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和老虎谈得怎么样了？”

　　刘局的话一问出口，自己都觉得好荒诞。

　　面对领导，郑宽还有有些许紧张，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报告局长，虎哥……啊不是，这只老虎他已答应会放贺队长回来了，只不过我们得把给他编制的证据上报给他。”

　　“不然的话，它恐怕很难轻易松手！”

　　“都交流到这个地步了？”苏局长微微挑眉。

　　郑宽有些尴尬地解释：“我告诉虎哥，我尽量把问题简化，让答案只有是和不是。”

　　“如果是，它就点头，如果不是，它就摇头。”

　　“所以就……就谈拢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称呼又变成了虎哥。

　　刘局长听到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又看了林凡一眼。

　　这怎么看也是一头普通的东北虎啊！

　　完全看不出任何和人沟通的可能性！

　　甚至他看过去的时候，这只老虎还冲他呲了呲牙。

　　有理由怀疑他是因为狙击手的事，而对他生气。

　　结果就这么一只老虎，居然真听得懂人类的话！

　　如果他听得懂人类的话，那是不是也懂人类之间的许多复杂交流？

　　它是不是因为感应到了那狙击手是他派出去的，所以才对他态度恶劣？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

　　两个局长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交谈几句，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刘局长说：“我感觉它知道我派狙击手的事了，不太信任我，你对着它说两句吧。”

　　苏局长点点头，上前一步，拿着大喇叭对林凡喊话。

　　“虎先生，刚才这小警察说您能跟他谈话。”

　　“我是特警局的局长，我姓苏，叫苏荷。”

　　“我也有话想和你说说，您愿意和我唠唠吗？”

　　林凡吼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里却对这低效的交流效率感到十分无奈。

　　和警察说完了，和局长说和局长说完了，再要和谁说呢？

　　该不会市总局也要派人来和他说吧？

　　这年头，混个编制可真难！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劫持犯了，而且还是有杀人前科的劫持犯。

　　人要是在成为警察之前有杀人前科，那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到编制的。

　　能和警察讨论编制的问题已经是个相当大的进步。

　　这么一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能忍则忍吧。

　　效率慢也总比没可能要好。

　　苏局长见这只老虎懒洋洋地吼了一声，但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示，心中一动，猜测他此刻大约还心情不坏，便又往前小心地走了几步。

　　这让他把林凡看得更清楚了些，在两人之间仍然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如果这只老虎忽然发难，他有足够的时间向后撤退。

　　清了清嗓子，苏局长说。

　　“有关虎先生你获得警队编制的事情，我和刘局长已经给上头的市局打了报告了，现在正在等回复。”

　　“就算回复不了，我和刘局长也会尽可能帮你在警队找一个存身的位置。”

　　刘局长听到这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答应这事了？

　　不要单方面许诺一些我来做的事啊！

　　苏局长自然感受到了刘局长瞪来的目光。

　　但他直接无视掉。

　　紧急时刻，总要说些好听话来让对方安心的。

　　他接着说：“但现在有个问题，我们贺队长不能老待在您这儿啊！”

　　“您也总得跟我们回去一趟，让我们记录些你的资料好入档，是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惹怒这只老虎，但果然还是惹怒了林凡。

　　林凡嘁了一声，心道你们把我傻子呢！

　　把人还给你们？然后我再跟你们回队伍去？

　　真到了警察局，说不定当场就被一麻醉针放倒，然后剥皮儿做老虎椅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比较强的毒抗，但也只有十点而已啊！

　　如果这些人狠狠心，用最先进的麻醉针，或者各种毒药混在一起，给他扎上那么一扎……反正谁去了警察局谁傻子！

　　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林凡只是嘁了一声，但听在警察们的眼里，却是一生压得极低而极有威慑力的虎啸。

　　苏局长心中登时一凛，下意识后退几步。

　　但在同一时间，也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只老虎的机灵和谨慎，完全超出了一般野兽会有的程度。

　　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人变的！

　　说真的，要不是已经亲眼看到这只老虎的活动录像。苏局长真的会以为，是有个人披着老虎皮在同他对峙呢。

　　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所以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对它的智慧和品性抱有太多期待。

　　必须把它当做危险的老虎来对待。

　　必须耐心、必须谨慎，也必须周全。

　　他飞快镇定下来，对林凡说：“您不肯答应也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任还需要时间来建立。”

　　“不如这样，我们一部分人先回市区去，只留下几个人留在这里陪伴您和贺鸿队长。”

　　“希望您不要感受到被打扰，这也是必要的保障，我们总要为民众的安全负责嘛，得保证您不会随便到有普通人活动的地方去。”

　　这他当然是理解的。

　　将心比心，他现在也不能相信这些人类呀，生怕把身子稍稍探出洞去，就被他们来一枪麻醉针。

　　这些人更害怕他也是因然之理。

　　人类还得拿着麻醉枪当武器，他一个虎爪挥过去就能爆头。

　　相比之下，人类更提防它也是可以理解。

　　理解可以理解，林凡却不能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们。

　　它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苏局长不由得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但是不答应？但是没有完全答应？

　　林凡打了个哈欠，抬起巨大的前爪，朝着郑宽指了一指。

　　苏局长仍然不明白林凡的意思，而刘局长置身事外，脑子转得更快些，立刻明白这只东北虎要和郑宽对话。

　　他当即把郑宽推到前头。

　　“你来和它谈！”

　　郑宽懵逼地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对上林凡的目光方回过神。

　　他连忙问：“虎哥，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要是留下来得答应你一些条件。”

　　毕竟已经和林凡谈了很久，他已总结出了最快的切入方式。

　　林凡很满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