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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云稍解

诡弈之下 住有情劫 3030 2024-11-10 21:39

  长刀入体,连带一旁狱卒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狱卒的脸霎时阴沉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陆病握刀的手向前推,刀刃再进几分。

  “简单,这牢里和诡异挂钩的除了马昌还有别人吗?”

  “你就那么确定?”狱卒紧接回问。

  “我是对的,不是吗?”陆病反唇讥讽。

  随即,他直接问道:“不死药,你不说,我也不问。说说槐阿五的事吧......”

  “人,是你杀的吗?”

  “回答别有漏洞,我听得出来。”陆病嘴边带着从容的笑意。

  “想清楚再说。”

  沉默,在这间牢房内盘踞。

  这种无声对马昌来说是巨大的压力,甚至远胜胸口的阵痛,让他的气息变得更为粗重。

  陆病的可怕在他眼前显露无疑。

  如果他的妻儿真的疯了死了倒也干脆。

  但刚经历妻儿悲讯的痛苦,这下骤然又知晓她们安然无恙。

  一种深切的情感呼唤,在逼他就范。

  而这,也是陆病的高妙处。

  良久,狱卒沉叹一口气。

  “是,人是我杀的。”

  “为的,是帮赵家大子掩罪。”

  “继续说。”陆病抬头示意,同时,暗中琢磨起他说的话。

  “锦娘肚子里的种,是赵家大子的。”

  “槐阿五在赵家的码头谋生计,机缘巧合下,赵家大子看上了锦娘。”

  “后来的事我不清楚,总之锦娘怀了他的孩子。”

  “前日,他又找锦娘私会。没成想被槐阿五撞破,扬言要去报官。”

  “于是,组织派我杀人,就这么简单。”

  陆病摇头,右手向前,刀刃再次深入。

  胸口剧痛传来,马昌忍不住痛吟出声。

  “你们组织还真是闲情逸致,连这种事情都管。”

  狱卒身形不住颤抖,强压疼痛回应道:“赵家大子......和不死药......关系大......组织怕他被查......”

  然而,陆病接着摇头,他紧盯马昌的双眼。

  “还是不肯说实话。”

  “就算按你说的,那你今晚屠戮牢狱又是为了什么?你的同伙袭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总不会蠢到,小事化大吧?”

  陆病脸上挂满冷笑,马昌给出的回答,可谓漏洞百出,连最根本的动机都成问题。

  “袭杀你的事我不知道......”

  “屠戮牢狱......是我要跑,带妻儿离开清丰县......不死药......快成了。”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狱卒的烟雾形象十分不稳定,说话也断断续续。

  不过他说的这点倒和陆病察觉到的没差,只是他不知道不死药的事情。

  先前他提醒符九,正是出于对危机的感知。

  但陆病不可能就这样相信他。

  刀刃继续前进,汩汩鲜血从刀把处滴下。

  “说实话。”

  “我......全说了。”

  “不过......袭杀你,可能......只因为你叫陆病......”

  “组织的名单里......一直有这个名字......好多年了......”

  马昌生怕他不相信,连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出。

  陆病心中揣摩着,如果真是马昌猜测这般,那老头所说的二十年前事,估计也和不死药有关。

  问到现在,他可以完全确定的信息就是这个。

  二十年前,二十年后,其中关节,大概率就是不死药。

  至于情杀案,真按马昌所言,倒也能圆的上。

  不过,还是老习惯,凡事他只信一半。

  沉默良久,陆病终于开口:“答的勉强过关。”

  听他这么说,马昌面上的紧张神色顿时一缓,方正的脸上显出疲惫的松懈。

  “多谢大......你又骗我!”

  谢字才出口,马昌突然感觉胸腹处一阵灼痛,大火焚身的画面瞬间侵入脑海。

  死亡的外衣悄然裹上躯体,从中散发出的恐惧气味,让他抓狂。

  他用尽恨意,支撑起虚弱的身体,虎爪高抬,朝陆病猛拍而下。

  随着马昌的怒吼,门外窸窣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以极快的速度向牢房冲来。

  反观陆病,在他动手时就已经有所准备,连连退出数步,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爪。

  鬼火灼空,穿皮附骨。

  幽蓝火焰中,马昌壮硕的躯体剧烈颤抖,一颗人首高昂,虎啸不止,蕴有滔天恨意。

  “你又骗我!”马昌痛苦愤恨的声音不断回荡。

  接着,是伥鬼的惨嚎。

  本就是灼心之火,一只与虎谋皮,败坏心灵的伥鬼,又怎么可能禁得住?

  “是,我一直在骗你。”

  马昌最后看到的,是陆病满带讥讽的脸。

  陆病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他活。

  无他,自己与老头的对话,不能有任何泄露的可能。

  “安心死吧,你妻疯了我管不了,你儿无辜,我会照看的。”

  虎躯上,火焰渐散,却毫无焦痕。反而像洗过澡,毛发光亮,面目祥和。

  “陆少衣真善啊,就是有没有想过,他儿以后杀你报仇?”

  中厚的声音从陆病身后传来。

  他连忙转身,便看见牢门大开,方大衣手上拎着一颗滴血的倒悬人头,在外看他。

  在方大衣身后,还簇拥着十来人,符九也在其中。

  不用想,肯定是符九担心他的安危,出去后直接回绣衣坊叫了人。

  看着走进牢房的方大衣,陆病轻笑一声。

  “那等以后我再杀他儿。”

  “哦,那我不管。”方大衣摇头,平淡回答。

  接着,他语调急转,厉声呵到:“但谁给你的权利杀他!”

  不等陆病开口,门外的符九挤开人群,快步跑了进来,挡在陆病身前。

  慌忙向方大衣行个礼。

  “大人恕罪!”

  “陆大人是为救卑职身陷险地,迫不得已杀的人。”

  符九言语十分紧张,他平日里本就怯懦,现在直面方大衣的锋芒,算是十分勉强。

  “哦,这样。”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方大衣语气不咸不淡,说的话却直切要害。

  符九身上冷汗刷的下来,完全不知怎么回答。

  方大衣也看出了符九的内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慌什么,牢狱生变,你们可是及时救难的大功臣。”

  说完,他越过符九,走到陆病身旁。

  “陆少衣......这次你居功甚伟。”

  “我听说你力排众议,直接把马昌的案子定了诡,很不错。”

  陆病不动声色,向旁让开一步。

  “居功不敢,大人别治罪就是好事”

  方大衣朗笑回应,只是不知这笑里,埋着多少阴险:“功是功,过是过。我朝治吏一向分明,私杀要犯,罚你禁闭。”

  “禁闭完后,我再去杏花楼摆上两桌,给陆少衣庆功。”

  方大衣话音落下,门外立时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陆病身边,眼看要将他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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