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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那被母猴挠伤的爱情 耳聡 2337 2024-11-12 10:11

  尽管黄金来素以吐口唾沫都是钉的好汉形象著称,但唯独在追求范思怡这件事上,他食言了。原来他近期沉迷于台球,无法自拔。这倒并非因为他球技高超,而是因为在学业上难寻成就感的他,在台球室里却能感受到一种英雄般的荣耀。

  在那个年代,小县城里的台球室屈指可数,大多被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所占据。高中生若想在那里立足,要么自己就是不良少年,要么就得有本事让那些混混们给几分薄面。黄金来凭借的,正是他那“钞能力”。他兜里总是揣着几包红梅香烟,四处散烟,遇到那些领头的混混,更是毫不吝啬地直接奉上一整盒。

  那时香港古惑仔的电影正风靡全国,小城里的年轻人纷纷效仿,不是陈浩南就是山鸡,发型多以油亮的长发为主,甩来甩去,颇有几分江湖气息。小县城里更是涌现出了“七狼八虎十三鹰”这些有头有面的人物,他们瓜分着歌舞厅、录像室、旱冰场和台球室这“三室一厅”,成为了那个时代独特的风景。

  在黄金来常去的台球室里,总有两个同班的身影紧随其后,一是何明波,二是王建。何明波的审美观颇为独特,他既不仰慕陈浩南的英姿,也不倾心于山鸡的豪情,唯独对大飞哥情有独钟。为了能在身心两方面更贴近这位偶像,他竟选择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常年不沐浴,甚至在与人交往时,也不忘用大拇指抠挖鼻屎后再伸手相握。

  那些与他相熟的人,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一怪癖,因此从不与他握手。有一次,当他偶遇“十三鹰”中的“花鹰”时,竟故技重施,抠完鼻屎后还特意将大拇指放入口中,嘬得有滋有味,以此举表示尊重。

  花鹰可不吃这一套,他怒火中烧,一把长刀挥出,刀背在何明波的脖颈后狠狠地砍了十几下。随后他又将何明波的上衣划得破烂不堪,那衣服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变成了霓裳羽衣般的存在。

  然而何明波却毫不畏惧,也不以此为耻。他特意穿着这件破烂的衣服在学校里四处奔走,大肆吹嘘自己如何被花鹰所砍,在江湖中也有他这一号人物了。

  王建与我有着相似的出身,家境贫寒,生活拮据。他的脑筋转得并不快,学习上总是显得力不从心,反应也总是慢半拍。外貌也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凡。他的个子不高,皮肤略显粗糙,五官也谈不上精致,他的气质让人不禁对“朴实无华”这类褒义词暗生恶意。

  尽管王建不善言辞,不太擅长与人交往,但他却意外地与黄金来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同时也与我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有时候,能够聚在一起的人并不一定相似,就像螃蟹与贝壳,王八和绿豆。

  那时的台球室收费很便宜,一局通常只需两毛钱。对于像黄金来这样的高手而言,一块钱就能让他们在台球桌前度过整整一天。然而他们常去的那家台球室是花鹰罩着的,自从赔了五十块钱的“大拇指事件”之后,黄金来便对台球产生了畏惧,再也不敢轻易踏入。

  青春的热情总是难以平息,需要寻找新的释放途径,于是三人又将兴趣转向了旱冰场。旱冰场真是个绝妙的地方,不仅能够锻炼身体,还能让人在滑行中锻炼眼力。在那里,黄毛浓妆的小太妹比比皆是,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当然,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这些也只是用来养眼的。撩妹?他们可没那个胆量。

  一天课间休憩时分,范思怡轻轻地扯动了我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捏与羞涩。自从我与魏雅晴的恋情公开后,她与我相处时更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不知为何,我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尽管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寥寥无几。

  范思怡是沉默寡言的女孩,在和黄金来熟识之前,我也是个孤僻的存在。或许当一个人感觉到被有意无意地疏远时,那种无形的氛围真的能影响到心情,就像一股微妙的磁场。

  “你……你和黄金来是不是很要好?”她终于鼓起勇气,吐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心中不禁诧异,她不是应该问我与魏雅晴是不是很要好?这一瞬,我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奔在无尽的想象中,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这个平日里乖巧温顺的女孩,怎么会对黄金来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产生兴趣?难道真的应验了那句老话——淑女偏爱烈马,兔子钟情老鹰?在爱情的世界里,男追女仿佛隔着重重山峦,而女追男却像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更何况黄金来那个家伙,向来是个毫无定力、轻易就能被诱惑的登徒子。

  在说这句话时,范思怡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躲避着我的视线。那份扭捏与害羞,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既羞涩又充满期待。

  她的眼神里藏不住心思,我这个全班第一,又经历过恋爱风雨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透。我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你放心,有啥事我肯定帮你传达到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范思怡的脸蛋瞬间红得像海边那绚烂的晚霞,她有些急促地辩解道,“我其实是想学滑旱冰,但是一个人不敢去那种地方,所以……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呢?”

  “原来如此呀,我日!”我说话的分贝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几乎超出了平时的百分之五十,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捂住了嘴,降低音量,“不过,这事我还得先请示下雅晴。”

  范思怡听了我的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有点羡慕雅晴了。”说完,她似乎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突兀,于是赶紧正了正神色,一板一眼地补充道:“谷峰,你和他们真的不一样,以后别再说脏话了,好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范思怡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真诚的期待,仿佛她真的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我也被她这话触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给这个普通的课间休息增添了几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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