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张秋月软软地倒在沙发上，李明尝试叫醒她，却发现她整个人瘫软着，一动不动。

　　“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李明嘀咕一声，打算将张秋月抱到床上。

　　他弯下腰，左手揽住双腿，右手从颈项下穿过，用力！

　　没想到张秋月就像一团没有骨头的水，根本抱不动，直接脱手滑落。

　　试了两次，没有成功。

　　“看来是真醉了。”

　　烂醉如泥的人，你有再大的力气，都抱不动。

　　除非扛。

　　李明无语，决定拿条毯子给张秋月盖上。

　　“阿明！阿明！”

　　突然，张秋月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嘴里无意识呢喃着：

　　“阿明，韩欣抛弃了你，你为此伤心，太不值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她发朋友圈，视频里你收拾东西离开家，她却对着镜头抱怨，说你无情啊！”

　　“她要多无脑，才会说你无情，才会骂你不管她母女两！”

　　“阿明！阿明！”

　　“你这么好的男人，为她伤心，不值得！”

　　“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如兰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李明脑袋晕迷。

　　精致的脸颊近在咫尺，两片艳红的唇瓣宛如高山上开出最娇艳的花，轻轻地翕张。

　　李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取下张秋月的双臂。

　　他知道，他现在下手，张秋月肯定不会反抗，甚至还会配合，但该死的责任感让他考虑更多。

　　有时候他很羡慕那些没心没肺的人渣，跟畜生一样，到处播种，还要让女人记他们一辈子。

　　让别人给他们养娃。

　　“哎！”

　　李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到房间，拿来毯子，准备给张秋月盖上。

　　“阿明，阿明。”

　　张秋月扭了扭身子，玉足抬起，高高地架在沙发的靠背上，刹那间睡裙的裙摆滑落到腰间...

　　啪！

　　李明一巴掌拍在她白嫩的大腿上，不悦道：“妈的，这样勾引我有必要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考验老干部！”

　　嫩白的肌肤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张秋月发出一声娇呼，立即放下腿，收敛起来。

　　乖巧了。

　　【啧啧】

　　李明给张秋月盖好毯子，然后在边上的沙发坐下，手里玩起了飞牌。

　　张秋月的心思他怎么不懂？

　　但是经过社会拷打的他很清楚，这个社会，收获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的富婆房东太太》？

　　哈哈！

　　她的花语是钢丝球。

　　李明很有自知之明，他自认为长得不帅，又胖又穷，现在寄人篱下，没必要把简单的钱事搞成情事。

　　张秋月刚才确实真情流露，但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不过是酒后不用负责任。

　　事后完全可以用一句“我醉了，没印象”搪塞。

　　最关键的是……

　　李明现在很迷茫，虽然有了系统，但他依然很迷茫。

　　当下最大的困难，钱，已经不是困难，等他掌握技能，钱就不是问题。

　　那么，等他有钱之后，他要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

　　人生是需要标的物的，没有方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会消散。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方向。

　　“先把钱拿到手。”

　　嗖！

　　纸牌激射，撞在窗帘上。

　　【你完成一次精彩的飞牌，熟练度+18，体魄+0.02】

　　沙发上，张秋月悄悄睁开眼，偷偷瞄着李明半天，见他坐在那不停飞牌，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旋即她又皱起了眉头，手在毯子底下揉了揉大腿。

　　那里被李明打疼了。

　　“死男人！”

　　她嘀咕一声，闭上眼，美美地睡了过去。

　　……

　　啪！

　　【你完成一次不错的飞牌，熟练度+11，体魄+0.01】

　　体魄增强，因为练习飞牌，酸痛的手臂又恢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发小杨伟。

　　这么晚没睡觉，估计又在加班。

　　李明瞅了眼沉睡的张秋月，走到隔壁房间接听。

　　“阿伟，你又加班了？”

　　“哎，别说了，刚从公司里出来，要不是现在找工作难，我立马把老板开除了。”

　　杨伟感叹了一句，“小明，你现在怎么样了？”

　　李明知道他问什么，坦然道：“离了，净身出户。”

　　“你！……哎，为什么我们老实人都这么苦命呢！你现在在哪，来我这住吧，你嫂子刚和我吵完架，带孩子回娘家了，你过来和我一起住两天。”

　　“不用了，我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了。”

　　“啊？你可别骗我。”

　　“咱两有啥好遮掩的？”

　　李明笑了，人生有一个掏心窝的好友，就已经好过大部分人了。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孤独的。

　　“嗯，我信你，你净身出户，身上没钱吧？我给你转三千过去。”

　　“不用了，韩欣给我留了点。”

　　“算她有点良心。”

　　杨伟又问，“你工作还没找吧，想要哪方面的，我托人给你找找，现在经济下行，工作难找，好工作不找人不行。”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有这时间，你还是和嫂子好好沟通，别和我一样。”

　　“哎，那婆娘别管她，提她我就心烦，她要是男的，我早就掴过去了，就喜欢作！”

　　两人聊了几分钟，约好周末一起吃烧烤，这才结束。

　　李明走出房间，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张秋月，想到了她的话。

　　他点开韩欣的朋友圈，看到下午发的视频，调低音量，点开看，内容和张秋月说的一般无二。

　　他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韩欣自拍抱怨。

　　还有配文：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男人会笑。

　　“傻女人。”

　　李明摇着头，退出微信，回到沙发上坐下，把手机扔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飞牌。

　　往事的点点滴滴在脑海浮现，那些美好的画面，和现在相比，是那么不真实。

　　就像风吹起了扬尘，一下子迷了眼。

　　终于在最后的对话里落下帷幕。

　　“照顾好女儿！”

　　“不用你教！”

　　啪！

　　纸牌击打在窗帘上。

　　李明愣在那里，从小到大的经历再一次流淌过脑海。

　　父母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真的不哭了；

　　老师说男孩子要有责任担当，他真的担起了责任；

　　有人说，男人嘛，就是要保护好女孩子，他照做了；

　　社会上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他深信不疑。

　　而现在……

　　他突然发现，他只是活成了大家要他活成的样子。

　　他自己呢？

　　小时候他有好吃的，老师说要分享，他分享了，等别人有好吃的，他只能干瞪眼；

　　长大后，大家说女人是拿来疼的，他全身心呵护，像机器一样赚钱养家，结果苦了累了痛了困了都只能自己扛。

　　“我自己呢？”

　　“这样的我还是我么？”

　　李明怔然，如同木头一样坐在那里。

　　突然，他释怀一笑。

　　夹起纸牌，抖腕，飞牌！

　　啪！

　　纸牌切开窗帘，插在上面。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