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
【——是假的】
“？”
“怎么了？”云凌轩走到丸二旁边，问道。
后者没有应答，而是呆呆地看向一个方向。
“你们是在做什么模仿秀吗？”后方，林泽天走了过来，“总感觉这样的场景你们演了好几次了。”
“的确。”
丸二突然开口讲道：“的确不太对劲。
从之前开始，就总有一种不安感，而且现在更加让我无法理解了。”
“什么？”林泽天一脸困惑，刚想去问问另一边的云凌轩，却发现后者的目光，在盯着一个方向。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城市边缘的高速路口处。
周围满是战斗的痕迹，甚至卡口都已经被破坏了。
因为上层的委托，三人作为天网的代表前往这个国家执行援助工作。
内容，是清缴一行做人体研究的组织。
就在刚才，激战结束了，但附近的路可以说被彻底摧毁了。
甚至还有烟在飘荡。
即便这样，对于高速路来说，视野也仍是极为开阔的。
所以，当林泽天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时，他，看到了和那二人看到一样的东西——
一个人。
从远方不断走近。
“研究所的余孽吗？还是说是幸存者之类无辜的家伙？”林泽天自语着分析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冲我们来的。”
林泽天瞳孔一缩。
云凌轩已经将长毛凝聚在了身侧：“不管是你说得哪种立场的人都应该只是‘走过来’而已，但他不是……
如果是来报仇的，除非他极为自信，否则不可能一点都不隐藏自己，就算是，他那份自信也该是面对所有人的，但他不是……
如果是来求援的，首先速度就不对，他根本不急切，并且，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向我们。”
“……”
丸二也将拳头抬起：“他不存在。”
“什么意思？”
“我之前错乱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说着，丸二身上的灵力已经开始运转，“各位……”
“要打了！”
踏——
踩在那破碎的路上，细碎的沙石发出轻微的摩擦。
“真难得啊，三个人居然同时活了下来。”
“是这次的‘他’做的吗？”
“……”
“非常抱歉。”
莱尔将什么从身后拔出：“我还需要两个！”
“！——”
“——”
“咕……”
“很难接受对吧。”白晓枫的眼神中带上了一点温柔，“我在刚听到他…额，你，听到你这么讲的时候我也挺难接受的。”
“……”
石浩灵现在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面色苍白。
虽然他本来就有些过于白了。
一人跪着，一人坐着。
就这样，安静地持续着。
“所以……”
强风卷起，猛烈的巨力将那几十吨重的巨石吹上高空！盘旋其中，又于瞬间，砸向地面！
抬手，无数绿矛射向天空，与那巨石相撞，势均力…
不，没有！
本该缓慢的身影瞬间突进到了云凌轩的正面，他的手中拿着什么，但前者看不清，只能感受到一股由心底生出危机！
“哥谭什么的，是假的吗？”
空间破碎！或者说并不是空间！
莱尔仿佛看到了周围碎片般的世界。
没什么时间留给他感慨，下一刻，一道无形的锋刃从他的身材斩过！
瞬间，鲜血四溅，那到锋刃切下了他的一臂！
未止！那本该掠过去的锋刃仅是回旋一圈，再一次冲向他！
他挥动着手中的物体，想要去挡住什么！
但是无用，因为那并非实物。
而是声音！
“对……”
“是假的。”
血肉再次横飞，但林泽天却感到不安。
他体会到丸二的感觉了。
没有实感，仿佛不存在。
明明自己的刃已经切开了他的身体，却感觉什么都没有。
仿佛空气！
下一刻，不出他所料，攻势又来！
那人——莱尔如鬼魅一般瞬移到他的面前，抬手——
被一条白色打飞！
后方，一名男子朝他比了个手势。
林泽天会意，灵力逸散，朝着那飞出的身影追去！
这里，可不止他们三个啊！
“那……江城呢？也是……假的……吗？”
身影落地，像是奇迹一般毫发无损，甚至那双手臂都并未缺少！
也是同时，在落地的同时，其他的攻势抵达！
红色的身影挥舞着大刀坎向莱尔，同他手中的东西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
前者发力，却不见力进分毫！
弹开，对砍两刀，迎面来的巨力仅是将之挑飞！
亦是此时，红影落败的同时，一发光波正面射来！
莱尔不避，挥舞手中物体将之一击脱离！
但并未挡住那绿色的长矛。
感受着胸口躺下的液体，他回过头。
等待他的是不断放大的拳头！
“对。”
“那个地方也是假的。”
振飞，接着是缠上来的另外两刀利刃！
只见其如弹簧一般拉扯着身体，以扯淡的姿势避开了攻击！
“金市呢？”
白色的身影提着绿色的长矛迎上，与那手中的物体撞倒一起！
“也是。”
红色的身影从后方杀出，砍刀挥舞，仅在毫秒内卸其两道手表，趁空档将那手中之物击飞！
“天泽呢？”
一红一绿两道攻势又是袭来，却见那诡异的身影居然挡下了！砍刀和长矛无法再进分毫！那本该断掉的手臂居然接上了！
“是。”
白影身形下沉，成弓状，对准其往上一挑！未中，背后着半退一步避开，却是那红色的砍刀顺势劈下，被一掌接住血肉横飞！
“洛城呢？”
那些爆开的血肉就像无穷无尽一般，扩散、蔓延！在瞬间遮住了红影的视线，他必须果断，放弃发力拉开距离，却见那身影可没有放弃，追到面前！
“是…”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外力将那身影打飞，林泽天手握音刃将其击中！可前者的身体并未出现在远处，而是出现在他的身后！
“幕城呢？”
震动响起！三把长矛将那出现的身影压制到地面，不待其行动，巨大的白色凸起瞬间将其击飞到半空，被音刃与砍刀合力劈
“……”
中？
那身影踩在白色的凸起之上，往下俯视，接着，背后方的光波洞穿！落向地面！
“我去过的每一个城市……都不存在吗……”
红影的目光盯着那落地的身影，刚想过去追击，却见那地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影！同时，颈脖处传来剧痛！
“那……”
林泽天开口欲喊，那身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音刃砍去，却完全不见对方的受损，甚至一时间射来的光波都已经将他完全覆盖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我……”
清脆的响声与惨叫，接着又是光波，但身影已经完全无视了这些，迎着光波的洗脸，将四肢抓在挡在其面前的白色凸起上，撕扯！
“……”
一时间，站在远处的一人口吐红沫，倒地，在其身侧之人想要上前扶起他的同一刻——
“我所有认识的人……”
莱尔，站到了他的身边。
“……也都是，假的吗？”
静——
云凌轩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某种力量冲击了一般，耳鸣了。
几个呼吸，就几个呼吸。
从他想继续操控长矛攻击到现在才过了几个呼吸，四个人，全都倒了！
明明就在那几个呼吸前，对方还是完全被压制的姿态！
那究竟是什么？
此时，莱尔重新站起，走，不，瞬移到了他的面前！
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动作的时间！
那一刻，恐惧，在他的脑海中扩散——
直到破碎的声音响起。
空间就像一面镜子被打碎一般分裂成无数快，接着，碎块中的画面开始混乱，碎块本身开始扩散，空间，变得虚幻！
丸二，甩着手，凝视着莱尔。
后者似乎还是那般，无言中透露出一股绝对的自信……
与强大。
“是的。”
白晓枫回答道：“全都是假的。”
“……”
石浩灵张着嘴，发不出声。
他很想吼一句开什么玩笑，但他做不到。
“一切都没有意义？”抬起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表情。
绝望。
白晓枫没有回答。
没来由的，前者感到一股不爽：“这就是……所有的、曾经的‘我’，想要告诉我的？”
对方不语，接着是摇头。
“就这样？就这些？他……我就没告诉过你更多了吗？”
石浩灵依旧再跪着，而白晓枫也是仍旧坐着：“我不知道。”
“哈？！怎……”
石浩灵停住了。
眼下的情景，令他想起了一个人。
面前，白晓枫撑着地，站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完成属于我的交易。”
“以及……”
他走到一旁最近的铁门那里，抬手，将上面的锁打碎。
“等待属于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