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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踏月色而来

  春日里的东离,如织女细织的锦缎,绚烂多情,生机勃勃。

  退去丝丝寒意,大地回暖,冰雪消融,溪流潺潺。

  万物展露出新的生命力。

  且看那桃红柳绿,鸟语花香,一片片嫩绿从沃土中探出头来。

  仿佛是对严冬的告别,亦是对生命的颂歌。

  “众爱卿,春日吉时已到,我东离万象康泰,为此,朕决定下去走走看看,众爱卿有何建议呐?”

  “启禀圣上,臣建议可到南方视察,初春时节,气候宜人,正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好时节,皇上体恤民情,一来查看春种,二来踏春怡情。”

  “臣以为,皇上应到西线查看军事,为我守边将士鼓舞士气,择机将西袖小国一举拿下。”

  “那西袖国虽小,却民风彪悍,诡异多端,吾皇万万不可只身赴险,弹丸之地,只需运筹帷幄,便可决胜千里。”

  一时间,话题抛出,引得众多大臣纷纷发言。

  昇帝睿智老道,只是悉心聆听,看他们推来驳去,好不快活,自己却并不发言。

  谈笑间,朝堂之上众生之相尽收眼底。

  呜呼哀哉!

  “太子,你意如何?”

  “回父皇,儿臣以为,大人所言极是,我东离仓廪充实,粮草富足,国泰民安,皇恩浩荡。区区西袖何足挂齿,劳父皇亲自远征。”

  “嗯,既然太子也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定吧!”

  “明日起,我意到南方巡访,考察民情,轻车简从。”

  “哎呀,时光如白驹过隙,上次微服私访,朕还是作为皇子,陪父皇一起,现如今,物是人非呐!”

  昇帝扶案而起,不由感叹!

  太子璟侧颜以示,兵部尚书元岐心领神会。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夜色依然苍茫,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霓裳驾着马车载着文昌王无痕,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昇帝一身便装,趁月色而来。

  到城门外,与事先已恭候在此的秋逝、西洛和栀月会合。

  一路洋洋洒洒,出发了。

  城门之上,太子璟和兵部尚书元岐亦早早守候在此。

  毕竟,父皇的去向,才是此刻自己最大的牵挂。

  望着月色中升腾起南去的浮沉,二人似乎十分满意,太子璟只是得意的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拂袖而去。

  拂晓时分,天际露出鱼肚白。

  密林中,霓裳一记响鞭划破天际,奔跑的骏马调整方向右转,径直由南向西奔去。

  秋逝一行人骑马紧随其后,直至抵达一处山岗,马车缓缓停下。

  霓裳扶昇帝和文昌王下车休息。

  西洛一行也走了过来。

  “皇……”

  “黄先生,我们是不是跑错了方向。”

  西洛本想顺口称呼“皇上”,忽而间想起了出发前约定的规矩,赶紧改口。

  又指着太阳的方向,疑惑的问道。

  昇帝望着西洛,并未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文昌王。

  “黄先生如此,是为了避人耳目,我们虽选择深夜行路,却也躲不过有心人暗处的窥视啊!这一路,我们要多加小心,低调行事才是。”

  还是文昌王懂自己,昇帝和文昌王相视一笑,众人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昇帝心中早已笃定内心,并策划好了一切。

  从早朝询问安排,便开始了对足下群臣的试探。

  倒是要看看,谁是忠心,又是谁心中有鬼。

  只要一个测试,一切便知。

  接下来,便是做戏做全套。

  昇帝欲擒故纵。

  故意选择在深夜出发,以示有心之人。

  出城之后一路向南,行进三十里,穿过密林,确认无人跟踪,再转头向西,到达事先确定的山岗稍事休息。

  这个安排是东离国的绝密。

  而这个绝密计划,只有昇帝、文昌王和霓裳知晓。

  以防万一。

  所以大家都蒙在鼓里,这会方才如梦初醒。

  也侧面给予了昇帝信心。

  移花宗探查得到的密件,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昇帝。

  果不其然,东离西线暗流涌动,战事吃紧,即将一触即发。

  西袖国频频试探,已有多年。

  虽是弹丸之地,但西袖山川横立,易守难攻,矿山分布,资源密集,性情蛮夷,不容小觑。

  昇帝反复思忖,几经考量,最终决定借南巡游历之名,暗访边境,以寻良策,斩断西线乱世根源,以解心头之患。

  一路上,穿行于田间地头,目睹农人们挥汗如雨,犁田播种,春耕的忙碌场景让他感到东离的脉搏在有力地跳动。

  偶尔,他会停车与老农攀谈,倾听他们对年成的期望与担忧。

  拨开窗帘,见天色已晚,便令霓裳就近停车休息。

  夜幕降临,前面便是一处农家小院。

  远处山峦叠嶂,天际残阳如血,一天的行程下来,让自己思绪万千。

  农家的主人赶着耕牛,刚刚从田地耕作归来。

  一个小男孩儿坐在牛背上,咿咿呀呀的自娱自乐。

  昇帝见状,便主动走上前来,表明来意。

  农夫十分客气,便打开篱笆门,邀请一行人同进。

  这一家不大的院落。

  院墙由石块堆砌,略有一人高。

  院子里空空如也,零散的摆放着几件农具。

  一角是牛棚,也是这个家里最为重要的地方。

  毕竟,这一年的收成如何,话语权还在这里。

  老媪往灶台里添上一把柴火,锅台上升腾起白色的炊烟,顺着初春的风,向远处飘去。

  昇帝见状,倍感温馨,这人间烟火气,也不过如此。

  于是走到锅台前,饶有兴致的掀开锅盖。

  原本宽慰的脸色瞬间凝固。

  一股冷凝之色油然升起。

  栀月见状,赶紧跟上前来。

  只见锅内是半锅清水,清澈见底。

  其间只稀稀啦啦散落一些米粒。

  在沸腾的热气里游弋。

  “二老,这便是你们平日的口粮?”昇帝有些失落的问道。

  “是啊!”农夫无奈的回答。

  微弱的烛光一下,嘴唇显露出干涸的苍白颜色。

  “赋税太重,我唯一的儿子又被抓去服了兵役,加上这几年,天气干旱,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哎,这日子,根本没有个盼头啊!”说完,农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农夫的话像一把利剑,深深的扎进昇帝的心,进而搅动几下,疼痛难忍。

  原本凝固的表情再次转变为面无血色,出离愤怒。

  文昌王看出了昇帝的愤怒,便轻声解围道:“黄先生,这一整天舟车劳顿,要不您先稍事休息,我带西洛去弄些吃的回来。”

  霓裳伫立院中,望着浮云遮月的夜色,忽而感慨,想到宋代诗人陆游的那首《感昔》,便叹息说道:“白帝城边莺乱啼,忆骑瘦马踏春泥。老来感旧多凄怆,孤梦时时到瀼西。”

  “是啊,哥。”栀月坐在窗下,双手捧住下巴,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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