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沙——
今日并无风沙。
不过，饶是清澈如此的空气，此时，也似乎正在哀鸣。
其缘由无人知晓……
“真是怀念。”
……吗？
“……”于闹市街头，驻足，他那双疲惫的眼眸不知为何依旧开着。
那双深邃的眼睛贪婪地将面前的一切景象收入目中。
人群的来往，人群的嬉笑，人群的一切…
像是时代潮流或者文明繁衍之类的，那种形容词描述中城市应有的样子。
停顿了许久，那双眼睛又闭上了。
他闭目驻足还是吸引了些许人的目光，不过倒是无人真的上前去询问。
那禁闭的眼睑不断抖着。
那无声的面庞之下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亦或是回忆着什么。
无人知晓了。
“这是……”
良久，他开口，用那沙哑且模糊的声音念道。
与之一同进行的还有一个动作——
抬手！
“第三个了！”
下！按！！
然，未能真的按下去。
手，停住了。
视线望去，手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目力可见的阻拦，可他能感觉到，一股外力在阻止自己。
“8级吗？”
声音从那似乎干涸的喉咙里传来，他平静地注视一个方向：“真是重视我啊。”
顺着他目光所向。
一名老者，从人群中淡入。
那景象异常诡异，就好似整个背景都是被虚构出来的图层。
老者的气息非常弱，可那说出的话语却不带一丝软懦：“面对有能力摧毁“国家”的存在，有必要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闻言，他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抬起另一只手，像擦掉脏物一般，将那只举在空中的手擦了擦。
老者皱眉。
而他则是表现不甚在意：“坎德尼尔·塔修斯。”
“哦？看来你认识我？”
两人以那愈发虚拟的人群为背景，开始交流。
“……”他深鞠一躬：“莱尔•拉耶苏华纳•休•吉图瓦特。
我的名字。”
他换了口气：“亦是，毁灭世界之人的名讳。”
名为塔修斯的老者回以轻笑：“看来你不反感沟通。”
“不。”
他抬手过鼻梁：“因为这不会浪费时间！”
“！”
瞬间，那只手按了下去！
明明只是隔空的简单按压动作，却是在顷刻之间引起了空间的晃动！
人群、街道、建筑、甚至天空，一切皆被震动之力摇晃地不成型！
同一时刻！老者睁大双眼！
那是肉眼不可见，但他能感受到的伟力！
灵力运转！低沉一喝打出一掌，与无形的冲击对撞！
轰————
一圈厚实到夸张的圆环由那碰撞的中心向外扩散！
而莱尔…
突进到了老者的面前！！
什么时候！
塔修斯双手以绿光加持，耄耋之躯挥舞着双臂同那面色居然是疲惫的怪物对冲！后者的四肢速度快到恐怖！外人看来完全是几道凝实的残影与老者的手臂对撞！
只见莱尔踏地发力，攻势溅起！
右侧切入！
碰！！！
被格挡！
又勾开其臂膀破开其防势！
却是后者用力，合拢双臂！
将闭未闭之际，犹如鬼魅一般滑出半米！紧接，弓腿借势猛冲上前！
与那老者在毫秒间构造的灵力屏障相触！
产生的能爆直接将周围一切轰开！
包括莱尔本身！！
是的，他被自己的一击轰飞了！！！
莱尔以手肘撑地，从自己砸出的坑洞里爬出：“果然，周围的一切是假的啊……
人什么的，应该也都没有了吧？”
“如果平民没有撤离的话，你也不可能这样自如吧？”他吐着气说道，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
外侧，塔修斯活动十指，骨响之音清脆入耳：“你太轻敌了。”
“我不那么觉得！”
手肘二次发力，竟是将那地面压碎，冲击的威能更是让那些地面的碎块上升至高空！
接住、发力。
以碎块为弹，射向老者！
轰！
命中？
“！”
不，是被命中。
碎块击中的位置早就空无一人。
而那一只被绿光加持的铁拳却是实实在在地击破了他的照门！
莱尔的身影爆退向后，可依旧等不到落地时刻，便是被一道剑影追上！
那纯粹的灵力不断翻涌，在其眼中宛若惊涛巨浪！
舞动的双臂便是那巨浪起身，扭动交错不见规律轰击去身！
莱尔欲要动身格挡，已是晚了半招被塔修斯单手抵住，后余手一出将其击垮！
“咳——”
吐血，随后是重重地砸向地面！
面对这位老者，他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饶是如此，老者始终没有松懈。
“我想想，这个时候我应该要说些什么的。”
声音响起，莱尔已经出现在了远处。
是的，远处。
离老者刚才将他下砸的位置距离约莫千米往上，若不是能力者带来的五感提升，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样对话。
莱尔在擦着脸上留下的污血：“毕竟反派什么的应该话多一点，对吧？”
老者叹息。
旋即，一脚引上！！
对于前者瞬移到自己面前，莱尔没有表现出丝毫地诧异，他在极短时间内作出了反应——
躺下！！
那一脚贴着他的划
哦不对，没有划过去！！
在将过之际以夸张之力瞬间停顿，后扭转重心向下轰去！
咚！！！
地面开裂。
但不见莱尔踪迹！
塔修斯低哼一声，脚腕扭动，竟是让地面裂出一道长痕！如蛇如龙，追逐莱尔！
后者未选择与之对拼，反倒是弓腿上跳，跃到了那高楼之上！
他在躲。
并且十分成功！
塔修斯后续的蛮力攻击皆是无法命中那跳动的身影一下！
尽管如此，他似乎并未急躁。
而是凝视莱尔的位置，直到……
“！”
他，撞上了“边缘”！
莱尔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落下，砸地，没有掀起任何沙尘。
他似乎并未因此受到什么创伤：“难怪。
是为了困住我啊。”
如果将此时的视角放大，便会看到一个巨大的穹顶，将整片区域笼罩。
那穹顶无色无形，但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那一抹不可进入、不可逃离的绝望感！
“这就是最崇高的敬意吗？”莱尔将手盖在屏障上，感受到剧烈的灼烧感，“真是怀念呐……”
回应他的是来自塔修斯的攻击。
莱尔的脸，或者说包括脸在内正面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黑色！
而地上，躺着属于他那一部分的皮肤！！
“现在就用全力，真的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那已经被毁坏的肉体骇人般开始再生！而且是以肉眼可见的快速！
看来情报还是不够。
塔修斯没有在意对方的挑衅。
这种程度的再生能力，不可能会连7级都没有。
并且他对于我的情报似乎非常了解。
“……”老者皱起眉。
视线里，莱尔将手放到了背后。
接着，将什么……
拔了出来！
“！！！”
那是……
哪怕是塔修斯，他也在一时间感到了冲击。
莱尔手上拿着的。
是一个细长的方柱体？
不，圆柱体？
或者球体？
金字塔型？
所有人类已知的形状，在他的手中变化无穷！
然后，
便是莱尔和老者的碰撞！
塔修斯直接用手引上了那个说不明形状的异物，灵力的爆涌更是令他意外！
铛——
二者分开！
莱尔后退半步，直接舞着那异物挥向塔修斯！
后者起盾欲挡！
轰！！
他的“盾”，飞了出去！
以及，破开防御之后击中其身的那异物！
“！”
老者的身形后退三步！瞳孔大开，凝视前方！
他没料到……
那，是什么？
对面的莱尔自然不会给他答案，转势换手又是一劈！
前方倒是很快恢复架势，手作搏击姿态同那异物相撞！
二人对轰在一起！
分开！
老者先一步闭掌成锥刺向莱尔！
未中，被那异物挡住，随后是莱尔握住异物半身，当作长枪往前刺出！
塔修斯，选择了硬接！
“！”
那异物，被塔修斯夹在了手间！
年迈的脸上在瞬间露出了属于强者的豪迈！
“破！”
高喝一声！将那异物硬生生击碎！
与之一起碎裂的，还有莱尔！
他的身体，就像冰块一般爆裂成渣！
“……”
这是塔修斯第二次愣住了。
他看着那摊被自己轰碎之后留下的残渣，喃喃道：“他……”
“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外围。
无数人把守在穹顶外。
利安德因、英国军方、甚至民间一些自认为强大的人或组织。
“？”
最前方，伊琳娜就站在这里，她的面色很差，但身子却站如松。
是那位？
不，不是！
“所有人！”
她立刻高喊！
“出来了！”
声落之际！
一道身影撞碎了穹顶的封锁！
在无数碎屑的映衬下，潇洒落地！
“抱歉……”
莱尔站了起来，分毫没有掩饰来自其身上的——
杀意！
“我还差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