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还要继续回去上学,不过我没有钱,我父亲也不见了,你作为爷爷,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丁秋暝现在断定,丁青松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既然对方现在不打算告诉他,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浪费口舌了。
他也不会指望丁青松找到什么线索真的会告诉自己,这件事他以后会亲自去调查的。
丁青松第一次遇到问自己要钱的人,平时都是别人削尖了脑袋想要给他送钱。
丁青松沉默了片刻,开口朝门外喊道:“山岳,进来。”
“爸,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男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带着金边眼镜,西装烫得看不见一丝的褶皱,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挤在了一起。
“你带了多少现金,都拿出来给秋暝。”丁青松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好,好,”丁山岳虽然已经成为了丁家新一任的家主,但是在丁青松面前依旧抬不起头来,听见老爷子的话,忙不迭的点着头。
丁山岳只带了五万现金,全都拿了出来放到了丁秋暝面前的茶几上。
要是放在以前,丁秋暝在丁山岳面前绝对是直不起腰的那一类,可是此时丁青松都没有开口,丁山岳除了怨毒的看着丁秋暝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百一张?这上面的零是不是太少了一点?就不能多给一点?”丁秋暝看见了钞票上面的数字符号,一脸的嫌弃。
他记得他之前见到的那些钱,每一张上面都有一长串零,面前这几摞加起来也没有那一张来得多。
难道是因为他那里的通货膨胀太严重了?
不过想到这一切本来也不归自己管,丁秋暝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想要多少?”丁山岳此时已经被憋红了脸,如果不是顾忌丁青松还坐在旁边,他恨不得一脚踹在丁秋暝的脸上。
“最少要有七八个零吧?”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丁秋暝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
“七八个零?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你…”
“山岳,”丁青松突然开口,“给他一千万。”
“爸!”丁山岳一下子有些急了,一千万虽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个大数目,但是他并不愿意就这么白白的交出去,而且还是给他最讨厌的人。
“秋暝,你想要支票还是直接转账?”丁青松彻底的无视了丁山岳,看着丁秋暝,那样子就像一个溺爱孙子的慈祥老人。
“既然宿舍都被烧掉了,那我的证件应该也没有了吧?你们帮我办一下相关的证件,至于钱…就直接转到我名下的银行卡里吧,”丁秋暝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有把面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你…”丁山岳却不愿意就此罢休,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丁秋暝直接打断了。
“我想要休息了,你们明天再来吧,记得把证件一起带过来,”丁秋暝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躺到了床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好,秋暝,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丁青松眯着眼睛盯着丁秋暝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拄着拐杖往外走去。
丁山岳一脸的不甘,可是被丁老爷子盯了一眼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爸,我们…”刚离开了病房,丁山岳就忍不住开口道。
“先回去再说,”丁老爷子的心情很不好,冷哼了一声,甩开了其他人的搀扶,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前走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丁秋暝再次坐了起来,盯着茶几上那几摞红色的钞票,眼中划过一道亮光。
丁秋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便拿起一摞钞票直接塞进了口袋里,朝着病房外走去。
“请问一下,太平间在哪?”丁秋暝拦住一个路过的护士,笑眯眯的问道。
“在一楼的最北边,”小护士被吓了一跳,但是在看清问路那人的长相之后,整张脸都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男人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左右,虽然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但是却无法掩盖他的好身材,身形看起来笔直挺拔,不过似乎有些瘦弱,可是却让人根本无法挪开目光。
男人的皮肤白得有些发亮,不管是鼻子还是下颌角都是精雕细琢的精致,还有一双带着深深忧郁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就算再挑剔的整容医生,也无法在他脸上找出任何的瑕疵。
“谢谢,”丁秋暝朝着女人点点头,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时间去调侃那个脸色涨红的小护士。
他一路上和无数人擦肩而过,随着太平间的位置越来越近,附近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能随便进啊,”就在丁秋暝刚准备推门的时候,一个拿着扫把的老人走了过来,老人瘸着腿,每走一步看起来都非常费劲。
“老人家,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我家里人失踪了,我怀疑他可能已经死了,”丁秋暝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虽然他接受的记忆并不全面,但是他也知道钱是打通一切障碍的神兵利器。
“这…”听见丁秋暝的话,钟秦水有些迟疑,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来太平间找人的。
“老人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丁秋暝把兜里那摞钱拿了出来,直接塞到了老人的口袋里,“我只是进去看一眼,绝对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看见那摞钱,钟秦水有些心动,他女儿现在正在上大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千,还需要女儿在外面勤工俭学才能维持下去。
“好,你去吧,”钟秦水紧紧的捏住那摞钱,手心一下子就出了汗,从来没有人给他塞过钱,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为了能够拿到这些钱,钟秦水索性心一横,拿着扫把就走到了另一边,假装没有看见有人进入了太平间。
虽然门口有几个摄像头,但是半年前就已经坏了,钟秦水对于这一切自然是知晓的,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申请更换新的摄像头,但是从这一刻起,他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年轻人之后肯定还会和他见面的。