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是我,焦恩峻!”
焦恩峻带着赵易来到了老孙的房间外面,敲响了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沙哑而又沧桑的声音,“我现在就来开门。”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阵阵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片刻之后,房门从外面打开。
老孙一脸疲倦的看着焦恩峻,脸上尽是疑惑,“都这个时候,怎么还没睡觉?”
“主要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此事事关重大。”焦恩峻说道。
老孙不知道焦恩峻大半夜的前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但他看到了焦恩峻脸上的郑重,便也不敢怠慢。
将焦恩峻与赵易带进了房间,坐定之后,老孙取出一盒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之后又给焦恩峻和赵易发了一根,但两人并不抽烟,所以便拒绝了。
吸了一口烟之后,老孙问道:“不知二位前来是什么事情啊?”
焦恩峻看了赵易一眼,便开口说道:“你是道具组的,今天白天所发生的那件事情,你应该在现场吧?”
老孙吐出一口香烟,说道:“当时我就在现场,那场事情我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说实话,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赵易的话,恐怕我现在都已经蹲进了局子里。”
“那你有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按理来说,在吊威亚之前,你身为道具组的管理,是应该要详细的检查那些东西的,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焦恩峻疑惑的问道。
老孙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我也跟过不少剧组,也参加过不少拍摄,古装的,现代的,基本上都有涉猎过,身为一个老道具了,不管拍什么剧,在开拍之前我都会认认真真的检查一遍道具,今天也不例外,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当舒唱吊上威亚之后那根绳索会断裂,我明明记得在开拍之前,我认真的检查过这些所有的道具,我就是想不明白。”
听到这话,焦恩峻的脸上又多了不少疑惑。
如果老孙所言为真,那么按理说,以他老道具的身份,不可能发现不了绳索上被人割过的痕迹。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说不通了。
想到此处,他又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将之前给赵易所看过的那张照片又点了出来,指着照片上的内容对着老孙说道:“你看一下,这是今天舒唱所使用的绳索,这上面有很明显被刀割割过的痕迹,你当时有没有看到?”
“绝对没有,我敢保证。”
老孙在看到照片上被刀割过的痕迹之后,万分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吗?肯定没有吗?”沉默已久的赵易开口询问。
老孙掐掉了手中的烟,看向赵易。
“我刚才说了,我是老道具了,我不可能让这种隐患上天的。
再说了,如果今天舒唱真的摔出什么问题来,你觉得我作为道具,是第一责任人,我能脱得了干系吗?
今天拍摄武戏之前,我就详细的检查过这些道具的质量,这都是记录在册的。”老孙说道。
说着,老孙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册子,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各种道具的使用情况,以及检查情况。
赵易接过一看,果不其然,上面记录的非常详细,尤其是那几根吊威亚的绳索,几乎都记录在册,且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这里,赵易陷入了沉思。
根据册子上的内容来看,那几根绳索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老孙刚才那话说的也极其不错。
老孙是道具组的,如果真是因为绳索出现问题,从而导致舒唱出现问题,他是躲不过去的。
可这绳索上被刀割过的痕迹是清楚可见的,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老孙说的是真的,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老孙说谎了,这记录在册的内容有问题,要么就是,绳子被割断的时间段发生在老孙检查过后。
很快,赵易排除了第一个可能。
首先,赵易与老孙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在此之前,赵易甚至没和老孙正面接触过。
刚才在过来的路上,赵易也通过焦恩峻大体的了解了一下老孙。
老孙这人爱抽烟,而且性格比较随和,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是那种,能言善道的人。
而且,绳索断裂,他作为第一责任人,是有着很大的责任的。
而且在整个剧组中,也没人和他结仇,他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做出这种铤而走险的事。
如此来看,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有人在老孙检查了绳索之后,找到机会,将绳索割断了。
想到此处,赵易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向老孙:“我想此事应该是与你无关的,那在你检查了这些道具之后,还有谁接触过这些道具?!
比如,在运输的途中,或者是在使用的途中,有人接触过?!”
其实这里面也是有一些空子可寻的。
绳索在吊上吊车之前,是要进行安装,以及调试的,如果在这期间有人接触过绳索,那么也极有可能做些小动作,从而将绳索割断。
所以现在就要搞清楚,在老孙检查完这些绳索之后,到底都有些谁接触过?
老孙想了想,说:“剧组的这些道具,检查的都非常详细,从仓库那边运到片场之后,都是要经过检查记录的。
在正式开拍之前,需要人员将这些绳索安装上去,负责这事的基本上都是道具组的成员。
我当时就在旁边监督,而且负责安装的也都是我的徒弟,他们也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啊……”
说到此处,老孙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在吊舒唱时,导演过来了一趟,当时我们已经把绳索固定好,也把舒唱固定完毕,这个时候导演过来了,说是有些内容要给她叮嘱一下,于是就让我们离开了。
我们离开之后,远远的看到导演与舒唱在那里说着什么,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所以我们没有看清楚,也听不太清楚导演在说些什么。
导演在那里停了没多久,便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