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儿童节，徐健秋同学在东城区庆“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中，凭借《一分钱》，荣获优秀奖。

　　晚上，徐家举行庆功宴。

　　红烧鱼、莴苣炒肉丝、药芹炒河虾、炒螺丝、韭菜炒鸡蛋、炒毛豆，炒花生，最后傻柱从家里端来一大盆龙凤汤。

　　到底是谭家菜传人，这汤炖的太鲜了，连前院都闻见了，弄得大家五脊六兽的。

　　徐立春有本事会写歌，坐在家手不动脚不动，挣了几百块钱，太让人眼气了，你他么的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见天大鱼大肉，天天往外排毒，搞得人嘴里馋水直冒。

　　今儿最受欢迎的是龙凤汤，三斤重的老母鸡，靠近两斤的菜花王，东城厨王的手艺，这汤绝了，加龙老太太，就七个人，把汤喝得一干二净，河落海干一样。

　　四个丫头如果知道这所谓的龙，是一条两米长的蛇，不知道是何反应？

　　妹妹们到隔壁了，房间里清静了许多，徐立春又给傻柱斟了二两酒。

　　“柱子哥，你跟刘岚的事到什么程度了？”

　　“嘿嘿”，傻柱也不言语，咧着个大嘴，一味的傻乐。

　　“老太太，明年您就能抱上重孙了。”

　　“那感情好。”

　　“老太太，我就怕啊你这大孙子再三心二意的。”

　　“他敢！”

　　“那不能够，这回我就认准刘岚了。”

　　“那就赶紧选个日子，把证扯了。”

　　“兄弟，哥哥也着急啊！可许多事你着急也没办法。”

　　“又出啥事了？”

　　“唉，这个刘岚原来有个对象，是刘岚舅母的外甥。这小子不务正业，好好的木匠不做，跟人屁股后边，靠投机倒把糊口。”

　　“可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

　　“能找到他投机倒把的证据就好了。”

　　“六一”后边，紧接着就是端午。

　　这两天徐立春打了好几只野鸡、野鸭、小天鹅，水产也弄了不少，还采了一大堆粽叶。

　　6月9日，农历五月初四。

　　早晨六点，徐立春来到老地方，顾婶跟她丈夫早已经到了。

　　“顾婶，除了野鸡、野鸭，还有两只小天鹅，另外还有两条蛇，蛇我替你们剥好了，你们如果不要，我带回去。”

　　“要要要，哪能不要？龙凤汤最补人了，蛇羹还解毒，我们先生就好这口。”

　　“顾婶，一共五百块。”

　　交易完毕，徐立春去了东直门鬼市。

　　家里糯米不多了，徐立春想买点糯米，可逛了半天，只买到一点小米，五十斤米糠。

　　跟顾婶交易时间长了，徐立春化妆有点粗心，脸上少点了粒痦子，猴子觉得徐立春很面熟。

　　“长脚，这小子像不像那个人？”

　　“那个？”

　　“就卖茨菇的。”

　　“诶，还真像啊，就好像高了点，也年轻了几岁。”

　　“这小子要走了，长脚，赶紧跟上他。”

　　拐弯进入新太仓胡同，徐立春停车，待两人走到身后，转身踹到长脚，一把薅住猴子的衣领。

　　“说，为啥跟着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他妈跟踪你了？小子，快把爷爷放开。”

　　徐立春一使劲，将猴子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你可别乱来啊，哥们可是万爷的人。”

　　“万爷？”

　　猴子憋得难受，只能拼命点头。

　　“我他妈管你是谁的人。”

　　徐立春手上加大了力度，猴子的脸憋得通红，长脚挣扎着起身，挥着拳头扑过来，徐立春弹腿再次将他击倒。

　　徐立春伸出右手，把猴子所有的衣兜摸了一遍，然后把他摔倒在地，转头先给了长脚一耳光，又在他身上搜罗一通，连个铅子都没给他俩留。

　　拐弯进入石雀胡同，徐立春闪入空间，除下口罩，去了痞子，又换了身衣裳，然后原路返回。

　　那两货还倒在地上，互相埋怨。

　　“就怪你，惹了个杀神。”

　　“你他妈不吹牛自个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这他妈是个练家子，我那三脚猫只能吓吓小混混。”

　　“妈的，这混蛋把老子搜了个底儿掉，万爷指定饶不过我们。”

　　“猴子，你这回可别带上我，上回跟着你赔了二百，老子还没缓过气哩，我那对象吵吵着，要跟我分手哩。”

　　“长脚，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每次赚的钱，咱俩可都是二一添着五，我侯三可从来没多拿一分。”

　　猴子确实没有克扣自己，可自己现在确实没钱。

　　“我他娘的连娶媳妇的钱都搭进去了，你还要我咋办？”

　　“长脚，你们索家好歹是吃铁杆庄稼的，老底儿厚实，让你爹拿两件宝贝出来，还愁没钱？”猴子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爹？你指望他？他好吃懒做，祖辈留下的家当早就让他折腾完了。哎，解放前我们老索家，在四九城，光四合院就好几座，但凡有丁点办法，我他妈会做这投机倒把的营生？”

　　“投机倒把咋了？我他娘的起早贪黑，赚的可都是辛苦钱。”

　　猴子最反感长脚拿老辈的身份说事儿，他不屑地说道：“大清朝早就被推翻了，现在你们索家顶多算是破落地主。人万爷可是庆芳斋正儿八经的少东家，人家能做，你就不能做？”

　　“猴子，你少跟我提那姓万的，这狗日的顶不是东西了，他自己猫在家里，手不动脚不动，跟个大爷似的，弟兄们辛苦赚的钱，他倒得了九成。”

　　“这有啥办法，你有门路弄到票据，你也得大头。妈的，幸亏这回万爷给的票少，不然这窟窿咋填？”

　　“妈的，才赚了点，还寻思着赶快把婚结了，谁知道又出了这档子事，再拖下去这媳妇就保不住了。”

　　“长脚，我都不希得说你，结了婚就是你媳妇了？说句不怕你脸疼的话，你那对象八成跟那厨子勾搭上了，一个破鞋，早扔早清爽。”

　　“你他娘的放屁，刘岚不是这样的人。”

　　呦，这长脚原来就是刘岚对象啊，还真是冤家路窄。徐立春走过两人身边，拐弯进入东直门内大街后，掩在墙角，继续听两人胡言乱语。

　　现在，这才五点多，四周很寂静，两个家伙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长脚，咱退一步说话，就算他俩现在没勾搭上，可刘岚既然提出跟你解除婚约，就说明她起了二心，她早晚会爬上那厨子的床，你还是要戴绿帽子。”

　　“这个臭娘们，想另攀高枝，老子耗死她。”长脚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我说，你倒不如敲她一笔。哎，长脚，你跟刘岚订婚一共花了多少钱？”

　　“礼金10块，办酒又花了10块。”

　　“长脚，咱狠狠敲她一笔，咱也不多要，翻几个跟头，跟她要200，有了200块，你啥样的媳妇找不到？十里八乡漂亮的姑娘不随你挑。”

　　“200块还不多？你知道刘岚家啥条件？她妈就一药罐子，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变成药渣子了，她家连5块钱都拿不出，还200，你做梦呢。”

　　“那就少要点？”猴子也觉得要得太多：“上天讨价，落地还钱，她拿不出……她拿不出，不代表那厨子也拿不出啊。”

　　“那个厨子也是傻冒一个，就他的条件，乡下姑娘不随他挑？偏偏就看上了刘岚。”

　　“这就是日久生情，两人天天待在一起，磨过来蹭过去，今儿摸个小手，明儿作兴就摸上屁股了，估计刘岚的柰子都磨秃噜皮了……”

　　猴子越说越委琐，长脚恼羞成怒。

　　“你他妈放屁，猴子你再嚼蛆，老子大嘴巴子抽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

　　猴子不敢再刺激长脚，他脱下鞋子，从鞋垫下翻出一块钱，然后伸手拉起长脚。

　　“长脚，别赖地上了，兄弟请你吃早饭去。”

　　“妈的，那小子下手忒重了，老子半天缓不过劲来。”

　　“长脚，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那个卖茨菇的？”

　　“咋的？你还想报复他？我俩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一个回合，胖子也在他手上吃了憋，该用的招数都用了，连人家汗毛都没摸到，自个反倒折进去好几百，眼下的窟窿还不知道拿什么堵呢？”

　　“长脚，等你跟刘岚要到钱，能不能借我一半？”

　　“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小子就惦记上了。”

　　“长脚，我也是没办法啊！不赶紧把这个窟窿堵上，万爷饶不了我们。”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想抻着刘岚，好多要些钱哩。”

　　“你不说她家困难吗？你能多榨几个钱？长脚，时间不等人，吃过早饭，我们就到轧钢厂，赶紧跟刘岚摊牌，咱也不要多，就100，少一分免谈。”

　　“还100，刘岚兜里能有一块钱，我把索字倒着写。”

　　“我们直接找那个厨师，他一日三餐都吃公家的，肯定余了不少钱。”

　　长脚拍了拍屁股，说道：“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