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这一下也太帅了吧。”顾飞飞过来给顾衍递帕子。
“这没什么,我还没用力,他就倒下了。”顾衍边擦脸上的血,边说道。这个感慨是真的,他那一招回首还没用呢,本来想拿郑天启验证一下自己功力的成色的,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不禁打。
全然不在乎满座学生的掌声,顾衍径直走了。
好那话儿酷啊,裴兰嫣第一次见这样的男人,既冷峻,又潇洒,她便像从前跟着杨和璞一样跟着顾衍,那样悄悄的,让别人不知道。
“你的刀很快。”盲琴师在顾衍旁边说道。
顾衍并没有听到盲琴师刚才的歌曲,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不一般,又瘦又高,长得就像一把剑。目光无神,却有锋利之感。
“我练了很久。”
“是《不再流泪,我,史上第一剑圣》吗?”
还真有知道这个的?
顾衍点头。
顾衍道:“我练了快三年了呢。”
盲琴师心里直呼妖孽,面上却如常:“原来你也练了三年。”
顾衍听了这个“也”字,就感慨吾道不孤,还想请这位盲琴师喝杯茶呢。
结果盲琴师拒绝了,因为他要去秦淮河快活,顾衍要去了那里,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理由,顾衍是完全相信,也就不再挽留。萧青童本来还想跟着顾衍了解一些问题的,但是现在人太多,她就没有这个打算,独自离开了。
杨和璞跟着萧青童,却发现岳牧也跟着,两人便打算一起不跟,站在原地对视。
“岳牧,你这是要干什么?”
“和璞,青童的态度相信你也看到了,你别白费力气了。”
“我不信。”
“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你总不会不信和这个吧。”
杨和璞挺着:“我们院试比一比,谁输了,谁自己退出。”
岳牧对顶着:“好,就这么定了。”
他现在二十四岁,也是四境,虽然没有杨和璞这样的天赋吧,但总是可以比一比。
“哼!”两人不欢而散,又斗志昂扬地分道扬镳。
郑讲师装了好久的晕才醒来,他就是装晕,顾衍的话哪有这么厉害,他只不过想动手的时候,感受到了苏院长的眼神,可自己要是不动手又下不来台,所以装昏了。
郑讲师看着依旧昏迷的郑天启,问眼前的郎中道:“大夫,这孩子这么样了?”
“死不了,回去调养两天,应该就醒了,这里是药,自己拿回去煎。”
“谢谢大夫。”他老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郑讲师抱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家,每日悉心照料,两日果然醒了,郑讲师也就放心了。
孩子,他可以养一辈子,养多久都没问题,只要活着就好,就是看着郑天启那空荡荡的右臂,郑讲师的心就像是被刀搅碎了,又淋上一杯胆汁。
而顾衍回到了图书馆以后,也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还是安心当起了图书管理员,他打算把那本《不再流泪,我,史上第一剑圣》看一看,可惜最后才发现这本书已经被他给烧了。
...
夜,顾衍去了钟楼,带了一壶酒和两只烧鸡,他来看阿丑和秦怯。
秦怯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她现在看着阿丑的样子,顾衍想她大概是爱情了。
她的神色如同月光一样的温柔。
其他的人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美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阿丑这样丑陋的人?
但是顾衍不这样认为。
世间文字八万个,个个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很多人一辈子干的事情,也不过是在情字下面添了一笔。
这世上有关情的字眼还没有写完,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顾衍喝了秦怯倒上的酒,这味道怎么说呢?
很好,出乎意料的好。
看着顾衍舒展的表情,秦怯笑了,很像一朵无言的花。
“你还有家人吗?”
秦怯摇头。
“就在这里住下吧。”顾衍说,秦怯看着阿丑笑,因为她不会被带走了。
看着天边的月亮,顾衍站了起来,都说酒越喝越暖,所以顾衍很想吹吹风。
千条万条的夜风从顾衍的身上穿过,将他的衣袖吹起,树叶簌簌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要轻轻的飞起。
闭眼,不知道是哪个个房间的铃铛,声音竟然这样的好听,风渐渐大了,许多的铃开始一齐奏鸣。
很乱,顾衍的心思很乱,他现在不知道如果自己真可以活下来,该怎么样面对,怎么样去面对李恨美。
他想起了那天的那个老铁匠,他打铁的声音让人心平静。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划破天空,刺向钟楼面前的日晷。电光一闪而过,雷声随之而至,“轰隆”一声,顾衍听到身后有筷子落地的声音。
顾衍此刻却感觉这个声音就像是老铁匠打铁的那下,有力让人心安,回首一看,只见阿丑和秦怯的脸被照的雪白,秦怯浑身发抖,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很害怕
轰隆——又是一声的巨雷,顾衍又一回头,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天地被雨连成了一片。
钟楼上的篝火温暖着秦怯,钟楼外,顾衍在风雨里面练刀。
他听老头说过,他以前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雨天往大山跑,他说要做到“纳于山麓,烈风雷雨弗迷”。
练刀,就是八个字,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而顾衍之前只会拔刀。
别处自然有好刀法,但是都跟顾衍没有什么关系,入流的刀法涉及真元运行,顾衍只有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