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关上，姜尚雪一脸阴沉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里面，黄志阳捂着略微火辣的脸，眼中的怒气完全掩盖不住……

　　从公司上下来，姜尚雪脸色依旧阴沉，带着的煞气便是姜牧晨都不敢搭理半句。

　　“姐……”

　　上了车，姜牧晨这才哆嗦地打了个招呼。

　　姜尚雪叹了口气，双手搓了下脸。

　　“姐，我错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姜牧晨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道歉。

　　姜尚雪摆手打断：“不关你的事……”

　　想到黄志阳那张油腻的脸，姜尚雪差点就把自己吃的早餐都给吐出来了。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两年来为什么都没能混到一点资源了。

　　为什么自己资源那么差，为什么几乎没什么通告，为什么作曲部的那些曲爹们没有一个愿意给自己写歌。

　　而赵兰兰为什么火速爆红，被捧成顶流。

　　这个圈子或许就是这么现实。

　　从两年前黄志阳约自己吃饭那次开始，自己的事业好像就开始走了下坡路。

　　她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但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黄志阳的原因。

　　“我们这一次恐怕真的要遭殃咯。”姜尚雪忽然开口。

　　“谈不拢吗？”姜牧晨也眉头轻皱道。

　　姜尚雪摇了摇头：“他是根本没想跟我们谈。”

　　本以为是姜牧晨影响了自己，可此时此刻，姜尚雪才明白，是自己影响到了姜牧晨。

　　她本以为自己小心谨慎就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顶着实力以及昔日的辉煌，怎么样都能风生水起。

　　可现在她明白了，无论你实力再如何，那些人依旧有的是办法把自己打下神坛。

　　实力也是需要舞台的，而他们却是把舞台都拆了。

　　“小晨，你恐怕跟辰星有缘无分了。”姜尚雪忽然说道。

　　事实上，情况或许只会更差，那就是如同黄志阳说的一样，他们连一家像样的娱乐公司或许都找不到。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以黄志阳在圈子里的地位，那些大公司根本不会给到他们合理的签约合同。

　　“无所谓，我又不是非要进辰星。”让姜尚雪没想到的是，姜牧晨并没有失落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

　　“你甚至拿不到四大公司的合同。”姜尚雪见状，又补了一句。

　　“是不进四大公司就唱不了歌了么？”姜牧晨忽然说道。

　　“还是说，我们会活不下去？”

　　弟弟的反问让姜尚雪愣了一下。

　　“小哥每天都会去摊煎饼，便是他那样的人，都还在坚持做音乐，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姜牧晨继续说道。

　　“……”

　　“可是你很有可能会默默无闻，甚至没有多少人会听到你的歌声。”

　　“那就是你的歌不够好。”

　　“酒香不怕巷子深！”姜牧晨神色坚定道。

　　“你看，煎饼小哥现在的歌，不就让大家都听到了吗？”

　　姜尚雪沉默了。

　　她忽然很想见到姜牧晨口中所说的煎饼小哥，即便是在视频里看见过严栎，但现实中和视频里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你的手机。”她从包里拿出姜牧晨的手机。

　　姜牧晨喜上眉梢，但又弱弱的问一句：“我能发微博吗？”

　　“你喜欢怎么发就怎么发！”姜尚雪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

　　既然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封杀！

　　她现在跟被封杀也没有多大区别，还有一个月就和辰星彻底脱离了干系，她不会跟赵兰兰一样，为了资源而接过那张黄志阳的房卡……

　　“对了，那个煎饼小哥一般什么时候摆摊？”姜尚雪忽然问道。

　　“下午吧。”姜牧晨看了一眼时间。

　　“去学校吧，好久没回去了。”

　　说着，姜尚雪也是开着车朝着江艺开去。

　　江艺她很久没来过了，但这也算是她的母校，对路况也算熟悉。

　　开到一家咖啡厅外边，姜尚雪停了下来。

　　戴上口罩墨镜。

　　这个地方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常来，她很喜欢喝这里的咖啡，甚至经常让姜牧晨回家的时候替她带一杯。

　　这咖啡店本来就没什么包间，只是用一张屏风把桌台都分开。

　　忽然，姜尚雪看到了个身影，随即看向姜牧晨：“坐那里。”

　　看到角落里正在攀谈的人，姜牧晨也是神色一亮，刚要上前，他就被姜尚雪拽了回来。

　　“那是星源的公关。”姜尚雪缓声道。

　　“星源的公关？”姜牧晨一脸惊讶：“是星源的公关联系上小哥了？”

　　“难道是想贿赂小哥让他把版权情况说明？”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跟星源一起炒作呢？”姜尚雪低声道。

　　“不可能，小哥……”

　　“可不可能，听听就知道了。”

　　姜尚雪直接返回吧台点了咖啡，再带着姜牧晨来到隔壁桌坐着。

　　只是隔着屏风，仔细听能很清楚地听到另一边的谈话。

　　“严先生，你不是圈子里的人，可能不知道A级合同的含金量。”

　　“我给你解释一下，A级合同，我们的待遇底薪……”

　　姜尚雪微微皱眉，严栎这个才火了多久，就上了两天热搜，星源就愿意开A级合同！

　　要知道辰星现在才愿意给自己开B级合同，当然，黄志阳也有故作打压的成分，但A级合同还是太令人惊讶了。

　　一旁的姜牧晨倒是没有像姜尚雪这般，似乎在他眼里，小哥就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是打算把我签了，然后借着这波东风把公司抬上去？”

　　“不过你们这么做，冯晨怎么办？”

　　“这不就变相的证明了他是在抄袭吗？”严栎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本就是他抄袭，严先生说笑了。”

　　“只要您加入我们公司，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我们会直接发布声明证明您的版权，并且会严肃处理冯晨。”

　　“当然，我们的条件也很简单，您必须全力配合我们，并且《天外来物》和《动物世界》的版权也要转到公司名下……”

　　“听起来还真不赖啊……”严栎长吁一口气。

　　“我一个摊煎饼的，你说这不就是天降馅饼，泼天富贵吗？”

　　“那是当然。”公关人员伸出手，似乎以为严栎要答应双方的合作了。

　　下一秒，严栎翘着二郎腿，看都没看公关人员一眼：“不过这么做的话，我不就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说实话，我不喜欢跪着要饭。”

　　“我更喜欢站着，还把饭吃了。”

　　“不仅要把饭吃了，我还得把你们的桌子掀了。”

　　说到这，严栎的神色越发冰冷：“回去告诉你们方总，比起钱，我更喜欢把他头盖骨拧下来当球踢！”

　　“你……”公关人员没想到严栎翻脸翻得这么快，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站起身，看着严栎冷冷道：“你不怕被圈内封杀吗？”

　　“我又不是你们圈子的人，我怕什么。”严栎耸了耸肩：“慢走不送，对了，咖啡钱记得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