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8筒”骰眼显现,冯岳眼前变成了一片黑白。
相比起五彩缤纷的世界,这黑白竟然让他看得更加清晰。
再扫一眼仍被禁锢在空中的那片树叶,意念一动,“罢休”解除,那片树叶摇曳着飘落下来。
他伸手接过树叶一看,只是短短一分钟不到,刚才还晶莹碧绿的那片树叶已变得风干、枯黄,仿佛经历了一个冬天的雨打风吹一样。
看来,这“罢休”在使用时,自带“罢劳”效果,所以它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冯岳瞅了眼仍在帐篷中,不堪挞伐而昏睡的薛婕,本还想着将她“罢休”后,摆出十八般姿势,再恣意枉为一番,既然会让她“罢劳”,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与薛婕合体,开启了“8筒”骰眼,冯岳不由更加想念起白婳来。
若是与她合体,不知又会出现几点,又能开发出骰眼的什么功能。
看看太阳,应该上午九、十点钟左右。
蒙阳城的这些人效率也太低了吧!
这都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救援人员怎么还不到?
他找来些干草、枯叶。以“罢劳”汲取走水份后,就着昨晚的余烬,重新燃起一堆火。
从骰内空间里取出烤肉、熏肠等,以树枝穿了,重新烤热后,正要往嘴里送,帐篷里突然传来薛婕的靡靡嗓音。
“主人,血姑饿了,您能赏些食物给血姑吃吗?”
主人?
冯岳兴致盎然。
青天白日的,这是要玩女仆游戏吗?
冯岳撕下一口抹了蜂蜜的烤肉,咽下肚里,这才回过头去。
只见薛婕赤身跪伏在地上,一双桃花眸子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熏肠。
“想吃?来拿嘛!总不能让我嚼了喂你吧?”
冯岳将穿着熏肠的树枝,递向薛婕。
“血姑多谢主人!”薛婕膝行向前,匍匐在冯岳脚边,接过了树枝。
冯岳打趣道:“起来吧,别玩了!就算想干些什么,也总得吃饱了才可以吧?”
“是,血姑多谢主人!”薛婕答应着,跪坐下,大口大口吃起熏肠来。
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冯岳连忙取出一瓶水,递了过去,“别急,慢慢吃,不够我这里还有!”
“是,血姑谨遵主人吩咐!”薛婕仰头接过。
骄阳似火,撒在薛婕那吹弹可破的娇艳脸孔上。
冯岳这才发现,她眉心的娇嫩肌肤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粉色的印记。
看那形象,分明是一只缩小版的“金丝雀儿”。
那金丝雀儿头顶,跟薛婕一样,同样有一撮呆毛,不过颜色却是血红的。
“你的眉心怎么了?”冯岳惊叫一声。
薛婕羞腼地低下头,“多谢主人赏赐,血姑得以二次觉醒。”
薛姑?这算哪门子自称!冯岳轻皱下眉头。
“回禀主人,是血姑,残阳如血的血,不是薛婕的薛。”
“什么?你竟然能猜到我的想法?”冯岳惊得一哆嗦,手中烤肉掉到火堆里了。
他刚要去捡,薛婕早一伸手,从火堆里抢了出来,两手捧着递向冯岳,“回主人,血姑只能猜到,主人心中与血姑有关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自称血……”
没等冯岳说完,薛婕已飞快回答起来,“回禀主人,血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称为血姑,好像血姑本来应该就是叫血姑!
之所以称呼您为主人,是因为您本来就是血姑的主人,血姑的出身来历就与您有关。
血姑二次觉醒的超能力为……请主人赎罪!”
薛婕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再次跪倒在了冯岳面前。
“我来解释吧!”
识海内,金龟突然睁开眼睛,对着灵台上的意念小人儿“冯岳”说道。
“如果你读的是清风道法学院,涉猎过道家书籍,你应该就能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人的上中下三丹田内,盘踞有三尸。
分别为识海内的上尸青姑,穷奢欲、喜华服。
气海内的中尸白姑,贪口腹、好滋味。
血海中的下尸血姑,迷孽情,乱淫欲。
所谓:大虫白虎二虫蛇,小虫麻雀镇三色!
这白虎、青蛇、麻雀,说的便是白姑、青姑、血姑。
按道家说法,人只有斩掉三尸,才能修成正果,得证大道圆满。
而薛婕便是觉醒了前世记忆,回忆起她的前身就是曾被你从自己身上斩掉的‘下尸’血姑,所以她才会称呼你为主人。
你别着急反驳,这个‘你’当然不可能是现在的你,而是你的过去身。
而她觉醒的超能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便是可以借助眉心的那个‘金丝雀儿’印记,调用你下丹田中的‘一筒’超能力。
而她之所以能,且只能借用筒牌的超能力而不是其它,正因为她是血姑,是一只镇领筒牌的麻雀,更是一只早晚会飞上枝头的金凤凰!”
斩三尸的说法,冯岳从地球上的仙侠小说里,当然有看过。
可是,被仙人们视为得道飞升之最大阻碍的三尸,在蓝星上,竟然化形为人,并且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算什么,霓虹人吗?!
这岂不是意味着,骰眼强烈建议合体的白婳,很可能便是白姑。
而青媃,从姓氏上来看,自然便是那青姑了。
“老金,按道家说法,既然斩三尸才能证道,我却与薛婕主动合体了,岂不是招祸上身吗?”
金龟轻蔑地瞥了眼灵台上的小“冯岳”,“你想得倒长远!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你现在只不过是区区一阶超凡而已,身体不全,如何全部融合144颗超凡麻将牌,成就不朽圣人?
至于斩三尸,那也是你不朽之后的事了。具体会怎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冯岳一心二用,一边听金龟絮叨,一边听薛婕解释。
“主人,血姑除了可以借用你下丹田的超凡能量外,还多了这个!”
薛婕轻轻抬起右腿,纤嫩玉白的右脚腕皮肤上,多了一圈五彩斑斓的仿佛刺青一样的细绳。
“这是什么?”冯岳好奇地蹲下身子,捧起她的玉足放在自己膝盖上,用右手触摸起那“刺青”来。
“祭!”薛婕咯咯浅笑着,轻叱一声。
那“刺青”竟然从她脚腕上飞了出来,在空中化为一根绳索,好像一幅手铐一样,“唰”下套住了冯岳的两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