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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算

我在南美当教父 快狗 4993 2024-11-12 10:14

  鼠帮。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当住在鼠帮贫民窟的菲舍尔先生走出家门时,他想的还是今天的早餐应该吃些什么。

  菲舍尔先生在贫民窟里开了一家小店,主要是用来卖电视机,收音机,还有碟片之类的。

  就当他准备到最近的露天市场逛一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整个大街报纸满天飞。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一间尖顶教堂上,像小丑一般大呼小叫,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然后将手中的报纸一份一份地抛出去。

  他从地上捡起一张,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环球报的头版头条上印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物,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轿车。

  ——罗西尼亚的著名毒枭科菲尔在格罗德隧道被警方击毙,车祸人亡。

  菲舍尔先生感到不可思议,他几乎忘记肚子里的饥饿,转身便往家里走去。他要向妻子分享这件事。

  然后他便发现,一张张巨大的惨烈的奔驰车的黑白照片不知道被谁特意剪裁下来贴在墙壁上,楼道里,路灯的电线杆子上,到处都是。

  旁边还印有用红色涂鸦绘制而成的单词——血债血偿。

  他回到家,他的那个拥有浓厚的黑人血统的拉丁裔妻子正在洗脸。

  他一把拽起妻子,“看看这个!”他说。

  他的妻子并不识字,但看的懂图片,“这是科菲尔的车,着火了?”妻子惊讶的问。

  “科菲尔死了。”

  “神经兮兮的,死了又怎样,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几年都要经历一次,你大惊小怪什么?”

  他的小儿子走出来,他不过十一二岁,对这个世界懵懵懂懂,“怎么了,妈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科菲尔死了。”菲舍尔说。

  “黑帮都该死。”小儿子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费舍尔先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妻子则更加直接,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们叫黑帮,但他们对我们来说不是很坏的人,明白么?”费舍尔先生说。

  “可是他们逼我们交保护费。”小儿子委屈地说。

  “可没有他们我们就要给政府交税,还有这些电费,你知道我们用的电是从哪里来的么,从政府的角度来讲,是偷来的……”

  在费舍尔的眼睛里,这个国度就是一个个的黑帮组成的,而巴西政府就是最大的黑帮,资本的无序扩张带来了巴西的圈地运动,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断涌入城市,造成了极高的城市化率,而后来政府却卖掉了国有企业,加上经济下行,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工作,而那些高高在上政客们却无动于衷,他们早已没有祖产,所以也无法还乡,最终蜗居在贫民窟中。

  (笔者认为:巴西的黑帮和墨西哥军阀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可能更类似于我们比较熟悉的日本的山口组,它们其实没有跟政府真正分庭抗礼的能力,它们所造成的问题的根本是源于经济问题和分配问题,只是政府源于解决它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对它们做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和利用。

  而参考山口组的兴衰,当一个经济实力强劲和强控制力的政府存在时,这些黑帮就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了。)

  “哎呀,我得赶紧到店里去一趟,把那些值钱的货都拿回来,免得被人抢了。”来不及教育儿子,菲舍尔一拍脑袋道。

  科菲尔德死,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会不会出乱子,会不会影响他的小生意。

  对于他们来说,日子还需要照常过,他们只是希望保护费收的少一点,仅此而已。

  ……

  “嘿!兄弟们,你瞧我看到了什么!”

  林举着一张报纸向他的兄弟们炫耀!

  “科菲尔死了!我们的机会来了!”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兴奋。

  他的四个伙伴坐在一座小土丘上,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写满了稚嫩。

  “科菲尔死了,将要有人取代他,你们明白么,在将来的一段时间,这里会死许多人,空缺出来许多位置,科菲尔手下所有的经理可能都要换人,包括vapour,兄弟们,这是我们出头的机会!”

  “可是我们还没有枪,一个少年说。”

  “走,我认识一个叫做托尼斯的人,他可了不起啦,他有枪,我们只要跟他混,等我们杀了几个人,混出些名堂,钱,名气,女人,都会有的!

  迈尔斯,你不是说你妹妹病的很重么?你还想不想给她治病了?走吧,像个男人样!”

  那个被称作迈尔斯的孩子眼神坚定的站起来,“走,老大,我跟你一起去,我们闯出个名堂。”

  …………

  在一条极其狭窄的巷子中,有一个下沉式的门店。

  上面有一张极为简陋的“黑鼠银行”招牌,但事实上,这里唯一的业务就是发高利贷。

  林德坐在柜台后面的黑色办公椅上,他是这家“银行”的行长,对他来说这就是平凡的一天,科菲尔死了,但他的业务还要做下去,他知道他和科菲尔的关系颇深,但他

  太阳照常升起,然后会落下。

  他想起上午来的那个鱼贩子,身上有那种令人讨厌的鱼腥味,林德认识他,

  那是个有名的老实人,大家都喜欢叫他“鱼人。”

  林德知道他不可能还的起钱,但还是把钱借给了他。

  因为他有一个漂亮女儿。

  ……

  ……

  就在他沉浸在无尽的幻想时,外面走进了两个年轻人,一个走在前面,将手搭在了柜台上。

  林德慵懒的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

  “你是林德么?”为首的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问。

  “嗯,”林德眯着眼睛道。

  这个年轻人长长的黄色头显得极其讨厌,林德已经想给这个讨厌的年轻人什么样的利息,五分息,然后这个年轻人会用怎样的口气来求他呢?

  “这里是黑鼠银行么?”那个年轻人继续问。

  “嗯。”林德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就没错了。”黄头发的年轻人微笑道。

  然后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柄枪,对准他的脑袋,砰的一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林德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子弹从枪口里飞出,然后穿过他的左眼。

  “太阳会照常升起,然后落下。”他想到这句话,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在他身上应验的如此之快,然后他的意识飞速的消失,他的生命终结了。

  “装钱。”那个黄头发的年轻对他身后的那人说。

  “喂,卡里尔,不要这么命令我!我们都是vapour,你还没有命令我的资格!”那个人从腰间摸出一个麻布袋子,不满道。

  “怎么,我怎么没有资格。”黄头发的青年笑道,“只要再过两天,我就不再是vapour了,到那时,你就等着叫我一声“经理”吧!”

  ……

  老约翰站在吧台后面,正在调酒,这里是酒馆,他已经在这里干了三十年,在这里,像他这样专一的人不多,他已经把毕生的心血融到了这间酒馆中。

  总有人劝他搬离贫民窟,去到一个远离纷争的小城里,他也确实早已攒够了离开的钱。但他还不想走。

  因为他不多的朋友们还在这里。

  他的朋友许多已经死了,死于飙车,枪杀,酗酒,毒品,斗殴。

  总而言之是各种意外,还有那些不是意外的意外。

  有些人埋在这里,有一点还活着,偶尔会来他的酒馆讨一杯酒喝。

  在这间酒馆里,总能让他想起他和他朋友们在年轻时的日子,他们在夕阳下飙车,喝酒,然后弹吉他,把那些在酒馆里闹事的混蛋打的满地找牙。

  一想到这些事,他总能高兴地笑起来。

  尽管在三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至少经历了这片街区,几十个帮派的兴替,长的两三年,短的仅仅几天。

  秩序和规矩渐渐不再,拳头和刀子的时代过去了,以前的老人们无论有什么矛盾都不会动枪,现在的人们,啧啧,早已把枪当成了玩物。

  慢慢地,让他对这种事很有经验,

  他只是需要给这些人交一大笔钱,这不算什么,对他来说,钱并不重要。

  对于这地方的老大是谁,这不关他的事,科菲尔没有对他有什么恩惠,所以他也不必为他为战,所以当一帮提着枪的人来到他的酒馆时,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举起了他的双手。

  ……

  中午时分,科菲尔的别墅被攻破了,一枚枚RPG在那围墙上开出了一个大洞。

  然后人们便兴奋地看到了别墅内亮起的白旗,科菲尔最后几个拥趸打开了大门,向本投降。

  投降并不会为他们带来好下场。

  迎接他们的仍然是被枪毙,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在墙壁上排成长长队列。长枪的声音响过,尸体栽倒,只留下溅在墙上的一抹血迹。

  战争是残酷的,成王败寇,输家被吃的渣都不剩。

  而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血脉,也许在十几年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会以他们的名义踏上一条复仇之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然而,当下,这里属于本了,这里迎来了它新的主人,过不了几天,这里就会插上新的旗帜,一个新的帮派将会在这里崛起,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它。

  从白天到傍晚,枪声渐稀,战争已经接近尾声,相关的人已经开始收拾残局,拖走掩埋尸体,修补房屋和被切断的电缆。

  一个男人的尸首,静静地躺在路上,或许是他的死状太过凄惨——肚子破开,肠子散了一地,没有人愿意去收拾……

  ……

  “迈克先生,我想问的是,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安娜的女孩?”说话的是一个脖子上纹了一个十字架的寸头青年。

  青年穿了一身深蓝色正装,没有领带,他坐在唯一的一张老板椅子上,身旁站了许多人。

  地板上全是血迹,而房间外的客厅里则躺着许多人。

  迈克被绑在床上,旁边是他的情妇。

  本情不自禁的地皱了皱鼻子,他闻到一股尿骚味。

  这个赤裸的拉丁小妞尿了。

  “不,先生,我并不认识他。迈克惶恐地说。

  “那您是否认识一位女士,她的名字叫做弗拉维亚。

  “不……不……我不知道。”

  “我帮您回忆一下,就在十天前,您闯到了她的家中,看到了她的女儿,然后……你枪杀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你的女人。”

  本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的女人,但她的母亲,也就是你杀的人,救过我的命。”

  迈克浑身颤抖,哑口无言。

  “愿上帝保佑你。”本说出了一句让迈克毛骨悚然的话。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既然让上帝来保佑你,那就说明我不能保佑你了。

  “先生!我有钱!我还有不少钱,就存在银行里!还有一部分现金!就藏在一处秘密的保险箱里!只要您饶我一条命。我把这些全都给你!”迈克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

  “我并不缺钱。”本很平静地说。

  “先生,我知道科菲尔的一部分货藏在哪里!那些都是纯度很高的上等货,放了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我不太喜欢毒品。”本叹道。“很可惜,迈克先生,死神眷顾你。”

  “丹尼,给他拍一张照片,好让我跟亲爱的安娜小姐交差。”

  丹尼走上前去,给迈克拍了一张全身照,又拍了一张面部特写。

  本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怜悯。

  “托尼斯。”本冷声说。

  托尼斯用一张长长的黑布条蒙住了迈克的双眼,他将迈克抱起来,使他跪在地上,然后站在他的身后。

  他在左边小臂上搭了一条毛巾,然后举起手枪,他将处决迈克,就像本在半个月前本处决卡利安那样。

  本转过头去,站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房门。

  在金色的夕阳下,他感觉有些疲倦。

  西装因为久而有些褶皱,丹在后面帮他理了理西装。

  一只海鸥飞过……遥望弯弯曲曲的科帕卡巴纳海岸,本听到一声响亮的枪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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