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相煎何太急
“什么?”
吴仕是真没想到,原来几十年前,下到那座古墓里的,并不只是六个人,而是八个。
不止如此,其中三个人,竟然还真的跟何所求有关系。
“然后呢?”
何所求叹息道:“大家现在是盟友,我也不瞒你说。当年那三个人里,有一位是我爷爷。五个土夫子是雇来的,他们全都留在了墓里。但我爷爷他们三个,虽然侥幸逃了一条命回去,可回到药王宗以后,没过多久,就相继过世了。”
“哎,先等一下。”
吴仕有点不明白:“你们药王宗和我们鬼宗可不一样,我们这边人丁单薄,你们可是家大业大。都吃喝不愁了,又是千年传承,什么都不缺,那地下古城里边,还有什么值得你们图谋的?”
“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满足?”
何所求摇头笑道:“你我两宗,都奉华佗为祖师。刚开始的时候,是理念、道统之争。大家都想争个正宗的名头,然后就斗了起来。先是文斗,后是武斗。等到死了人……哪边的人先死,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么一斗,就成了世仇,大家从汉末一直斗到今天。”
一提起这个,吴仕也是心有戚戚焉:“搁到现在来看,其实很不值啊。都是一个祖师爷,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也不能这么说,算是有利有弊吧。如果不是你我两宗这么一直斗着,恐怕今时今日,鬼宗也好,药王宗也罢,都已经成了历史的尘埃,不复存在。”
“好吧,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两宗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都是同一个祖师爷,那又怎么样?
别的吴仕可以不管,但吴老实,是因为和药王宗上一代传人斗过一场,然后伤了根基,正值壮年人就没了,光是冲这一点,他就必须去争一口气!
说多了也没用,该斗还是要斗下去。
聊了两句,发现何所求好像把话题给带偏了,吴仕问道:“还没说呢,这地底下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金丹!”
“啥玩意儿?”
吴仕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毛病,不可思议道:“你不会真以为封神榜是真的吧!”
“封神榜是小说不假,但素材是真的。再说,杨任的尸体,你也看到了。”
何所求狂热道:“眼中长手,手中长眼,这可不是用什么基因突变就能解释的。”
“不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实在有点无法理解这位“盟友”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吴仕问道:“你确定,在那地底下,真能找着你说的金丹吗?还有,你确定看到的那个,真的就是杨任的尸体吗?”
“是不是不重要,我想要的是金丹!有没有,要找过了才知道。”
“好吧。”
金不金丹什么的,这个吴仕一点也不关心:“就算真让你找着了,有‘相关部门’的人在,你怎么拿走?”
“特殊事件调查局而已,用不着整的那么神秘。”
何所求摇头道:“只要找到,那东西我就能拿到手。”
“……”
这次,吴仕是彻底无语了。
光冲这家伙提起“特殊事件调查局”时的随意语气,再加上这次能一起下去探索,这已经明摆着,人家是有关系的,而且后台应该还挺硬。
“要找金丹你就找吧,总之你高兴就好。”
没对何所求要找的玩意儿动过什么心思,吴仕问道:“之前你跟我提过,说是要帮我开玄脉,是真的么?”
“挖到了那具尸体,按这帮人的处理模式,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儿。回去我准备点材料,就帮你把我药王宗的玄脉开了。照你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是我堂妹的对手。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着的盟友,还没发挥出该有的作用,就这么挂掉了。”
“……”
两个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在山腰上聊了一会儿,到山脚以后,便各自回了住处。
一折腾,一小天就这么过了去。
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吴仕先是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瞄了眼,见里边没什么动静,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
都一天了,林琪的气儿……应该消了吧。
然而,也就在吴仕轻手轻脚,把房门拉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却猛的愣了住。
透过门缝,他刚好看到林琪正坐在饭桌上,一个人吃着泡面。
也算是托村里来了这么些外人的福,村里的小卖部里,终于不再卖那坑爹的唐师傅了,而是换上了正经的康字头。
“回来了?”
“呃……回来了,你还没休息啊。”
虽然语气有点冲,但好歹不砸东西,能正常交流了,吴仕心里松了一口长气之余,也是笑呵呵的对林琪问道:“你姐呢,睡了?”
“嗯,她这边的素材整理的差不多,明天要回省城。”
那敢情好!
两个米虫赖在自己家里不走,住宿费和伙食费从来就没交过,如今终于要走一个,吴仕对此倍感欣慰。
“哎,我说我姐要走,你这好像还挺高兴?”
“这是哪儿的话!”
吴仕正气凛然道:“大家都是朋友嘛,你的姐就是我的姐,相处了这么久,她要回省城,我还是很不舍的。但是,她有她的工作嘛,要走我也没法强留。”
“哼!”
从鼻孔喷出一个音节,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的林琪,随口说道:“下午的时候,你那个小媳妇又来找你了。”
“呃,然后呢?”
“我说你不在,陪她聊了会儿天,然后她就回家了。”
讲到这儿,林琪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她走的时候情绪好像有点低落,你应该过去安慰她一下。”
“……”
扭头朝外头看了眼,眼见天都黑透了,吴仕摇头道:“算了,明天再说吧。现在这时候我去她家,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就我未来老丈人那脾气,防我就跟防贼似的,偷偷摸摸说两句话都不成。”
“随你的便,反正我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