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子蹲在树荫里里,目光紧紧锁定着温新年的家门。
温新年和温雨夜刚一进去,他们俩就蹲在这里监侯多时了。
“你看,温雨夜那小子还在家呢,看来是没打算出门。”
一个留着板寸头的小弟低声说道,他的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哼,他以为待在家里就安全了?咱们老大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咱们盯紧他,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脱。”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弟冷哼一声,他的手指在香烟上敲打着,显得有些不耐烦。
板寸头小弟也跟着点了一支烟,烟雾在狭小的树荫下翻腾。
“你不觉得奇怪吗?听说这院子主人温新年,一个人能打好几个人。”
魁梧小弟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你看上面的表现,先是围了码头,突然又给了他们多宽限几天,到底是啥意思啊?”板寸头小弟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哼,就算他再有实力,还能翻天不成?咱们老大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新年那小子翻不起什么大浪。”魁梧小弟不屑地说道。
“而且,又没说让咱俩去和他会一会,我们俩只管监视,遇事不妙摇人就行。”
板寸头小弟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温新年的家。
“你说的没错,现在这两人的局面,就和温水煮青蛙没什么区别。看似是多争取了一天时间,但也许只是上面的诱敌之计,等他们放松警惕心生悔意呢。”
就在这时,板寸头小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
“是老大的电话。”
魁梧小弟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个电话可能带来的变化。板寸头小弟接通了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而严厉的声音。
“你们两个,立刻回来!”
电话挂断,车厢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个小弟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什么情况?”
“计划取消了?”
他们猛然回头看向温新年的院子,平静的外表下,仿佛隐藏着不容小觑的波动。
板寸头小弟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用力把香烟掐灭,长叹一口气。
“走吧。”
……
受到影响的不止他们两个。
一时间,各个土方队伍的人都陆陆续续接到了通知,纷纷停下行动。
“发什么什么事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陆开鸣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文件,伸手接起了电话。
“镇长,大事不妙!”
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是他在土方队伍中留下传达信息的线人。
“什么事这么慌张?”陆开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在思考重要事情时被打扰。
“是温行天,他正在撤资!”小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而且不仅如此,现在所有人的行动全都暂停了!”
陆开鸣的眉头紧锁,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温行天的投资对于巡洋镇来说,就像是心脏对于人体一样重要。巡洋镇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温行天的资金支持。他的投资不仅带动了当地的就业,还促进了基础设施的建设,为镇上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
“具体是什么情况?”陆开鸣立马警觉起来。
“温行天的公司已经开始逐步撤回在巡洋镇的投资项目,包括我们正在建设的渔场和几个重要的开发项目。”
线人快速地汇报着情况。
陆开鸣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温行天的撤资无疑会给巡洋镇带来巨大的经济压力。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没有联系温行天,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陆开鸣问道。
“联系过了,但是他的秘书说他正在开会,暂时无法接听电话,我……”
陆开鸣能听得出,对面的声音很是无奈。
陆开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温行天的撤资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他想起了温新年和温雨夜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温新年的事情,温行天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会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温行天的号码。陆开鸣的心跳加速,他迅速接起了电话。
“陆镇长,听说你找我?”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温行天平静的声音。
“温总,我听说您正在撤资,这是怎么回事?”陆开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哦,这件事情啊。”
温行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我听说巡洋镇最近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太妥当,我觉得还是先撤资比较稳妥。”
“具体来说,你未经我允许,竟然用我的人把我家侄子打了一顿?”
“陆开鸣,你好大的手段啊!”
陆开鸣的心中一沉,他明白了温行天指的是温新年的事情。
温新年怎么会是温行天的侄子呢!
但是他说那个叫温新年的小子被打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查看了眼记录。
这……
你的侄子屁大点事没有!反而是我们被打了一顿好不好!
他连忙试图解释:“温总,关于温新年的事情,我们正在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吗?”
温行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那我可就就拭目以待了。”
电话挂断,陆开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知道,温行天的撤资对于巡洋镇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巡洋镇的经济将会遭受重创。
就在这时,王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镇长,不好了!”
王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张强被打了!”
张强?
就是陆开鸣安排在土方队伍中负责和自己联系的线人——明明刚通完电话!
他顿时意识到,温行天方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陆开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温行天的撤资,再加上他的人被打,这意味着温行天对巡洋镇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竟然如此……”
陆开鸣重重地瘫在椅子上,面露疲态,神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王耀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镇长!您没事吧!”
陆开鸣没有回答。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