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小同志摆摊卖货不算投机倒把？”

　　围观的路人，听到高个子警察这么说，全都一脸震惊。

　　“那警察同志还说以后这摊子，派出所保了？”

　　“这……这小同志，能耐不小啊！”

　　“被抓了还能放出来，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还给他摊子站台！”

　　能让派出所开这个口，这代表以后那个从乡下来的小同志，在这西单菜市场可以自由摆摊卖货了，卖啥都行，不会有人管。

　　高个子警察这两句话，简接等于“通行证”了。

　　“这小同志究竟是谁啊？来头这么大么，被抓了不光能从派出所出来，还能让警察帮忙吆喝生意。”

　　在场的路人，纷纷好奇许为民的身份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两个警察有点怕许为民，很忌惮他！

　　“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有路人不相信，隔着老远喊道。

　　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买菜得去国营菜市场，买粮得去专门的粮站，而且不管买啥，不光要掏钱，还要掏票。

　　买肉要肉票，买大米要粮票，就连买手表也要手表票，自行车更不用说了，一票难求，十分珍贵。

　　“是真的，大伙儿放心买吧！”高个子警察原本要上警车，听到这话大声答道。

　　那人一听，想要试验真假，立马冲到许为民摊子前。

　　“同志，我买十斤玉米面。”

　　许为民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正好装着十斤玉米面。

　　“多少钱？”那人问。

　　“玉米面市场价一斤一毛二，这是纯手工磨制，收你一毛三吧。”

　　许为民多涨了一分钱，他现在做生意刚开始起步，不打算涨价，这一分钱，算是他的跑腿费。

　　“可以。”那人从口袋里数出来一块三，递给了许为民，一起递过来的还有十斤粮票。

　　玉米面算粮食，买玉米面也是要粮票的。

　　对于这十斤粮票，许为民自然不会拒绝，一起收了，回头粮票多了，还可以去黑市给它卖了，换点钱。

　　当然，这是李寡妇的玉米面，回头这粮票还是要跟钱，一起还给她的。

　　那人从许为民摊子前买好了十斤玉米面，见警察没有任何动作，连忙兴奋道：

　　“真的可以买，那警察同志说的是对的！”

　　他这一吆喝，围观的路人顿时就一窝蜂涌过来，也想试试在国营菜市场之外的摊子买买东西。

　　“我要5斤红薯！”

　　“来10斤玉米面儿！”

　　“就只有红薯和玉米面吗？没有其他东西了？”

　　“……”

　　“不要急，都有都有。”许为民大声道，他被这些顾客的热情吓到了。

　　当然，他也清楚，一方面是派出所帮忙吆喝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大伙儿图新鲜，毕竟在国营菜市场买东西习惯了，想试试外边的摊子。

　　红薯和玉米面是乡下穷苦人家的主食，城里人吃的比较少，老燕京属于北方，红薯不常吃，吃的都是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偶尔吃白面馍馍和糙米熬的稀饭。

　　玉米面他早就分类好了，一袋子10斤，半袋子就5斤。

　　这些顾客，大多买的是10斤，他就带100斤玉米面，很快就卖完了。

　　红薯则要麻烦一点，每个顾客买的斤数不一样，这个要3斤，那个要6斤，称重比较麻烦。

　　不过还好，许为民把家里的杆子秤也带过来了。

　　沈星用的这把是10市斤的杆子秤。

　　杆子秤，用坚硬的木头刮成一个圆木棍，用铜皮包裹，再在上面印上若干秤花，1个称花为1两，10个称花就是1斤，最低3斤，最高10斤。

　　称重时拿下面的倒钩勾住装有红薯的篮子，然后再用手提着秤头上的绳子，做一个支撑，把挂在杆子上的秤砣往右边慢慢移动。

　　这样，当秤砣移动到哪个秤花时，杆子处于一个水平线，那就是多少斤。

　　比如秤砣停在了5斤，杆子正好水平，那这一篮子的红薯就是5斤。

　　许为民这个老式杆子秤，他也是摸索了好半天，才明白这个原理。

　　现在是1980年代，电子秤还没发明出来，不管是国营菜市场还是黑市摆摊，用的都是杆子秤和弹簧秤。

　　弹簧秤要花钱买，许为民现在兜里没子儿，只好将就用杆子秤了。

　　“刚好六斤，收你一毛八。”

　　许为民红薯卖的特别便宜，1斤卖三分钱，6斤刚好一毛八。

　　这次来燕京城摆摊卖货，红薯他也只带了一百斤。

　　十五分钟后，许为民把剩下的红薯卖完了。

　　100斤红薯，三分钱一斤，一共卖了3块钱。

　　100斤玉米面，一毛三一斤，一共卖了13块钱。

　　“16块钱！”握着手上一卷纸票，许为民满意地点点头。

　　这算是他摆摊卖货的第一桶金了！

　　除了这16块钱，还有一百市斤的粮票，也算在第一桶金内。

　　“有随身空间确实方便了不少。”许为民摸了摸手上的手表，那是一块双菱牌手表，是许为民照着二舅那块用随身空间幻化的。

　　不过在家里他怕被人看出来，一般不带，只有来燕京城才会戴在手上。

　　现在手表里，有个1立方米的空间，空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但是许为民很快感知到，空间里突然多了几样物品。

　　一小摞红薯，一袋子玉米面，一小包“未知之物”，还有钱！

　　红薯和玉米面许为民可以理解，毕竟他今天卖的东西，就是这两样。

　　但那钱和“未知之物”，是什么鬼？

　　不过许为民猜测，这也许是随身空间附带的一种奖励。

　　触发条件是，存放在空间里的货物全部卖掉，就会获得相应的奖励。

　　“这就相当于一种任务了。”许为民点点头。

　　不过现在他还在菜市场，眼下人多，他不方便查看空间里的东西，回头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再拿出来好好检查一下。

　　“小同志，玉米面儿还有吗？”一个沙哑的嗓音突然传来。

　　“大爷，不好意思，玉米面儿卖完了。”

　　听到声音，许为民下意识回道，他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