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约西亚的动作很快,在他和塞巴斯蒂安谈话的两天后,约西亚就派人送来邀请,邀请本参加一场会议,地点是希尔顿花园酒店的高层,本问他是什么内容,那人却闭口不谈。
在罗西尼亚的傍晚,在本即将出发前,他看到了安娜,安娜是自己来的,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很亮,与布满灰尘的贫民窟格格不入。
路上的本听见周围的人咽口水的声音
本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妆容,本喜欢那种天然的,有些东西一经修饰就会失去味道,漂亮有很多种,其中气质尤甚,而一想到气质,本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埃琳娜和她看自己的那种轻蔑的眼神。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安娜说,“你去哪?”
“去城里,参加一个会议。”本说。
“带着我。”
“安娜,这不是去参加一个派对,这是一个会议。”
“嘿,我看过电视好么,那里面的有钱人谈话时身边都带着女人,本,我难道不够漂亮,或者说,你难道觉得我不够资格么?”里约的女人说话直白,自小生活在贫民窟里的安娜更是这样。
“不,你很漂亮,。”
“本,我收到了我的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的推荐信的复印件,然后有一个女人为我在城里租了房子,我要去城里了……去城里念完最后一年的中学……我要走了。
这件事令我的老师非常惊讶,他说这或许是第一位从圣苏珊高中走向进这样等级高等学府的学生,他问我是怎样做到的,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本,这是你做的么?”
本没有否认,而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我要怎样报答你,本?”安娜问,眼中充满期待。
“远离这里,然后忘记这里,好好读大学,然后好好的享受生活,享受你接下来的人生,相信我,你未来的人生会很精彩。”
“我从小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人生告诉我的人生会有这一天,虽然这里充斥着谎言和欺骗,但我的母亲教我知恩图报,如果你什么都不要,我却很不安心。”
安娜走上前一步,靠的本很近,她个子很高,踩着高跟鞋,几乎和本一样高,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本可以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还记得我说的我跟你说的话么。”本避开她的脸蛋,与她错开身子,拉开车门,“这个世界不是需要你拼命争取才有人在乎你的。”
本上了车,然后听见安娜在后面喊他。
“本!”
本回头。
“你什么都不懂。”
本摇摇头,关上了车门。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要装作什么都不懂。
车缓缓开动起来,透过单面的车窗,本看看安娜远远站着,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这个女孩很好的。”开车的海登突然说。
“海登,知道开车时候要做什么吗?要闭嘴,我教你多少次了,司机的第一素养是做个哑巴!”
“好的老大,但我必须得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
“你没见过没有关系,但你一定会见到,你这个月的工资里会有一千雷亚尔消失无踪。”
本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并不想安娜跟着他过这样的生活,别看他现在一时风光,说不定哪天就被一枪崩了,而随着他在这里越扎越深,势力越来越大,他的树敌也越来越多。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底线可言,有些权贵可以输的体面,可以在失势后安享富贵,但他不行,干他这一行的,失败就是死路一条。
而在城里,上了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就算不能富贵,也足以安度一生了。
…………
上百平方的会议室里,本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椭圆形的会议桌的尾端,其他的老大们纷纷就座,脸上的表情都很深沉。
约西亚还没有来,会议室里很静,烟雾缭绕,没有高谈阔论,没有嘻嘻哈哈,鬼知道这里有没有约西亚的窃听器。
本和坐在他对面的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不安。
太阳在西沉,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落到云层之下,红霞漫天,然后慢慢隐去,当最后一抹光亮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消失时,约西亚终于来了。
与想像中的样子不同,约西亚是个大胖子,穿着蓝白条纹的开衫,身边跟了一个女秘书,脸上红红的,看起来很漂亮。
约西亚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晚上好,各位。”约西亚拿起秘书为他点好的雪茄,叼在嘴里,野猪一样的凶狠的小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本的脸上。
“这位便是最近很有名气的本吧,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你,罗西尼亚的狮子,勇敢,无畏,你做掉了科菲尔,为CV开疆拓土,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上面的人都很喜欢你。”约西亚指了指天花板。
本很谦逊地点了点头,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茬。
约西亚将他又将目光转移到劳伦迪科脸上,也就是第一位拜访本的那位老大。
“好久不见,劳伦迪科,你的枪伤还好么?”
劳伦迪科看起来有些怕他,说了一句还好,便低下头去了。”
“好了,”约西亚拍了拍他肥厚的手掌,诸位老大们,我不希望过多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你们都知道的我们在北方正在打仗,同甘共苦,否则CV也就不是今天的CV……”“北方的战争进行的怎么样了?”西边的霍查问,他实力比较雄厚,坐在排位靠前的位置上。
约西亚偏过头去,看着霍查:“不要打断我说话,还有,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战争的情况。”
霍查的脸色顿时变得涨红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养气功夫很差。
“所以,我们的“土豆”的价格要往上提一提了,先生们,当然,新的价格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我们的运输线路现在被阻断的厉害,军队插手了,那些公路警察也不太听话,我们的损失也很大,成本增加了,价格自然也要往上涨一涨。”
“约西亚,不要废话了,告诉我,新的价格是多少?”霍查再一次打断约西亚的话。
约西亚举起了三根手指,
“三个点。”霍查点点头,这是一个他可以接受的价格。
“不不不,错了,错了,“约西亚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三成!”
当约西亚说完这句话后,全场顿时为之一寂,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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