花醋倒没有,这桌上只有一个醋坛子罢了。”

  陆饮溪与夏先秋随即捕捉到陆澄怀眉头的紧蹙,两人似有所悟,面颊上不自主地泛起了微红。在这肆意温暖的氛围中,陆澄怀忽然咳嗽了一声,直视夏先秋,威严地问道:“今晨你所提胡人欲南侵,我看你那位大元帅之父,夏北幽,这些年都做些什么?总听胡人南下,怎不见你父亲领军北征?”

  夏先秋保持着礼貌,沉着回答:“姨父大人,军国大计,并非家父一人所能决定。”

  陆夫人以温和的语调缓和了气氛,她微带笑意地插话道,“好了好了,今天咱们这饭桌上,就只说些家长里短的轻松话题。”她的话宛如一缕春风,抚平了众人心中的波澜,使得午宴在轻松愉快的交谈声中达到尾声。

  饭后,温柔如水的陆饮溪引领着夏家的兄妹二人,在漱玉山庄的花园中漫步。四周繁花似锦,香气袭人,蝴蝶翩翩起舞,而鸟鸣之声更是悦耳动听,宛如天籁,令人心旷神怡。三人沿着曲径蜿蜒前行,过清泉小桥,越乔木长廊,每走过一处,心情都随着景致的变换而更加宁静舒缓。

  陆饮溪时而指点园中的奇花异草,为夏家兄妹讲解其背后的故事和寓意;夏先秋偶尔发表一两点见解,展现出他平日积累的诗书素养;而夏夜霜则兴致勃勃地四处观赏,她的好奇之心如同这花园中跳跃不息的阳光。

  这庭园走走停停,欣赏美景之余,也是品味生活的美好时光,兄妹两人与陆饮溪之间的交流不断深化,友情在这悠长悠闲的步伐中,不知不觉地生根发芽。在这一切安宁与美好的背后,或许是即将到来的历险和挑战的前奏曲——但至少在这一刻,世间的纷扰似乎与这三个年轻心灵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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