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温雨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凭两人的合作关系,温新年也觉得温雨夜不会坑自己。
或者说,他能坑的动自己吗?
想清楚这一点,他觉得这个面还是最好一见。
不过不急。
听他的口气,温雨夜这是打算直接从巡洋镇开船过来。
这一趟怎么得都得半个多小时。
“我送送你们吧。”
温新年起身笑道:“正好我要往码头那边走。”
“嗯……”
温庆这回喝的有些头疼。
“年哥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我还没醒酒呢。”
“吃点药吧?”
余梦竹从她精致的白色小包包中掏出一板胶囊:“这是喝酒后可以吃的药,可以帮助醒酒。”
“一直都在我包里,很久都没派上用途,我差点就把它给忘了。”
“余姑娘不是儿科中医吗?”
温新年好奇地问道,先接过这一板胶囊看了看。
复方鲜石斛胶囊?
中成药?
余梦竹在一旁贴心地解释道:“滋阴养胃,生津止渴,醒酒必备——其实饮酒前吃最好。”
“原来如此。”
温新年虽然不明觉厉,但还是一副我全明白的样子,给温庆倒了杯温水,看着他吃下去。
不知是胶囊还是温水起了作用,亦或者温庆本身醒酒就快,也没多久,他就看起来清醒多了。
“醒了——真醒了。”
温庆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起来,酒气冲天:“所以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太能喝了吧!”
“这么快都能站起来了?”
余梦竹对温新年惊叹道。
她亲眼看着温庆吨吨吨灌了不少酒下肚,本以为他吃完药还要在桌上躺一会,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清醒多了。
“嗨,”温新年不以为意,“我们走吧。等送他到路口,这家伙说不定都醒酒了。如果没有,那铁定是装的,想假装耍酒疯。”
“是这样滴!”温庆吆喝道。
“还是我年哥懂我!”
“我没事!”
说完,他就歪歪扭扭地往屋外走去,温新年紧跟其后。
“真的假的?”
余梦竹半信半疑地收拾好东西,跟在他们身后。
结果真如温新年所说的那样,三人还没走上个五六分钟,温庆的身子已经稳定多了,气色也看上去恢复如常。
这……
余梦竹确实没亲眼见过这么能喝的人。
上一次听到类似的消息,还是自己父亲偶尔提了一嘴工地上的奇人奇事,她一直把这当做民间传说来看的说,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能亲眼见证。
等到了温庆的回家的分叉路,就见他彻底恢复如常:“走了年哥,走了余姑娘,谢谢你的药。”
“不用谢……”
余梦竹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温庆哼着不知是哪个游戏的主题曲,溜达着走远了。
温新年看表:“你家在前边,我送你吧。”
“你这是要去码头和别人谈生意吗?”
“差不多吧,具体情况我不清楚,理论上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他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掏出来一看,还是温雨夜。
这就到了?
温新年再次确认了一遍时间,有些惊讶。
这速度,怕不是开着快艇过来的,怎么这么快?
足足比他预期的提前了十分钟!
余梦竹看他接电话,伸出小手指了指,小口微张。
她这是在示意,实在不行自己可以先走。
温新年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接电话,就听见好大一嗓子从码头那边传来:
“喂!”
“我在这!”
“年兄!”
声音很大,至少码头边有位钓鱼的汉子吓得跳起来,鱼竿都差点吓掉了。
“妈了个巴子!你咁大声做咩啊?”
他怒气冲冲,愤怒地看向声音的方向,突然就消了气:“我去!好漂亮一姑娘!”
“姑娘?”
余梦竹好奇地看向温新年,温新年也很疑惑。
这温雨夜是个纯爷们啊?
就算是梳妆打扮一番,恐怕也是个黝黑的小伙吧?
怎么就成姑娘了?
于是他举起手,极目远眺。
只见夜幕下的码头尽头,停着一艘充满力量感线条的快艇——比当初陈肖强开的那艘帅气多了。
快艇上方站着一对男女,男方在前兴奋地挥着手,女方则站在船尾,冷冷地双手抱胸。
前面那个,应该就是温雨夜了。
至于后面这姑娘……
是谁啊?
温新年觉得有些奇怪。
电话里没说啊?
“那个——”
余梦竹犹犹豫豫。
“小余,陪我走一趟。”
温新年大步向前,很快又补上一句话:“站我身后就可以。”
听温新年这么,余梦竹也就不再扭捏,干脆利落里追上温新年的步伐。
两人走近了,就见到温雨夜热情的脸庞迎了上来:
“年兄,抱歉抱歉,事出有急,是我来早了。”
“没,是我来晚了才是。”
他俩假惺惺贴在一起,握了握手,只见温雨夜快速低下头迅速轻声说道:
“巡洋镇镇长家的大小姐,这事和她有关。”
“事情太急了,她突然要跟我一起来,怎么劝都劝不动。”
温新年深深看了一眼温雨夜。
看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是给自己整了个麻烦事啊。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温雨夜后方传来。
“你就是温新年?”
温新年抬头望去,只见海面快艇上站着一位神色冷冷的姑娘。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飘扬,随海浪一般起伏。她的长发被海风轻轻吹起,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
她脚尖轻点,长裙空中飞舞,轻盈地跳上码头,随后看向温新年,嘴角微微上扬:
“你就是整个巡洋镇近两年来第一个抓到老鼠斑的人?”
“而且还一抓就是十几斤?”
“十三斤,大小姐,”温雨夜给温新年打了个眼色,随后面向这位姑娘微微欠身,“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陆镇长的掌上明珠——陆佳瑶小姐。”
“嗯。”这名眼眸明亮,嘴唇红润的陆佳瑶姑娘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老鼠斑?”
“难道是爸爸常说的老鼠斑?”
温新年身后的余梦竹眼睛一亮。
他的爸爸在温家村度假时,最喜欢钓鱼,当然也和自己宝贝女儿说了不少钓鱼的故事。
其中最让余梦竹印象深刻的,就是父亲在几年前曾经看到有渔民网到了野生老鼠斑,只是一条就在市场上卖出了近万元!
没想到温新年竟然也曾抓到过,而且听对方口气,是最近的事情?
好厉害!
余梦竹心里顿时一声哇塞,充满敬佩地看向温新年。
听到这名疑似镇长女儿陆佳瑶语气高傲的话,温新年本能表示不舒服。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想起这种语气是他背井离乡打工时,上级对下级才会有的口吻。
啊哈?
温新年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
一朵带刺的玫瑰。
但是你的刺,恐怕扎不到我身上吧?
且听听这陆佳瑶和温雨夜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若是有事相求,双方互利,温新年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是看对方这态度,恐怕有些不好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