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来到学校。

　　时间还早，他直接来到后山。

　　正练习口语，就看到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蒋军？”

　　王骁认出了这几个家伙，是学校的体育生刺头。

　　“王骁？”叫蒋军的男生走了过来，递上了香烟。

　　“骁哥，学校都传你被后山的学霸吊死鬼附体了，看来是真的啊。”蒋军身边的王立斌开玩笑道。

　　“你们干嘛呢？”王骁没接香烟。

　　“打牌啊，老周一大清早就要跑五公里，就我们这文化成绩也考不上体校，跑他个鸡儿。”蒋军笑道。

　　“打牌？

　　“我凑一脚。”王骁双眼一亮。

　　他正想练习下千术，这不就有现成的了。

　　“以前叫你，你不是不打么？”蒋军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走起。”王骁有些迫不及待了。

　　几人到了据点老图书馆。

　　一进去，尿骚味刺鼻，地上还散落着零食、塑料袋垃圾。

　　里边有一张长条桌。

　　几把凳子。

　　“朝东的位置是我的，嘿嘿，不瞒你说，坐这位置我就没输过钱。”蒋军作为体育生的老大，先霸占了上首的位置。

　　“瞎讲究，老子来了还有你的事。”王骁随便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规矩炸金花，五块的底，没钱餐票也可以。”蒋军一个眼神暗示，王全斌挨着王骁坐下。

　　“王骁，你先亮亮底，打干油可不行。”另一个满脸痘子的肌肉男冷笑道。

　　当初为了争夺快活林，王骁把他们给干了。

　　双方明面上只能说过得去，但绝不是尿一个壶的。

　　“够吗。”

　　王骁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钱，起码上千块。

　　“卧槽，骁哥混的可以啊。”蒋军几人眼都看直了，冒出了贼光。

　　“开炸，开炸。”

　　王全斌迫不及待的招呼道。

　　说着，从桌子檐屉里摸出了一副陈旧的扑克牌，在手里洗了起来。

　　旧牌？

　　没法记牌啊。

　　他刚要发，王骁喊住了：

　　“等等，老子初来乍到，你们几个货可别坑我。

　　“我先看看牌。”

　　“尼玛，心眼真多。”蒋军拿了牌丢在了王骁跟前。

　　王骁随手用手指一别。

　　嚓嚓！

　　一张张牌快速亮了下。

　　他迅速记住了每一张牌的位置。

　　“没问题，来吧。”潇洒一刮，王骁把牌丢给了蒋军。

　　蒋军先是打了几下，再交叉一洗，轮番发起了牌。

　　王骁手指轻触眉心。

　　脑海飞快的计算着牌位。

　　第一张是红桃K，洗到了第十六张。

　　第二章方块二，洗到了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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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蒋军发完了三轮牌。

　　每人三张。

　　“如果没算错，我是一对J，一个2。

　　“蒋军是顺子方块567。”

　　“王全斌是K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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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块。”蒋军率先扔了一张钞票。

　　“我闷。”王全斌没看牌，直接丢了十块。

　　“有没有搞错，一来就搞这么大。”

　　几人很保守的选择看牌。

　　王骁也选择看牌。

　　居然是A69？

　　“什么情况，按照计算公式，不应该出错。”王骁皱起了眉头。

　　“不要了。”他弃了牌。

　　等几人轮完，蒋军赢了。

　　不是方块567顺子，而是同花顺9、10、J。

　　“等等，没少牌吧。”王骁问道。

　　“你这人事真多，自己数。”蒋军又把牌递给了他。

　　王骁一数，一个不差。

　　“牌没少，那就是牌的质量，有些牌厚度磨损，导致洗牌的时候发生了误差。

　　“果然，凡事没那么简单，得练。”

　　王骁借着查牌的功夫，仔细感受每一张牌的厚度感。

　　接下来。

　　猜错，弃牌！

　　猜错，弃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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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有限，变化也有限，完全在他的大脑计算范围内。

　　如果是新牌，牌的层次感均匀，王骁比较有把握。

　　但一个厉害的老千，必须面对各种不同的情况。

　　王骁很乐意接受挑战。

　　索性连早自习也省了，在这苦练千术。

　　“我说骁哥，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一对Q还丢牌。”

　　“是啊，丢了十几把了，你不心疼啊。”

　　蒋军几人有些瞧不过眼了。

　　“怎么，给你们送钱还不乐意了？

　　“麻利发牌。”

　　王骁笑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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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操场。

　　教导主任李辉与校长胡长新并肩而行。

　　“胡校长，我上次提的那个麒麟计划，您看是不是可以……”李辉小声问道。

　　“这事啊，不能瞎搞。

　　“当初培养董超，很多学生家长就去教育局告叼状，说咱们老师收了董超家好处偏袒他。

　　“也是多亏董超成才，省里一报道，局里有光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这个王骁万一没扶起来，学生家长再闹事……我就快退休了，可不想临走了还被人当成笑料啊。”

　　胡长新背着手，老沉说道。

　　“王骁的潜力大，而且他现在学习态度特别好，特能吃苦，还勤学好问，李芳她们都是知道的。

　　“再说了，要真扶上去了，不也是您的圆满收官嘛。”

　　李辉笑着解释道。

　　“是吗？我怎么听老廖他们说的不一样呢？

　　“这人是石头是金子，只有天知道。”胡长新道。

　　他哪不知道李辉那点心思。

　　不搞出点响动来，李辉咋接自己的位置。

　　谁当校长管他什么事？

　　反正他要退了，圆满就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被林城人当茶余饭后的笑料就知足了。

　　“这样吧，校长，我陪你亲自去看一看这孩子的学习劲头好吗？”李辉铁了心要坚持。

　　“也行！”

　　闲着也是闲着，胡长新也不好太泼冷水。

　　两人来到文科一班。

　　李辉一看，王骁人不在。

　　“许小凡，王骁呢？”李辉忙问道。

　　“上，上厕所……”

　　许小年刚要回答，正代老师收练习册的徐俊峰阴阳怪气道：

　　“上啥厕所，压根儿没来，指不定昨晚又去……”

　　他怕挨打，很识趣的把后半句瞎诌咽了下去。

　　胡长新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辉一眼，转身出了教室。

　　李辉连忙追了出去：

　　“胡校长，我想起来了。

　　“王骁平时早上喜欢去后山练习口语，相信我，他肯定在后山。”

　　“行，那就去后山。”胡长新不咸不淡的回答。

　　他了解一个想升官晋职者的渴望。

　　那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一个稻草。

　　王骁就是李辉的稻草。

　　虽然无望，但胡长新也不想做那个抽调稻草的人。

　　毕竟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

　　李辉年轻，即便没有麒麟计划，多熬些年也能爬到校长位置。

　　以后自己的孙子、朋友的孩子万一要上二中，走个后门啥的，还少不了自己这张老脸的面子。

　　这人，不能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